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拿著那道聖旨,淺珊反反複複的看著,朱兒想要說些什麼,淺珊抬手揮了揮,讓她們都下去,別在跟著伺候著。
而她也想著就靠那一夜的近距離活著嗎?
可以吧,他那麼近的靠近自己,床上他躺過的位置、被褥,她讓宮女們不得更換,桌上有他碰過的茶杯也是不得離開她眼前的,那被他讚的那盆蘭至今放在其梳妝櫃前,她好生羨慕它呀,地上有他來回踱步的痕跡,她還幫他更過衣哩,隻是……滿室早已沒了他的味道,那清晨二人說的話那麼清楚的徘徊在她心中,她如此這般的放不下,是否太為難自己了!
可是他是皇上啊!
十幾年了,她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人就那樣站在她的麵前,她昨晚是那麼大膽的去看他,好像心中早已知道從此以後他不會再來了一樣。
“緊張嗎?”他問。
問的那麼親切,他是天子,自然是有威嚴的,可是細瞧了後,發現他是那麼的俊逸非凡,眼神中透露著疑問,他也是在打量著自己的,他的嘴發出那麼好聽的話,可是抿緊了,帶著玩世不恭和倔強,淺珊看著都好喜歡,這樣的人,能跟在他身邊,或成為他的知已,那麼……她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她都沒發現自己隻對上那一眼,心中卻就想要的那麼多了。
“怎麼不說話?”下一秒他皺了眉頭,她的心就跟著揪起來,趕緊回道:“皇上恕罪!”
鳳念轉身,坐到床榻邊道:“是不是太晚了?”
“不晚。”她已候了一天了呢。
“你比蝶妃要晚進宮可是?”
“是的。”
“是,選秀那會進的宮,也有一個多年頭了吧?”
淺珊點頭。
“那是同皇後說了什麼?讓他逼朕過來你這處?”他直接的問,眼帶著狠,淺珊一嚇垂下了頭不敢再流連其身上。
“妾身……”
鳳念又製止了她,他滿腦子都是苒兒,剛剛還擁在懷裏的女人,卻把他推來給她,可是他仔細瞧了個遍,憑什麼苒兒覺的她有資格碰他呢?
青苒從來都不懂這些爾虞我詐,這些人是不是還如此不滿足嗎?
鳳念道:“淺大人的幺媛,芳名為何?”
“單名一個珊,春意闌珊的珊,淺珊。”
“淺珊?”他複念一遍,淺珊聽著早已心歡喜,他又續而問說:“你可知朕為何封你做貴妃嗎?”
“……”她搖頭。
“希望你能幫皇後多多打理**,教教她們如何安份守已。”
“是。”
鳳念起了身不耐煩的閉上眼道:“給朕更衣吧!”
他卻不叫掌燈,寢內除他們二人外,還有侍夜宮女兩名,守夜太監兩名,其餘幾十人皆在大廳內候著,但更衣之事鳳念沒說要假於他人之手,淺珊隻好自己來,顫顫巍巍的手抖個不停,許久她才幫他脫了外袍而已,鳳念卻早已不耐煩,拍了拍掌,更生才領眾位宮女進來服侍更衣,而她就那樣晾在一旁,一會兒後,全數退了下去,鳳念上了床榻,四平八穩的閉目睡去了,她不知如何是好,尷尬異常,半晌才鼓起勇氣解了衣裳,也躺到了床上去。
她緊張的等著,但耳邊已傳來平穩的呼吸聲,他已睡著了嗎?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要碰自己的意思,隻是因皇後的意思過來自己這處而已,而早上聽來他們二人的對話,他願意聽皇後的話,隻不過是要氣氣皇後罷了!
從此她不敢再做妄想。
她喚了朱兒進來:“帶幾位宮女,把寢內的東西一一換新吧。”
“是。”朱兒不敢多問,領命下去了。外頭管廝報:“未央夫人、蝶妃娘娘駕道!”
蝶妃和未央夫人雖互相看對方不上眼,但是卻心中同時升起一計,皆不謀而合的選在淺珊被禁足的第二日來到壽禧宮。
二人福禮後淺珊賜座,才問未央夫人:“夫人前天不是同我約好,一起在朝鳳殿給皇後娘娘請安,不知妹妹昨兒個為何沒來?”
小央挑了挑眉略帶誇張的驚訝問淺珊:“昨兒個身體不適呢,我聽姐姐這話裏的意思,是要謝謝妹妹,還是要怪妹妹啊?”
這麼早就掐起來了嗎?她花諾最喜這樣的氣氛,安心的品著茶,等有時機再加入幫腔就好。
“謝你如何說,怪你又如何說了?”
“要不是妹妹我未到朝鳳殿,皇後也不可能在第二雙眼晴下獨叫皇上臨幸你了,這不是要謝我嗎?”
“這麼說來,我倒是要謝你了,那怪你呢?”淺珊本沒有生氣,隻是二人這神情叫她也不悅,所謂不仁者不可以久處,想來以前是自己沒有個心眼,如今以後得要提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