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接著說;“江湖上公認東方飛刀和小李一刀大哥的刀法舉世無雙。”
鐵先生說:“東方飛刀和小李一刀的刀法也是少林一脈,融以外科手術的精微和靈敏,很難得,算是外家功夫中的上乘之作。”
一個弟子問小草道:“外麵的人是怎樣排天下武林座次的?
小草說:“大家都說,單子將軍第一,東方飛刀第二,長勝大哥第三,黑伯爵朱軍第四,小李一刀大哥第五……”
鐵先生笑了:“有意思。”
小鐵也笑道:“天下武林網站上的天下英雄榜,也是這樣排列的:單子第一,東方飛刀第二,長勝第三,黑伯爵朱軍第四,小李一刀第五——這是五虎上將。還有八驃騎:什麼沙授第一,高壽第二,泰林第三等等……”
鐵先生搖頭說:“現在這些媒體呀……”
鐵先生的大弟子說:“師父才是天下第一!”眾弟子轟然稱是。
小草也不禁點頭,從他從鐵先生這兒獲得的教益來看,鐵先生當是無愧於第一的稱號。
鐵先生卻搖頭說:“以有涯之吾生,逐無涯之武學,唯盡力修行而已,焉敢稱第一第二?”
眾弟子們頓時肅然,都靜靜地聽著。
鐵先生繼續說:“本來天下武學各門各派,各擅勝長,隻要練到極致,都可稱雄武林。但以少林為首的外家功夫,隻是技擊而已,此乃外家功夫的缺陷。而內家功夫如形意者,如能登堂入室,便可窺天地大道,得養生之方,技擊倒是其次了。”
眾弟子紛紛點頭,小草也聽得津津有味,當年在軍中鐵教官可不會這樣詳細講的。
鐵先生說:“僅以形意入門樁功三體式來說,以天、地、人對應頭、手、足,練功日久,可達到天人合一之大境!”
小草已體會到三體式的不少妙處,便點頭說是。
鐵先生接著說:“我形意拳,先練三體式和劈、崩、鑽、橫、炮五拳,再練龍、虎、猴、馬、鼉、雞、鷂、燕、蛇、鴕、鷹、熊十二形。由此可練五形連環拳、雜式錘,然後再練五形相克、三手炮、安身炮等,練精化氣,練氣化神,練神還虛,易骨,易筋、洗髓,一步步登堂入室,漸窺大道,窮天地之奧秘。孔夫子曾說:朝聞道,夕死可矣。我輩幸何如之!”
小草聽得心曠神怡,他和眾弟子們一起展望未來,無不歡欣鼓舞。
鐵先生說:“形意拳創自嶽飛嶽武穆,武穆王精通槍法,化槍為拳,創此形意。我姬公名際可者,防名師於終南山,得武穆王拳譜,從此形意拳流傳於世。河北李洛能三十七歲始學形意,投師於山西戴龍邦門下,十年後技藝大成,人稱‘神拳’。神拳李洛能承上啟下,使我形意發揚光大,人材輩出,如車永宏、宋世榮、郭雲深、李存義、張占魁、孫祿堂、尚雲祥、買壯圖、韓慕俠等等,無不驚世駭俗,大放異彩。這些前輩大師的故事你可曾聽過?”
小草默默地點頭稱是。
鐵先生說:“至於先師鐵手王,實武林百年難遇之人材。現咱人體王國的形意拳家,多出於先師門下。我是先師的關門弟子,先師曾指餘對人言曰:‘承吾衣缽者,唯此子矣。’先師遂傾囊相授,授餘形意不傳之奧秘。但現在武林中為名為利紛爭不息,形意一門尤其為甚,都自稱是鐵手王的衣缽傳人,都要執掌形意的門戶……”
鐵先生的一名弟子大聲說:“師父您才是形意的掌門人!”眾弟子們再次轟然稱是。
鐵先生搖搖頭,繼續說:“這種名利之名,甚為可笑。市井中一家小小的瓜子鋪,就自稱‘瓜子王’,另一家便是‘瓜子皇’,第三家便是‘瓜子天皇’!同樣麵對如此多的‘形意王’、‘形意皇’、‘形意天皇’,我隻是‘形意人’而已。唯平生所願以神拳李洛能為榜樣,得天下英才而教之,使我形意後繼有人。”
鐵先生接著說:“我當過軍中教官,教過的戰士成千上萬,但入室弟子隻有你們這些。因為形意門拜師收徒極其嚴格,各種條件如慧根毅力和機緣湊齊方可。我曾去過海派市大世界的擂台賽,想為我形意擇一二英才,卻未能如願。”
小草心中怦怦直跳,他想如果鐵先生不收他為徒,他賴都要賴在這兒。
鐵先生雙目炯炯,望著小草說:“你與形意十分有緣,我要收你為徒!”
小草大喜過望,再一次“撲嗵”拜倒在地,喊道:“謝謝師父!”
眾弟們紛紛上前祝賀小草。然後形意拳社舉行了正式的拜師儀式。
拜師儀式莊嚴肅穆,大廳正中的八仙桌上,請出了曆代形意先師的牌位,從嶽飛到姬際可、曹繼武、戴龍邦、李洛能……最後是鐵手王。小草向先師們焚香磕頭,向師父磕頭,再向師兄們嗑頭,聽大師兄宣讀門規等等。完後師父叫他起來,站在小鐵下麵,排在最末位。師兄們再次向他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