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曲黴山莊的酒保(1)(1 / 3)

這天晚上,小草思前想後,思念風兒,一直輾轉反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就在他入睡不入久,一縷悠悠的二胡琴聲飄入了小草耳朵。小草本來就睡得不實,當即就被吵醒。

這二胡淒淒涼涼,氣若遊絲,卻不絕如縷。小草聽得出這是那個盲眼的二胡歌手的琴聲。啊,那個盲眼的歌手居然又摸到了肺髒州。看來他到底是個盲人,不知肺髒州現在人人自危的形勢呀!

接著又傳來了一陣叮咚叮咚的吉它聲,小草心裏一驚,接著便是那小草心中日夜思念的歌聲:

你使柔嫩的我枯黃

你使枯黃的我柔嫩

使我柔嫩的風兒使我枯黃的風兒

就是我永遠的情人

這歌聲在這靜寂的深夜裏,顯得格外殷切和拳拳。小草喃喃地說:“啊,風兒!”風兒終於出現了!小草從床上爬了起來,推開窗子,窗外是一條黑暗的小巷,吉它的聲音從小巷口飄來,如同一流清泉,叮咚叮咚地拔打著小草的心弦。

小草從窗口躍出,向吉它的源頭走去。到了小巷口,卻是一條街道。這時遠處燈火闌珊處,又傳來了那純淨而憂傷的歌聲:

你使寒冷的我溫暖

你使溫暖的我寒冷

使我寒冷的小草使溫暖的小草

就是我永遠情人

小草喊出了聲:“風兒,風兒……”他向歌聲追去。他麵前的航道越來越寬,速度也就越來越快。現在他才發現肺髒正處在血風腥雨之中,在這寂靜的深夜裏,他似乎聽到整個肺髒州正被數百萬數千萬數億萬隻耗子從內部啃噬的聲音。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肺髒州的肺泡細胞和白細胞戰士們,正被數百萬、數千萬、數億萬小耗子般的病毒從內部啃噬著。由於對這些耗子茫然無知,白細胞大軍顯得那樣的無能為力,反倒被對方大批吞噬。肺髒州裏充滿了死亡、膿血和屍體。小草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空氣裏氧氣明顯不夠用,他的呼吸也急促起來。他想自已都如此恐懼,風兒又是怎麼的樣的呢!他心中著急,但風兒總是尋她不見。每當他在十字路口茫然失所時,前方就又傳來了叮咚叮咚的吉它聲,招喚著小草向前追去。天亮時他發現自己已走出了肺髒州,

現在他站在肺靜脈高速航道的路口上,向前穿過肺靜脈便是首都心髒的左心房,向後則是自己剛剛跑出的肺髒州,而風兒仍然不見蹤影。

小草站在路口上,心中彷徨。自己剛剛拜了師父,應該抓緊時間學習武藝才是。但看見肺髒州剛才這種情景,自己首先應該想到怎樣為肺髒州出把力。按小李一刀大哥的說法,自己學習武藝也是準備為這個世界出一把力的。但肺髒州這種情況,自己目前實在幫不上忙,學好武藝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風兒卻在重病之中,朝夕不保。看來自己的當務之急,是先找見風兒,想法治好她的病,其餘的隻能往後推一推了。

那麼就先找風兒吧,他知道風兒要他去哪兒。小草登上肺靜脈高速航道,他被高速血流載著一路風馳電掣,不久就到達了左心房。

首都心髒已明顯緊張起來了,隨處可見一隊隊準備開赴肺髒州前線的白細胞戰士,和一隊隊從前線撤下的白細胞傷兵。而大街上的閑人也明顯減少,好多人都戴起了口罩,好多飯館也關了門。

但這裏畢竟與肺髒州不同,還是有不少飯館營業。小草走進一家小飯館,啊,裏麵並不像想像的那樣空空蕩蕩,而是坐著不少京城本地人,以他們一慣的無所不知和滿不在乎,喝著小酒,高談闊論著。

小草找了個角落坐下,老板走了過來,一看小草是個外地人,便問道:“這位客人是從哪裏來的?”

小草說:“我是從肺髒州來的。”

老板和食客們都嚇了一跳,老板問道:“你沒有病吧?”

小草忙說:“沒有,沒有。你看我像有病的樣子嗎?”

老板和食客們放下心來,老板問道:“肺髒州怎麼樣?”

小草反問道:“肺髒州到底怎麼啦?得的是什麼病?”

食客們一聽都轉過身子,說自己的話去了。事情往往是這樣的,外省外地發生什麼事,當地人還稀裏糊塗,首都人卻一清二楚。老板笑了:“你先點菜,我再給你講一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