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以為他們是陳文慶的人,本想撬開他們的嘴,找到陳文慶,除掉這塊心病,可一直都沒找到。上次去山裏圍剿,雖把陳文慶打得落花流水,但沒打死他,後患沒絕,相反,陳文慶藏在古柳村,重拉隊伍,還對抗皇軍,害得皇軍損失三人,讓皇軍威嚴掃地。
“大胡子”知道,陳文慶連皇軍都不怕,更不會把他“大胡子”放在眼裏,所以,想起陳文慶,他就睡不安生,總想找個機會滅了他,可沒想到竟然意外找到了馬四,這著實讓“大胡子”感到震驚,心想陳文慶沒除,又多了塊心病。
自打渡口和馬四交手,“大胡子”受辱逃離渡口之後,他對馬四既恨得咬牙切齒,對他又心存恐懼,知道馬四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自從“大胡子”跟了日本人,底氣十足,在蒙縣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根本沒把馬四放在眼裏,覺得他頂多算個流匪,成不了氣候,日本人打進蒙縣,馬四之流死活都不知道,所以,“大胡子”早把馬四忘在腦後了。
讓“大胡子”沒想到的是,這個流匪,竟然拉起隊伍,上了蒙山,還在蒙山稱了王。
狗子告訴“大胡子”,馬四和“麻三”前段日子下山去了蒙縣,一直沒回。山上弟兄們群龍無首,他和梁子四人下山去找,混了幾天,就見到他們。“大胡子”方才醒悟,難怪第一眼看見梁子就覺麵熟,時隔這麼長,竟然忘了渡口之事,想不到他們竟是馬四的手下。
“大胡子”心裏暗喜,這馬四真不知天高地厚,還敢去蒙縣,別說縣城是皇軍的天下,連城外都是,整個蒙縣都豎起“太陽旗”,他馬四就是再大難耐,還能逃得了?簡直就是死無葬身之地,落在他“大胡子”手裏,還能留個全屍,落到皇軍手裏,恐怕連全屍都難保。
狗子開口將馬四的事全都抖落出來,氣得梁子破口大罵,大塚一口令下:“把狗子留下,其餘三個全都殺了!”
另外兩個見勢不妙,趕緊求饒。
“大胡子”思來想去,討好似的對大塚說:“大塚太君息怒,那兩個既然求饒,就請太君先留他們一命,他們感激太君不殺之恩,肯定會為太君賣命,現在正是用人之際,炮樓修建還需時日,正好讓他們幫助修建,大塚也不希望炮樓拖到天熱吧?”
大塚一聽,“大胡子”說的極有道理,於是答應留下他們。見“大胡子”還在遲疑,便問道:“是不是也想留下梁子?”
“大胡子”立馬應道:“太君明智!”
“留他何用?”
“大胡子”道:“太君想要殺他,隨時都可以,看上去梁子嘴硬,關他兩天,肯定就會求饒,我們缺少人手不說,要是他能為皇軍賣命,還怕那些八路?還怕他陳文慶不成?”
“吆西——”大塚陰笑著,對“大胡子”直豎拇指。
就這樣,梁子被關起來,狗子三個人被放出來去建炮樓。
眼看炮樓將要建好,大塚異常高興,午飯時,叫來“大胡子”陪他喝酒。大塚難得高興一回,“大胡子”更是高興,很久都沒聞到酒味,幾個人從中午一直喝到太陽下山,大塚沉沉睡去,“大胡子”也早已爛醉如泥,被皇協軍扶到床上,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