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 我在哪裏?(1 / 3)

我醒了!

渾身肌肉酸疼,稍稍挪動了一下身子都像針紮似的,一陣陣刺痛幾乎令我忍不住慘叫起來。

過了許久,意識才慢慢的回到了我身上,眼睛裏看到的東西也漸漸清晰。

首先看到的是半截車頭,從前窗玻璃望過去,引擎蓋被整齊的切走一半,那切口雖不是直線,但斷裂處非常光滑,仿佛是一把極其鋒利的波浪迅速的從引擎蓋前方劃過,斜斜的切走半個車頭,留下後麵的車身。

幸好切口離駕駛座還有點距離,坐在駕駛座上麵的我沒有被波及。

我努力回憶事故原因,記憶似乎有點模糊:大雨……雷電……我被老板命令去接他的女兒……

順便說一聲,我是大四學生,為了早早尋找就業機會,我找到一個單位提前實習,當然,因為就業形勢嚴峻,我在校的時候不得不考了一大堆證,其中包括駕駛證。也許是因為這種在校學生的身份,所以老板不怕我拐跑他心愛的座駕,在一個雷雨天吩咐我開車去接他的女兒……

那天,下著大雨,我清晰的記得自己在雷雨中小心翼翼的控製著車速,當時街上人很少,路上都是慢慢移動著車輛……記憶到這裏就模糊了,隨後我似乎進入一個光怪陸離的通道,強烈的劇痛使我昏迷,醒來,就是現在的模樣了。

我是怎麼到這裏來的?

我握緊方向盤朝前方望去——不對,情況有點不對,殘剩的引擎蓋怎麼發出銀色金屬光澤,車身原來的油漆呢?竟然一點痕跡都沒剩下,像是才出廠還沒來得及噴漆的新車。

是什麼力量讓車身油漆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舉起手來,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發現我的皮膚紅的像煮熟的大蝦,好在這種狀況不是永遠,我已經感覺到,皮膚正在慢慢恢複原來的膚色,當然,整個恢複過程伴隨著強烈的劇痛,與神經質的抽搐。

研究完自己的手掌,猛然間我想起一事,頓時一頭冷汗:馬路上的人呢?暴風雨呢?我本來開車走在城市的公路上,怎麼公路不見了?從車窗望出去,我隻看到幾個樹梢。

驚慌失措的我下意識的推開車門,衝出車內,這腳一出去,一下子踩了個空,情急之中,我竭力抓住車門的把手,隻聽到門把手穿出一陣斷裂聲,似乎隨時都可能斷裂。

我整個身體吊在半開的車門上,拚命朝腳下看——大地呢?怎麼大地也不見了?

大地還在,隻不過離我有點遠。

極目望去,我發現自己被吊在五六米高的空中。

車門左右搖晃,門把手持續的發出怪叫,預示著它的壽命到了極限,我在驚慌失措中左右張望,發現自己所開的汽車正被夾在兩顆大樹間,車尾的那棵大樹已經被車身的重量壓的稍稍彎曲。

這兩棵大樹實在粗壯,雖然樹幹成彎曲狀態,但因此將車身夾得更死。

沒等我想出辦法重新爬進車裏,車門把手一聲脆響,我從半空中墜下,沿途掠過許多樹枝,期間,我拚命的想抓住其中一個來降低墜落的速度,無奈,所有的樹枝都似乎很脆弱,一扯就斷——

轟,我重重的墜在地上。

許久,我才回味過來——啊,我從五六米高的空中墜落了;奇怪的是,我怎麼沒有疼痛感?

抬手看了看手掌,手中抓著一大堆粗細不一的枝條,我慢慢的回想,心裏還在納悶:我跌了一個屁股墩,竟然不覺得痛,也沒有受傷,好奇怪?

抬頭仰望半空中,我樂了。

如今老板這輛座駕的情況可真慘兮兮,整個車身光光亮亮的,沒有見到一點油漆痕跡,四個輪子雖然還在,可輪子上麵的橡膠不見了,隻剩下四個鐵輪圈——這種現象連報廢車廠都看不到,老板若是現在見了,一定會殺了我。

可是我怎麼解釋這一切?

跟老板說:我在馬路上開著開著,猛然間一個閃電,把車劈到了樹梢上?成了這番模樣……老板會相信嗎?

對了,馬路呢?我的大馬路怎麼找不見了,我應該在城裏,怎麼到了森林裏,難道是——

一個詞不可遏製的浮現在腦海裏:穿越!

難道閃電劈開了一個蟲洞,我從這個蟲洞裏穿過,而車頭引擎就是被蟲洞邊緣切除的。

這故事老板相信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老板信不信已經無關緊要了,因為他已經不能讓我解釋了。

我有點好笑,又有點期待,還有點惶恐,帶著這樣的心情我左右打量了一下環境:我所處身之處似乎是在一個山陰,山陰所在的大山不高,山坡很緩,但樹木很多,都是巨大的數目。巨樹之間是少許鬱鬱蔥蔥的草地,車子被夾在兩棵大樹中間,這兩棵大樹正在山穀最低處,是無數巨樹當中的兩棵。

似乎是大興安嶺。記憶中,唯有那裏有這樣巨大的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