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尋找“蛙鳥”(1 / 1)

我們開始了台灣的環島之行。

這一天,我們驅車經知本、太麻裏,橫過大武山脈,向墾丁進發。

一路上,台灣著名詩人、海峽兩岸兒童文學研究會理事長林煥彰先生,就在車上向我們介紹即將下榻的“墾丁青年活動中心”的環境如何幽靜,居舍建築如何富有民族特色。

他還說,那裏到處都是花草樹木,如果你清晨去散步,還會在樹叢裏看到“蛙鳥”。

我怕自己沒聽清楚,立即打斷了他的介紹,急迫地問道: “什麼鳥?”他又重複了一句:“蛙鳥。”“有多大?”我追問道。

“就這麼大。”他用拇指和食指比畫著,就像一顆小棗兒那麼大。

我更感興趣了。這麼小,該不是蜂鳥吧!“不,”他說,“不是蜂鳥,是‘蛙鳥’。”我見他回答得這麼肯定,就猜想,這必定是台灣的特產了,就像金鳳蝶、長吻鱷、帝雉、麋鹿……

我沒多問,隻想親眼目睹,百聞不如一見嘛!那天抵達墾丁青年活動中心時,已是暮色蒼茫。我想,“蛙鳥”必定已棲於林葉之間了。

那一夜,我一直想著“蛙鳥”:像棗子一樣大的小鳥,在叢林裏飛來飛去,多麼新奇,多麼有趣!“蛙鳥”一直在我的夢中飛來飛去。

第二天,天剛亮,我就奔向叢林尋找“蛙鳥”。

我睜大了眼睛仔細搜尋著。但我隻看見了幾隻麻雀,間或有幾隻灰鵲唧唧喳喳地叫著。

我想,既然像棗子那麼大,當然是不易看見的。我彎腰鑽進叢林,仰望著茂密的枝葉。

沒有。沒有“蛙鳥”。

我索性蹲下來,等候著它飛來。

沒有。沒有“蛙鳥”。

我看見幾隻蝸牛伸出觸角,在林中潮濕幽暗的土地上緩慢地爬著。

我對蝸牛毫無興趣。

那天早晨,我在叢林裏等了很久很久,也沒看見“蛙鳥”。

回到住處,我告訴煥彰先生,我什麼也沒見著。

顯然,他對我的失望表情感到遺憾,喃喃地說:“怎麼會沒有了‘蛙鳥’?”我又進一步告訴他:“我隻看見了麻雀、灰鵲,還有蝸牛。”他聽我這麼一說,立刻麵帶笑容,異常興奮地說:“對,對,蝸牛,蝸牛,我說的‘蛙鳥’就是蝸牛。”他麵帶歉意地說,“我的國語說得不好,發音不準,發音不準。”他連連解釋著。

我啞然失笑。我還能說些什麼呢,他絕不會想到,為這“蛙鳥”害得我尋找了一個早晨。

我也在埋怨自己,怎麼不仔細問問呢,我太性急了。

不過,在台灣我雖然沒能找到“蛙鳥”,但返回北京以後,我老是想著這現實生活中不曾存在的“蛙鳥”;我在想象中描繪著它,它就在我的幻想世界中誕生了。

現在,我已經把“蛙鳥”寫進了我的一篇童話中。它是一隻既像青蛙,又像小鳥的小動物。它跳得又高又遠,還會飛。它是蛙與鳥的結合體。

我倒要感謝煥彰先生一句不太標準的國語,送給了我一個童話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