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邊懸掛的太陽已有了怯意,在晝夜交替不可更改的自然規律麵前,變得溫和多了。在美麗或驚奇或迷離的大千世界中,藍天、高樓、旅人,還有熙熙攘攘的街道、平靜的水麵,都籠罩在它無處不在的光環下,而它卻也敵不過時間的洪流,漸漸消退了絢爛的色彩。
主管並沒空理會光陰的故事,他此刻的心裏,似乎藏著一件不為人知的心事,但我看得出他表情的深邃與沉重。隻見他提著文件夾直接來到了斜對麵的經理辦公室門外,在門外敲了兩下後,沒等裏麵的人回話就迅速地打開房門走進了屋子。這間房子是整個公司最華麗的地方,室內的裝修在我第一次看到時給我的印象隻能用講究來形容,但如果多積攢幾年閱曆後再回頭來看,其實隻能用過時來描述了。
可那時它在我眼裏卻是地位的象征,非比尋常。主管在沒得到裏麵的人的準許下貿然進入,似乎有點忙中出錯的趨勢。但他可是公司的元老級別的人物,曆經多少年的風雨,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呢?就連來了公司才幾個月的我,都很少再有這種最尋常的失誤發生了。
房內的光線比我們這邊暗得多,可能是經理把窗簾拉上了的緣故,裏麵的情形看得並不確切,總感覺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陰影中。而主管進去沒多久,又回頭向外麵看了一眼後,就隨手關上了房門。他那短促的一瞥,看到的是什麼樣的情景,我追尋他蹤影的行為會惹來什麼麻煩,我並不確定,但我差點就因此流下驚惶的冷汗,卻是再真實不過的事了。
在門被徹底關上之前,我耳邊隱隱聽到“你,你來啦!快請坐,找我有什麼事嗎?是不是——”的話語,即便沒有聽完整,但也知道那是經理略帶驚異的聲音。
之後兩位公司高層在裏麵發生的事情,我當然不得而知。但後來事情露出的一些蛛絲馬跡,再加上老同事的部分回憶,卻讓我有了還原真相的依據,關聯到的事物的前因後果有些複雜,這裏暫且不細說。
在經理那間房門外,一群人像是解脫了韁繩的馬兒一樣開心,在別人的監督下半天不得放鬆的壓抑一掃而空,主管剛淡出我們的視線,同事們就像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一身的輕鬆自在,暫時放下手頭未完成的工作,調整下呆滯凝重的精神狀態,這會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了。
“哎呀!又是有什麼地方脫線了嗎?最近這段時間事也多,都趕在一塊了。但他這樣可有點不尋常喔。”一個同事大膽的猜測到。
“我覺得應該和這次的活動有關吧!反正怎麼安排和我們沒關係,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說不定就會挨一頓罵呢!”另一個同事也接口說道,看得出對方的心態很平和,“隻要我們認真盡責圓滿完成任務,那就沒什麼好憂慮的了。”
“我可和你們不一樣,手裏的客源好少,這個月的訂單都還沒著落呢!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