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慕瑾的眼角也‘蒙’著絲絲霧‘色’,他也舍不得他的兒子。
很久很久之後,他才動了動‘唇’,啞聲道:“九音,我們的兒子有名字了。”
九音用力咬著‘唇’,斂去眼底的淚意,執起他的衣角把已落在自己臉上的眼淚擦去,想要對他擠出一抹安撫的笑意,可卻無論如何擠不出來。
她啞著嗓子,輕聲問道:“他叫什麼?”
風慕瑾的大掌落在她腦袋上,輕輕‘揉’著她柔順的青絲,閉了閉眼,笑得苦澀卻幸福:“風慕辰。”
……
回到風慕瑾所購置的庭院時,九音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
其實回心一想,慕瑾說得沒錯,早晚要痛一次,既然如此,不如先把事情解決了,等大局已定大家不再有危險的時候,再接寶兒回來。
前景總會是光明的,將來他們母子倆一定會重聚,甚至,寶兒還能與他的親爹相認。
心情平複了,也才想到寶兒的名字當中所含的意義。
慕辰,風慕瑾和風辰夜,給他起名字的男人始終有幾分‘私’心,始終不願意寶兒與他沒有一絲關係,可卻又知道寶兒始終還有個親爹。
九音沒有生氣,反倒對風慕瑾更憐惜了起來,將來她回到風辰夜身邊,慕瑾怎麼辦?
心裏有萬千的愁,可卻無法一一去平複,隻能把它強壓在心下不再去想,一切,等事情結束了再說。
或許到時候“柳暗‘花’明又一村”,會有什麼奇跡不一定,至於是什麼奇跡,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些什麼,又或者說隱隱是知道的,卻不敢去期待。
馬車在庭院外停了下來,如畫匆匆鑽到車廂裏,從一旁的包袱中取出一個布團,來到九音跟前。
九音會意,從風慕瑾懷裏爬了下去,轉過身背對著兩人,解開自己的衣衫把布團塞了進去。
在如畫的打理下,很快,一個再次懷上身孕的九音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裏。
大家都以為他們隻是出去遊玩,畢竟鳳棲這附近處處是美景,有許多山清水秀的地方,美得如仙畫一般,而他們來鳳棲本就是來遊玩的,王爺和王妃出‘門’去一趟遠遊也不足為奇。
風慕瑾和如畫一人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著九音回了寢房,之後九音在寢房裏待了半日,用過午膳又睡過午覺後看了會兵書,直到黃昏時才又再次邁出房‘門’。
後院的木瓜苗子已經漸漸地長出了新芽,長到比人的腰·際還要高出幾分,看著綠油油的一片,九音‘揉’著眉角,瞟了一眼身邊的男人,無奈道:
“你不會以為我一個人可以把這麼多木瓜吃進肚子去吧?”
風慕瑾淺笑了兩聲,別過臉不看她,隻是為了掩飾他眼底的尷尬。
當時自己也是頭腦發熱,才會命人把後院整個院子種滿慢木瓜。
有時候衝動起來果真如她所說,像個孩子一般,當冷靜下來了,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幼稚。
“吃不完可以賣掉,還能賺點錢。”他隨意道,摟了她向涼亭步去。
在涼亭裏用過晚膳,風慕瑾去了一趟前院,不知道在吩咐著手下些什麼。
九音在如畫的攙扶下往寢房的方向返回,回到前院剛踏上走廊,身後便傳來了青瞳興奮的聲音:“王妃,你讓我找的果子,我找到了。”
“什麼果子?”紅袖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看到她手中的果子,便興匆匆地奔了過去。
九音聽了青瞳的話之後也是快步向她走去,誰知道紅袖從房內闖了出來,這麼一闖,竟一不小心撞到她身上。
如畫走在九音身後,見九音被紅袖撞到,想要上前相扶卻已來不及。
數聲驚叫驀地響起,在所有人驚恐萬分的視線裏,九音一下沒站住,狠狠撞上了長廊一旁的廊柱。
如畫和青瞳甚至紅袖全都嚇白了一張臉,如畫第一個反應過來,匆匆奔過去把她九音扶了起來。
九音撫著肚子不斷痛呼,然後,所有人竟都看到九音兩‘腿’之間竟滑下了一道猩紅的血跡!
如畫她們三人直接被嚇‘蒙’了,青瞳扔下手中的果子,與如畫一起把九音扶了起來,往寢房趕去,一邊走一邊吼著紅袖:
“快去告訴王爺,讓他請大夫過來,夫人隻怕動了胎氣了!”
紅袖似才反應過來,匆匆往前院奔去了。
一場變故,讓庭院裏所有人忘了呼吸,也忘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
房內不斷傳來九音的痛呼,等大夫趕來進去沒多久,呼聲似乎漸漸微弱了下來,很快,外頭的人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不知道王妃究竟是昏過去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