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姹女陣”似是起了變化,情勢立時大異,七個魔女雖然不再穿行遊走,但掌勢交織,交相出手,但見無數條玉臂,幻起一片指影,在身前身後,不住的晃動,七個魔女的半裸嬌軀,已隻剩下淡談的影子,時隱時現,若即若離!
任你卓少華得過老哥哥二十年功力,武功卓絕,也看不清她們的人影,分不清她們的麵貌,眼前所能看到的就是一片迷糊掌影!
卓少華心中突然一動,立即功凝雙掌,運起了“九陽神功”,凝立不動,蓄勢以待。
要知練成“九陽神功”,你縱然不功凝百穴,一旦受到了外來的侵襲,也可自動護身,就像剛才他右臂被她們連拍了六記“玄冰真氣”所注的“迷幻掌”,依然絲毫無損;但這隻是護身,並不能克敵,要克敵就得運起“九陽神功”來。
這真是說時遲,那時快,卓少華功凝雙掌,目射奇光,注視著身前身後湧起的重疊掌影之際,突覺身後正有一團寒氣像閃電般逼近!
“迷幻掌”就是讓你目迷奇幻掌勢之際,才是真正下手的機會!卓少華連身形都沒轉過去,右手反手一掌,朝後拍去。
前文說過,“迷幻掌”分一虛一實,七個魔女這時陣勢已演到最頂峰的時候,各人此去彼來,行動如電,她們眼看卓少華忽然凝立不動,還以為他已被掌影所迷,分不清楚人影了,這正是下手的最好機會!
這時每一個人左手飛快的在卓少華麵前晃動,幻起了一片虛影,人卻一個接一個竄到卓少華身後發掌,這就是卓少華突然發覺身後有一團寒氣逼近。
七個人行動如一,雖然一個接一個發掌,印到卓少華後心,其實速度之快,何異七掌同發?
卓少華反手一掌擊出之時,正好“啪”“啪”“啪”
一連接著了七掌!七記貫注了魔教“玄冰真氣”的“迷幻掌”一下全接了下來!
這下,雙方在手掌上都貫注了特有的神功,也登時分出勝負來了。
卓少華有老哥哥傳給他的二十年功力,這二十年功力,別人練上三十年,也練不到他的火候,因此卓少華練功的日子雖淺,“九陽神功”少說也有六七成火候。
“九陽神功”是玄門純陽功夫,也正好是魔教“玄冰真氣”的唯一克星,這點七個魔女當然不會知道。
其實方才卓少華手臂上被她們拍上六掌,後來手背上又被拍了一掌一無異樣,並沒為“玄冰真氣”奇寒之氣所傷,她們也應該有所發覺了,這隻能說她們雖練成了魔教“玄冰真氣”,總是年紀不大,經驗不足,這要換下魔教教主一元子在場,就會發覺了。
七聲脆響方起,嬌哼也隨著而起,一片迷離的指影、掌形,立即煙消雲散!
這和方才一劍就截斷她們“七情紗”一樣,卓少華沒想到她們如此迷幻奇絕的掌勢,竟然一掌就解決了,心頭還在驚訝,耳中忽然聽到她們低微的呻吟之聲!
這和方才消魂蝕骨的呻吟之聲,大是不同,卓少華忍不住回身看去,隻見七人全已委頓在地,每個人都粉臉通紅,身子瑟瑟顫抖,隻是張口喘息,目中流露出乞憐之色!
卓少華心中暗暗納罕,自己隻發了一掌,她們怎會傷得如此之重呢?但再一尋思,不禁恍然大悟,是自己運起“九陽神功”,敢情正是她們魔教“玄冰真氣”的克星了,她們真氣被自己所破,武功頓失,是以委頓不堪,但隻要稍加養息,即可複原。
這就含笑道:“七位姑娘的陣式為在下所破,這就是邪不勝正,你們武功雖失,但隻要養息數日即可複原,從此革麵洗心,重新做人,不可再入歧途了。”
說完,轉身掀簾走出,目光一掠,卻不見秋月的蹤影。
他自然知道,自己不曾退出,秋月是不會離開的,那麼她莫非出了事?急步追出,小天井上靜悄悄的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被魔教人擄到那裏去了呢?”
卓少華正在惶急之際,忽見天井中間石板上有人用木炭畫了一個箭頭指向大門外,心中不覺一動,立即跟著掠出大門,走沒多遠,果見路上又出現了一個木炭畫的箭頭。
卓少華依著箭頭所指的方向奔去,一路上每逢轉折就有箭頭出現,不消一刻,便已轉過一重山腳,前麵一片綿密的鬆林。
他剛趕到林外,麵前一塊平整的土地上,又劃了一個大箭頭,指向林中。
卓少華不由站停下來,打量著這片密壓壓的鬆林,心中想著:“他們擄來了秋月,又把自己引來,不用說林中一定有著埋伏了。”
他藝高膽大,也不撤下兵刃,舉步朝鬆林中走了進去。
鬆林相當綿密,這時正當午刻,太陽是直射的,但林中依然相當黝黑,卓少華深入了二三十丈光景,依然不見秋月的影子。
心中又不禁有些猶豫起來,他們會不會故施狡獪,秋月並不在這裏呢?但繼而一想:
“自己既然來了,總得看個究竟,這片林中到底有什麼埋伏?”這麼一想,就繼續筆直走去。
深入到五十丈,前麵忽然有了陽光,卓少華他還以為鬆林已到盡頭,暗忖道:“這麼看來,這林中竟然一點埋伏也沒有,他們把自己引入鬆林,敢情隻是讓自己浪費時間,那麼秋月也不會在這裏的了。”
心念轉動之際,腳下已迅快的穿林而出。
林外,確然是一片空地,但空地上不過十丈方圓,四周依然是綿密的鬆林。這十丈方圓的鬆樹,顯然是新近才砍倒的,在地上橫七豎八臥著。
中間隻有一棵鬆樹沒有砍倒,孤伶伶的巍然獨存,在這棵鬆樹上,反剪雙手,綁著一個人!
這人正是秋月,她秀發披散,胸前衣衫已被撕開,呈露出胸前一片細膩白嫩的肌膚,椒乳半露,情形十分狼狽!
她看到卓少華,想張口叫喊,但她嘴裏被塞著東西,除了竭力的發出“唔”“唔”之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秋月的侮辱,豈不也等於侮辱了自己?
卓少華雙目幾乎氣得冒出火來,身形一晃而前,掠落到秋月麵前,右手一拂,已把反剪她雙手的繩索拂斷!
秋月眼中有淚水,但她沒有流出來,一手迅快從嘴中,挖出塞著的衣衫破布,焦急的道:“快走,公子快走!”
隻聽十丈外有人陰惻惻的道:“嘿嘿!他已經走不了啦!”
卓少華沒去理會他們,嗆的一聲,隨手掣出長劍,割斷了秋月腳上的繩索。
秋月急叫道:“公子快走,不用顧及小婢,你快走…
…”
她聲音幾乎要哭出聲來了!
卓少華橫劍當胸,凜然道:“秋月,你不用怕!”
“好個多情公子俏丫鬟!”另一個方向,也在十丈開外,有人冷冷的笑著。
卓少華忽然返劍入鞘,抬目喝道:“朋友既然在這片鬆林之間設下了埋伏,怎不出來讓卓某見識見識?”
另一個方向又有人喝道:“卓少華,你死在臨頭,嘴還硬得很。”
秋月道:“公子,他們一共有八個人,分別圍住了八個方向。”
卓少華仰首向天,發出一聲朗朗長笑,說道:“秋月,你看我長劍不是已經入鞘了麼?”
他借著仰首長笑,目光迅速一瞥,果然發現十丈外一圈鬆林樹梢頭,按八封方位站立著八個黑衣人,這八個人能站在樹枝梢上,這份輕功已經極為可觀。
隻要看他們分別占據了八個方向,相距又極遠,已可猜想得到他們極可能會使用霸道暗器無疑!
對暗器,卓少華絲毫不懼,自己足可應付。
秋月點頭道:“婢子看到了。”
卓少華道:“你可知我為什麼把長劍收起來了?”
秋月道:“婢子不知道。”
“因為他們隻有八個人。”
卓少華大笑道:“就用不著我使劍。”
其實他心裏知道,劍法,他隻會六合門的“六合劍法”,在這種場合,“六合劍法”是發揮不出威力來的,他身邊有一支老哥哥的金笛,老哥哥的“長風子十三破”其中就有專破暗器的一種絕招,何況使用金笛,還可以使出老哥哥的“穿雲箭”絕技,(指功)這比使劍要有把握多了。
他此言一出,果然把樹梢上的八個黑衣人激怒了!
隻聽對麵有人洪聲喝道:“好小子,你好狂的口氣!
那你就接著了!”
卓少華大笑道:“在下不是已經恭候多時了麼?若不是為了要看看你們這些麼魔小醜究竟有什麼伎倆,卓某早就走了,何用跟爾等多費唇舌?”
“嘿嘿,你小子真有些不知死活!”
對麵那人一揮手道:“好,咱們那就成全你們兩個恩愛主仆死在一起吧!”
他這一揮手,從他手中登時飛出一點綠陰陰的火星,朝卓少華立身之處激射而來。
一個人出手,其他七個人自然也跟著出手了,一共是八點星火,同一目標,同時朝中間飛射而來!
不!每一個人從手上彈出來的時候,看去隻是一點火星,但那點火星飛射到五丈來遠,就在半空中“轟”的一聲,爆將開來,化作一幢綠焰火光,落到卓少華、秋月兩人的身前三丈光景,就熊熊燃燒起來!
如果隻是一幢火焰,你或者還有退避的餘地,但他們早已預算好了,八個人分占了八個方位,八幢火光同時落地,就像八卦一般,正好把兩人團團圍住!
每一幢熊熊火焰,火頭幾乎高達一丈有餘,距離兩人立身之處,雖然還有三丈來遠,但火勢燃燒得極快,尤其四周是砍倒了的鬆樹,別說魔火碧焰遇物即燃,就是鬆樹本身也是易燃之物,不過轉瞬之間,已成了一堵火牆,就算輕功絕頂之人,也無法飛越過去。
秋月看得心頭大急,哭道:“公子,你早該走了,現在該怎麼辦呢?”
火勢發展極快,本來還有三丈距離,但轉眼己逼近到不足兩丈,一股燠熱的火氣,從四周逼來,已使人有如烤如炙之感!
卓少華也大感意外,他先前隻道對方可能要施放暗器,卻想不到對方會使出魔火來!他估量自己若是一個人,仍可越火而出,但是如今多了一個秋月,要帶她離開,那就不一定有把握了。心頭迅疾轉動,一麵安慰道:“秋月,別怕,我自有辦法。”
兩句話的工夫,碧綠的火焰,又逼近了數尺!
秋月道:“公子,小婢知道你一個人一定可以脫困的,你就不用再顧小婢了。”話聲甫落,踴身朝火焰中投去。
卓少華眼快,趕緊趨前一步,一探手抓住了秋月的手臂,喝道:“你不可如此。”
他這跨上了一步,離前麵的火勢更近,一陣炙熱的火氣,直往身上逼來,左手不由自主的朝前劈出了一掌。
這一掌他縱然沒用全力,也使出了七八成力道。
一道強猛的掌風,應手推出,朝熊熊燃燒的碧焰火勢席卷過去,掌風過處,火勢就像麥浪般壓低下去!不,一下就把當前一幢魔火壓熄了!
這真是奇怪之至,但其實說穿了也並不奇怪!
因為卓少華練的是“九陽神功”,當初練功之時,老哥哥要他每天清晨麵對東方跌坐,朝初起的旭日吐納練氣,這就是說“九陽神功”練的是天地間至大至剛的純陽之氣。
魔教的功夫,練的都是陰功,就是碧焰魔火,其色陰森而綠,足證也是陰火了。
這時正當日正午時,乃是陽氣當令最旺的時候,卓少華一腔怒火,憤而怒發出來的一掌,自然使出“九陽神功”,“九陽神功”本身已屬純陽,再加上午時陽氣正盛,正好克製了魔火碧焰,掌風掃過,魔火焉得不滅?
這道理自然說得通,隻是卓少華先前並不知道罷了。
但這道理,飛天神魔謝長風自然知道,試想謝長風當時明明知道卓少華的殺父仇人是魔教教主一元子門下的大弟子,如果卓少華所學,不能克製魔教武功,他豈會放心大笑而去?
卓少華幾乎不相信自己一記掌風,竟能把一幢丈高的烈焰撲滅,心頭不覺一怔,繼而大喜過望,口中朗笑一聲道:“秋月,你看如何?”
笑聲甫出,雙手齊發,朝四周魔火接連劈出。
這回當真神威凜發,掌風如濤,橫掃過去,七幢碧焰如山,火勢熊熊的烈焰,經他掌風掃過,刹那盡滅!
這下直把站在四周八方鬆樹上的八個黑衣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們滿以為這場魔火,可以把卓少華兩人燒得屍骨無存,連做夢都沒想到碧焰魔火會被他掌風一舉撲滅!
但八個人的身上,所帶來的魔教“法寶“,又豈止碧焰魔火一種?碧焰魔火既不能奏功,八個人不約而同迅快的戴起了麂皮手套,正待朝革囊中抓去!
卓少華目光何等犀利,眼看對麵黑衣人戴起手套,顯然又待施放歹毒暗器,不覺劍眉一剔,喝道:“無知魔徒,你們魔火無功,就該知難而退,居然還要妄使歹毒暗器,那就容不得你們了!”
喝聲出口,左手振腕一指,朝對麵為首的黑衣人淩空點去。
這回使出來的是老哥哥教他的“穿雲箭”指功了,但聽“嘶”的一聲破空輕嘯而起,對麵樹上的為首黑衣人應指往後跌落下去。
卓少華動了殺機,豈肯中止,接連三指,快得如同閃電,對麵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翻身落樹!
就在此時,但聽身後同時響起幾聲大喝,又有四個人在慘呼聲中,一齊翻身跌墮下去。
其中一個黑衣人,眼看情形不對,急忙飛身下樹,隱入鬆林。
但見四道人影,宛如飛鳥墮地,落到身前,那正是血手煞神田無忌、翻天印陸浩、笑煞人蕭道成、惡財神何三元。
田無忌朝卓少華拱拱手道:“在下四人遲來一步,卓少俠沒事吧?”
秋月眼看四人趕來,急忙雙手掩著被撕破的衣襟,退後了一步。
卓少華含笑道:“還好,方才他們施放魔火,已被在下撲滅了,後來他們又想施展暗器,在下點倒了三個,若非四位趕到,給他們一個湊手不及,在下還得大費手腳呢!”
話剛說到這裏,突聽遠處傳來一聲慘嗥,接著又有兩道人影疾快的穿林而出!
那是嚴文蘭和杜鵑兩人,手提長劍,神情似乎甚是焦急。
嚴文蘭已經換了一身女裝,一眼看到卓少華主仆二人安然無恙,不覺籲了一口氣道:
“卓弟弟,你沒事吧!”
她一雙秋波,盡是關切之色。
卓少華道:“嚴姑娘怎麼也趕來了?”
嚴文蘭道:“城主也已到了,我們在路上捉到魔教一名奸細,他供出魔教教主派出兩批門人,帶有碧焰魔火和絕命神砂兩種魔教中最歹毒的暗器,要對付你,我和玉蘭妹子、鹿昌麟分頭找尋,方才看到這片林中火光大熾,才趕了來,沒想到你們已經把他們消滅了。”
右邊林間也在此時,走出三人,那是玉蘭和鹿昌麟、吉鴻飛!
曾玉蘭接口道:“我們在林中截殺了一個魔教黑衣漢子,他一把毒砂還沒打出手,就給我一劍劈成兩半。啊,卓大哥,方才火光還很大,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本來我們早就找到這裏來了。”
隻聽遠處響起一個蒼老聲音道:“是這小子一記‘九陽神功’把魔火擊滅的,這也好,省了老道幾口酒呢!”
曾玉蘭一手按劍,問道:“是什麼人?”
嚴文蘭道:“妹子,他是醉道長,你連醉道長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卓少華心中暗道:“原來醉道長也來了,自己若是不使出掌風,到了緊急關頭,老道長也會出手的了。”
嚴文蘭盈盈秋波瞟了卓少華一眼,說道:“娘已經先去石母嶺了,你這打頭陣先鋒,快和我們一起走吧!”一麵朝秋月含笑道:“你怎麼了,杜鵑,你們去林中換一件衣衫,我們也該走了。”
秋月、杜鵑二人答應一聲,匆匆入林,杜鵑脫下一件上衣,給她披上了,才一起走出林來。
大家出了鬆林,匆匆趕到石母嶺,芙蓉城主一行人,正在一家農家休息。
卓少華隨著嚴文蘭、曾玉蘭二人走入,朝芙蓉城主抱拳行了一禮,說道:“晚輩見過城主。”
芙蓉城主藹然笑道:“卓少俠辛苦了,你打先鋒,替老身開路,大概和魔教賊徒交過幾次手了,路上若非勢如破竹,老身這一行人怎會一個魔崽子也沒遇上?”
卓少華臉上微微一紅,說道:“沒有,就是今天才遇上的。”
賈嬤嬤端過一張竹椅,含笑道:“卓少俠請坐。”
卓少華道:“多謝賈嬤嬤,城主麵前那有在下的座位?”
芙蓉城主含笑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你還在老身麵前客氣什麼,快坐下來,老身要聽聽你的經過,也可對這些魔教崽子有個了解,今天遇上的是些什麼人呢?”
“晚輩那就告坐。”
卓少華欠欠身,在竹椅上坐下,芙蓉城主既然問了,他不好不說,於是脹紅著俊臉,把如何被誘入一處空宅,七個魔女如何擺下“姹女陣“,簡單的說了一遍。
他說的已經很簡單,自然更不敢描述當時的情形,但已經聽得嚴文蘭、曾玉蘭二位姑娘粉臉飛紅。
芙蓉城主點點頭道:“這也並不足怪,魔教之為魔教,也就在此,所以他們數百年來,雖能蠱惑一些無知武林敗類,卻永遠成不了大事,這就是邪不勝正。”
曾玉蘭道:“娘,卓大哥和秋月,還沒吃飯呢!”
賈嬤嬤道:“老婆子已經準備好了,卓少俠一直和城主說話,老婆子可不敢打斷他們話頭呢!”
正說到這裏,秋月、杜鵑、畫眉三人已經端著飯菜走出,在中間一張小桌子上放好。
秋月道:“公子請用飯了。”
芙蓉城主道:“卓少俠快用吧,老身已經吃過了。”
卓少華起身走近桌邊,看到小桌上隻放了一幅筷子,問道:“秋月,你也來一起吃吧!”
秋月裝了一碗飯送上,低首道:“小婢等公子用過了,到裏麵去吃好了。”
卓少華知道她在城主麵前,不敢和自己同桌,當下也就不再多說,自顧自的吃了三碗飯。
秋月等他吃畢,才和杜鵑兩人收過碗碟,退了下去,畫眉又沏了一盅茶送上,芙蓉城主道:“經過這兩仗,可說給了魔教一個下馬威,咱們再稍作休息,也可以動身了,從這裏到茅山通天觀,不過三十裏路程,卓少俠再喝一口茶,文蘭,你去傳令,咱們準備上路。”
嚴文蘭答應一聲,和玉蘭二人一齊走出屋去。
卓少華道:“城主,那就請吧!”
芙蓉城主一擺手道:“不忙,你已經連闖兩陣,吃過飯,也該休息一回,茅山事了,老身給先夫報了大仇,老身的心願已了,江湖上也就不再有芙蓉城主了,所以……”
她拖長語氣,緩緩的道:“少華,你不該再叫老身城主了,應該叫老身一聲伯母才是。”
卓少華臉上一紅,說道:“伯母吩咐,小侄自當遵命。”
芙蓉城主看著他,笑得很和藹,點點頭道:“孩子,你知道你老哥哥……”
剛說到這裏,曾玉蘭匆匆走了進來,說道:“娘,大家都準備好了,要不要這時就出發?”
芙蓉城主那句話沒有再說下去,朝曾玉蘭點點頭道:“好,那就出發好了。”站起身,又道:“少華,隨老身出去。”
隨著話聲,舉步朝門外行去。
卓少華、曾玉蘭隨在她身後,並肩而行——
綠晨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