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些事不能隨便說與他人知道的話,那我就隻能尊重當事人的意願,把它埋在心裏的一個秘密的角落。小花不僅性格活潑外向,而且興趣也很廣泛。在課下喜歡到處閑逛和購物,在網上也是不甘人後,嚐試各種精彩的衝浪體驗,她玩過的許多網絡應用都是我未曾接觸的領域。
在我們三個人裏麵,她和飛機才是網絡上聯手玩得最起勁的夥伴,特別是小飛做了她男朋友、並且親密關係公開後,她更是經常光顧我們的寢室,也就有許多次機會撞見骨灰級的遊戲高手——可以說是高手在民間更在我們熟悉的人中間,慢慢地,她也就發覺了許多個秘密中的一個,和飛機成為了網絡世界裏緊密的隊友兼對手。
但真正會玩遊戲而且玩得出神入化的人,不會是我這種基本不摸遊戲邊角的較真之人,卻也不是浸淫網絡風雲世界十來年的遊戲達人的飛機,而竟然是就連電腦功能都掌握不全的另一個不露聲色的人,用飛機的話說就是“這真是tm的太諷刺了”。可既然是遊戲,網絡上的快意恩仇也好,現實中的不盡人意也罷,都有筋疲力盡曲終人散的時候——在小花那段感情失落的人生低穀階段裏,我也曾經以普通朋友的身份默默的陪伴過這個被愛傷過的人。
我有些惶恐不安,現在不知身處何方的她,是不是真的像她對我們這些關心她的人說得那般平靜地放下,走出了感情遊戲投射心裏的陰影,已經放開心懷邁向了嶄新而陽光明媚的人生。而假如現在我再提起那個傷害她最深的人,告訴她負心人現在落得的下場可能就是老天對他的一次嚴厲的懲罰,她是不是可以一笑而過,最多再好心的問候一句“死了沒有”——就如同以前隻是花了真感情,玩了一回真實的角色扮演的遊戲,戲裏相愛,戲外淡然。
“我在外麵啊!也沒出來多長時間,”小花在群裏和氣地回答道,還不忘調皮一下,在感歎號之後送我一個嘲笑的表情,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不會還在yc沒出來吧?”
“是啊。最近我不是在忙著收集畢業論文的材料嗎,也沒想要太早走出去。”我盡量壓製自己狂跳的心,和她在公眾場合輕鬆的交流一番,並不忘以臨時會話的方式,私下發問道:“我還有很多沒掌握的知識,也是要發時間專研的,你以前也應該知道的吧?”
她沒有因為之前發生的太多預料不及的事,心煩之餘,任性自我的不理人,“我知道,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
她雖然把網絡上的不少服務都嚐試過,遊戲上的怪物消滅了不少,虛擬的個人空間也花時間花金幣裝飾得爽心悅目,商城裏琳琅滿目的物品一年四季也網購不斷,但說到電腦高新技術方麵的知識,還是不夠係統而完備的——說到底,她太喜歡高高興興、無拘無束的玩了,那類肯花大把時間為一個難題摸索半天的好學者的隊伍裏,大概一直都難看見她的身影,卻總能在大方慷慨的人生路口尋到一絲一毫她的氣息。
我早就知道,這是我和她最有差距的地方,明明和她可以走得更近,卻永遠都是水天相隔——這也是我被一些同學當作書呆子最好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