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王三人坐在圓椅上運功調息,張少英歇息一陣,飲了些茶,即恢複過來。他滿腹疑問,待偷天王三人運功已畢,便問道:“霧清風到底是甚麽人?”天水老怪道:“他就是那個神秘組織派來幫雲紅月的人。”張少英問道:“來抓他的人是誰?”
天水老怪道:“南門的人。”張少英不解道:“你們不是沒見過南門嗎?”天水老怪反問道:“樊昭陵你不是見過嗎?”張少英道:“南門究竟怎樣?”天水老怪道:“江湖上上的打打殺殺都是莽撞之徒,像這樣的運籌帷幄,殺人於無形才是當權者的立足之道,看不見的遠比看得見的更可怕。”張少英歎道:“霧清風一死,你們也找不到其他線索了吧?”天水老怪歎道:“如此非凡俊傑,我們是下不了手啊。”說話間,三人肚子咕咕作響,肚子餓了。一眾隻不過飲了些茶,這一念之間,諸人肚皮皆響了起來。餓了便要吃飯,當下張少英停船靠岸吃飯,讓一衛在這裏守著。諸人找了一家臨江大酒樓,靠窗坐了下來,拚了兩張桌子。張少英這時才注意起司馬慧玉一路跟著,歎道:“可勞累二位姑娘一路奔波了。”司馬惠玉道:“初次臨事,倒是有所感悟呢。”張少英微微一笑,問道:“不知二位有何打算?”司馬慧玉一愣,身後的黎薑道:“我們見也見過公子了,便要去一趟逍遙城,正想搭張公子的順風船呢。”張少英一愣,不知二女去逍遙城作甚麽,逍遙城對外人的防範一向極為嚴密的。他雖有心一問,但再問下去倒失了禮節。
黎薑自知其意,笑道:“公子有所不知,五行曼莎師出藥宗,可是我們的師姐呢,我們正想去拜見拜見。”張少英一想也是,倒是鬆了口氣。當下讓三衛去多備些吃的和祭祀之物,一行各自吃飯。這家酒樓的浙菜的確不錯,諸人皆讚不絕口。酒足飯飽,三衛已備好一切,裝了好大一箱子。幾人正打著隔,一憨厚肥胖的屠戶提著食盒擦肩而過。司馬慧玉與黎薑皆是眉頭一皺,偷天王不解道:“怎的?”黎薑目光向屠戶手中的食盒瞧去,司馬慧玉道:“有血腥。”偷天王道:“屠戶有血腥還不正常?”說罷,麵色一緊,知道二女瞧出了甚麽。司馬慧玉歎道:“那盒子裏一定是個人頭。”諸人皆是一驚,黎薑道:“一定又是拿人頭去領賞的。”每所州縣都些武功高強之人官府難以抓捕,便會貼出懸賞榜,讓這些江湖人去抓。偷天王問道:“你怎麽知道是人頭?”司馬慧玉道:“人的身體每個地方流的血氣味都有所不同,尤其是腦中流出的血。”偷天王從未聽說過,歎道:“從沒聽說過。”天水老怪道:“明州可好久沒有懸賞了,唯一剩下的便是連環殺人案的無名惡魔。”無名惡魔便是指那些犯案累累卻不知凶手的惡人,而這連環殺人案的凶手本是雲紅月,但雲紅月與琴妘聯手讓曉夢做了替死鬼。
想到此,天水老怪疑道:“難道是?”他這一說,偷天王兩人也有如此想法,但想曉夢那嬌人兒,死後竟然還留不到全屍,皆感惋惜。正因如此,這也是霧清風要海葬的原因。張少英也懂了,一時怒由心生,雙手捏吱吱作響。向三衛說道:“你帶青舒他們先回船上,我去去就來。”三衛道:“如今就我一個,我不敢離開。”偷天王歎道:“你想作甚麽?”張少英歎道:“我隻是覺得一個這麽漂亮的女人,冤枉致死不說,連屍身都無法保全,人都死了怎麽還不放過。”偷天王三人雖知張少英說的有理,但這樣的事他們都見怪不怪了。偷天王道:“你這叫吃飽了撐的。”司馬慧玉道:“奴家願與張公子前去懲罰這些惡人。”向黎薑道:“你將青舒公子他們帶去等我。”偷天王道:“這種事我們是不去碰的,我們也回去了。”張少英倒是不在乎誰隨自己去,眼見那屠戶走得遠了,向青舒說了句:“回去好好等我。”說罷,快步跟了上去。
張少英經曆過夥伴的死去,經曆過遼宋大戰,再經曆生死,對殺戮雖然麻木,卻越來越反對殺戮,尤其是死了之後還要如此虐待屍體,每每想起曉夢那樣的可人兒含冤而死,更是同情不已。這時聽眾人一番言語便不顧真假追了上去,司馬慧玉同為女子,初涉江湖。她出身藥宗,一向以治病救人為樂,反對殺戮,性情之間便隨張少英一起去了。卻沒想到偷天王三人都不願來,知他們定是知道自己的圖謀,隻有張少英還蒙在鼓裏罷了,見三人竟不拆穿,心中自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