玄天派的警鍾打破了所有人的夢,這樣急促的警鍾已經多年沒撞過了,這樣的鍾聲也隻有在玄天派危難的時候才有。
密室外已有指揮弟子在等候,然而玄天派此刻並沒有甚麽危難,隻是因為七殺來了。
雕刻著玄天派三字的白石牌坊竟莊嚴威武,又極有分量。近兩百弟子持兵器靜立,不遠處一個紅袍美婦迎風而立。
楚雲等一眾大弟子已在此多時,陸伯謙瞧了瞧那美婦,問道:“你是焉月?”美婦嫣然一笑,應道:“這很重要嗎?”陸伯謙問道:“你是逍遙城的?”美婦笑道:“老頭,你眼力真好。”見她竟然叫自己老頭,還是當著一眾弟子的麵,三人心中一陣不自在。好在三人數十年的磨練,已是風霜老練,隻是心中一緊,就此過去了。項不屈佯裝怒道:“你敢跑來玉瓊峰,信不信住抓住你,打你屁股?”美婦咯咯笑道:“不愧是隴西三傑,果然與眾不同。”說罷,盈盈一揖,說道:“逍遙城七殺,焉月有禮了。”來人正是七殺之一焉月。她剛來時,一眾玄天派均在禦守,焉月自始至終站在原地並未動過。雖然隻是兩個人,但楚雲還是讓人敲響了警鍾。因為她知道,三位師伯閉關時是不許人打擾的,任何人都不行,關鍵是焉月點名要見張少英,楚雲隻得這樣做。逍遙城自逍遙城主冷月痕大敗之後已極少踏足北方,甚至極少出兩浙。七殺大鬧國公府才過去不久,想來七殺根本沒有回逍遙城。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七殺回了逍遙城,住了三天,然後又來了北方。見焉月行晚輩禮,三傑也還了一禮。陸伯謙問道:“這天寒地凍的,你跑來作甚麽?”焉月瞧了瞧張少英,說道:“為他而來。”
這時張少英多了一絲穩重,他雖與逍遙城一眾人所待時日不多,卻知道眾人更喜歡叫他們哥哥姐姐,當下上前向焉月問好。焉月瞧了瞧張少英,笑道:“小弟,可變了不少哦,你的劍呢?”張少英一怔道:“我的劍還在山上。”焉月裝作無奈,歎道:“真不知道蒼龍傳你劍法究竟是對是錯。”張少英上前一揖,說道:“是小弟的不是,從今以後水寒不會再離開小弟身邊,小弟一定學會做一個把命都交給劍的劍客。”焉月嘖嘖的稱奇,說道:“這就是我們想看到的,小弟,恭喜你遇到了一幫好人。”張少英問道:“不知姐姐來此所為何事?”
焉月說道:“你不是想報仇嗎?現在便是好時機。”張少英心中一震,問道:“你們準備好了?”焉月說道:“所以我來找你,但是你得先去拿你的劍。”
張少英一時冰冷起來,說道:“我這就去拿,還請姐姐稍等片刻。”說罷,張少英展開輕功疾奔。一眾玄天派弟子隻以為張少英靠著柳天波的關係才得掌門人款待,此刻終於明白,原來他身負絕技。至少那一躍六丈遠,縱觀玄天派上下,除了師伯掌門人,恐怕沒人及得上。一旁的三傑不由暗皺眉頭,逍遙城雖說近年來已少有惡事,但出手之間卻是死者甚重。焉月竟說明來意,自是謀算多時。卻不知西北黨項是否出了甚麽大事,逍遙城竟在此間前來,張少英若一路跟隨,今後行事之風恐怕亦為從路。當下向楚雲示意,楚雲即向身後的天山四燕,天宗三大弟子說道:“你們七個一路跟去吧,天下之大豈是這玄天派浮華之地所能見的,你們也該去見見場麵了。”七人俱是一震,不知楚雲為何竟有如此心意,當下行禮領命。楚雲自是知曉其中緣由,雖為四女擔心,但想大哥三人所為有理,也該讓她們去見見世麵了,就算其中有所閃失,也隻當是磨練罷了。隻是楚雲心中仍存疑慮,要對付西北黨項萬眾之地卻也不是一眾高手所能對付的,隻是不知逍遙城來了多少人,又用些甚麽手段。想來這番變故,西北黨項又不知得折損多少人馬。見七個弟子要隨行,焉月笑道:“這麽幾個嬌靈靈的俊男少女,楚掌門就真的放心?”楚雲說道:“弟子年少,還請諸位多多指教。”焉月笑道:“這年頭兵荒馬亂的,指教我是不敢的,他們要來便來,我無權阻止,不過得奉勸一句。”楚雲說道:“還請明言。”焉月似是覺得自己這句話很好笑,不自覺的笑了出來,說道:“可得帶夠銀子哦,這年頭,沒銀子是萬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