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辰夜在乎傾城,青衣定然也是知道,要是他們趕不及回來,青衣定然會派人去營救,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穿過後院的時候她還特地在後院裏搜尋了片刻,想要確定傾城是不是在後院練劍,她對琉頤和琉珂始終還保留著幾分懷疑,隻不過是因為心裏真的太著急,才會如此不顧一切。
後院裏根本沒有傾城的身影。
看著漫天越聚越濃的風沙,她深吸了一口氣,終是提腿穿過後院的門,匆匆往院外奔去。
所有的人都在忙著準備防禦沙塵暴的工作,根本沒有人有閑心去理會她,哪怕有人看著她出門也不去多管閑事。
畢竟王爺說過戰神和這個女奴的自由無需受到他們的限製,他們倆在這裏是可以隨意行走的。
九音就這樣離開了驛站,往後山奔去,看著她那抹單薄的身影跑遠,藏身在暗處的琉頤和琉珂薄唇輕揚,琉頤笑道:“這女奴果真笨得很。”
這麼笨的人還想與她們爭,憑什麼?
琉珂臉色一沉,唇邊的笑意散去,盯著琉頤認真道:“這女奴一點也不笨,她讓人通知青衣,隻怕青衣會派人去尋她。”
“這有何難?”
琉頤根本不當一回事,看著剛才與九音談話的那位下人朝著一方走來,她薄唇一勾,邁步迎了過去。
那下人本打算去找青衣,告訴他九音姑娘讓他轉告的話,卻不想在途中遇到琉頤。
琉頤眉心緊蹙,來到他跟前,唉聲道:“大哥,我心疾犯了,你能不能扶我回房?”
下人怔了怔,心下有點猶豫。
琉頤用心捧著胸口,臉上的神情堪比病發時的西子:“大哥,我真的很辛苦,我的心髒好疼,不信你摸一下看看。”
她伸手執起那人的掌往自己的胸前探去,那下人嚇了一跳,忙把手收了回去,急道:“那我先扶姑娘回房,姑娘請吧。”
就這樣,他扶著琉頤邁步向琉頤的寢房而去,不遠處的琉珂倚在石欄上,薄唇輕揚,勾勒出一抹美豔絕倫的笑意。
那女奴確實不笨,知道讓人去找青衣,可是有她們倆在這裏,又怎麼會讓她得逞?
等逸王府的那名手下扶琉頤進房之後,琉頤定然也會使出手段阻止他回去向青衣稟告,待到青衣知道事情之後,那女奴早就被困在後山了。
琉珂抬頭看了看天色,天越來越昏暗,甚至映出一層烏黑之色,信紙沙塵暴馬上就要到來。
以那女奴弱小的身子,被沙塵暴困在後山,她還有命回來嗎?
她淺淺一笑,轉身往自己的寢房返回。
幸而她們看到戰神拿著長劍在後院練了一會,便去了前院為那個女奴收回晾出去的衣裳,雖然戰神會做這種瑣事也讓她十分震撼,可這卻給了她們絕妙的機會。
琉頤所受那一巴掌,雖說是打在琉頤臉上,可卻是直接打了她們鳳盟的臉。
她沒有辦法對付戰神,但這女奴,她想要她去死,方法卻是多得很。
想要和她們鳳盟作對的人,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
天色越來越昏沉,抬頭看著窗外昏暗的一片,不知為何,風辰夜心裏微微有一絲不安。
這樣一絲不安來得莫名其妙,沒有半點征兆,卻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不安些什麼。
他放下手中的筆,舉步往門外走去,剛出門便見青衣匆匆趕來,向他稟告道:“王爺,沙塵暴大概很快就到了,請王爺快快回到房中,切莫再外出。”
“將軍呢?”他淡然問道。
青衣向他傾身,恭敬道:“屬下尚未去將軍那處查看,屬下現在便去。”
他的話才剛說完,長廊深處忽然出現了戰傾城那抹素白的身影。
看到他,兩人微微怔了怔,風辰夜隻是眸光輕閃,臉色卻是如常,倒是青衣感到十分訝異。
戰傾城自從被俘之後便一直呆在自己的房內,偶爾出門也是自己行走,基本上從未找過風辰夜,他這會過來又是為何?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形單影隻,風辰夜心裏的不安漸漸濃烈了起來。
他負手而立,靜待戰傾城的靠近。
見到他們,傾城腳步一頓,淡然問道:“九音呢?”
外麵風沙那麼大,若不及時把她帶回房內,等他被風辰夜趕出來再自己回來之際,不知道會不會被風沙刮走。
風辰夜眉心微蹙,沒注意到心底的不安在一瞬間變得濃烈:“她不是在你身邊嗎?”
聞言,戰傾城臉色微微變了變,抬頭看著漫天風沙,心裏頓時生起幾許不安。
在這樣的暴風沙之中,她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