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茅山拜山(1 / 3)

屋前一片曬場上,大家早已列成隊伍,最前麵是二十名黑衣劍士,然後是二十四名紅衣少女,各分兩行。

然後右邊一行站著嚴文蘭、曾玉蘭、顧總管、賈嬤嬤、鹿昌麟、吉鴻飛。

左邊一行顯然是讓給了先鋒,站著的是秋月、田無忌、陸浩、蕭道成、何三元等人。卓少華連忙走了過去,加入行列。

最後才是一頂軟轎,由釧兒、(本來侍候城主的)杜鵑、畫眉三人護轎而行。

芙蓉城主跨上軟轎,前麵的人不待吩咐,就已整隊起步了。

這一行可以說得治浩蕩蕩,陣容相當整齊,一路朝茅山進發。

從石母嶺出發,到了茅山通天觀,不過三十裏路程,一行人健步如飛,不消半個時辰,便已抵達通天觀前麵一片廣場。

茅山通天觀,數百年來,一向以名門正派自居,曆代觀主也均是清淨修真之士,就說現在的觀主清虛子和清玄子,也都是十分正派之人,隻是被魔教教主一元子施展魔法,迷失了神誌,遂使整個通天觀淪入魔教的魔爪之中。

芙蓉城主從武當動身,一路都是明張旗鼓而來,通天觀自然早就知道丁,通天觀的大門卻緊閉著,門外一個人也沒有,通天觀自然知道,僅憑兩扇大門,是阻擋不了芙蓉城的人馬的,那麼他們緊閉著大門有什麼企圖呢?

芙蓉城一行人馬已在通天觀前停了下來,最後芙蓉城主的軟轎也停下來了。

顧總管在轎前欠身一禮,說道:“啟稟城主,通天觀大門緊閉,一點動靜也沒有。”

芙蓉城主哼道:“投貼拜山。”

顧總管應了聲“是”,轉身越眾而出,走到通天觀大門前,就仰首凝聲說道:“通天觀內道士們聽著,芙蓉城主特來拜山,請立即進去通報你們觀主。”

這幾句話,她是凝足了內力送進去的,縱然不能傳出半裏,至少在通天觀一、兩進的道士們,都可以清晰聽到了。

過不一會,隻見大門徐徐開啟,走出一名灰衣道人,朝外麵打量了一眼,才朝顧總管打著稽首,說道:“這位女施主說是什麼人前來拜山?”

顧總管心中不覺有氣,但自己奉命投貼,不好發作,沒好氣的道:“芙蓉城主前來拜山,煩請通報貴觀主一聲。”

灰衣道人道:“芙蓉城主?貧道怎的沒聽人說過?”

“現在你已經聽到了。”

顧總管沉聲道:“你快進去通報吧!”

灰衣道人道:“拜山可有名貼?”

顧總管道:“自然有了,你接著。”

一抬手,從手中飛出一張大紅名帖,朝灰衣道人迎麵投去。

她恨這道人無理,投出名帖之時,暗把內力貫注到紙上,這張飛出去的名帖,少說也該有百十斤重了。

灰衣道人絲毫沒加理會,隨即伸出兩個指頭輕輕一夾,就把大紅名帖夾住,低頭看了一眼,依然稽首道:“請女施主轉告貴上,貧道這就進去稟告觀主,有屈諸位,隻好在門外稍候了。”

話聲一落,退下一步,依然關起了大門。

顧總管看得大怒,依著她平日為人,就要給他一掌,看你兩扇木門,管不管用?

這樣又過了一刻工夫之久,才見兩扇大門重又開啟,從裏麵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老道人來,這人頭戴道帽,身穿一件長僅及膝的灰布道袍,臉色黝黑,從耳邊起,生著一部連鬢蒼須,雙目猶如銅鈴,閃著炯炯神光,這老道不用說就是通天觀的二觀主活靈官清玄子了,在他身後還跟著四名灰衣中年道人。

出來的隻是二觀主,連觀主清虛子都不出來,顯然是沒把芙蓉城主放在眼內了。

清玄子跨出大門,就在階上站定下來,雙目一抬,打著稽首道:“貧道清玄,迎迓來遲,不知那一位是芙蓉城主?請到觀內奉茶。”

顧總管冷冷的道:“你就是觀主麼?”

清玄子稽首道:“貧道是敝觀二觀主,敞師兄因觀中正好來了幾位遠道來的貴賓,一時無法分身,故而由貧道代表前來迎迓。”

芙蓉城主沉哼一聲道:“貴觀主架子倒是不小。”

清玄子歉然道:“城主多多包涵,請到裏麵坐。”

芙蓉城主道:“好,大家隨我進去。”一麵低喝一聲道:“起轎。”

兩名大腳婆子聽到城主的吩咐,立即抬起軟轎,由釧兒、杜鵑、畫畫侍行,往通天觀大門進去。

轎後緊隨著兩行人一行由嚴文蘭率領,一行由卓少華率領,後麵則是二十四名紅衣提燈的少女和二十名黑衣劍士,魚貫進入。

清玄子本意隻當自己迎出來了,芙蓉城主會下轎來,由他陪同入內,沒想到芙蓉城主竟會坐著軟轎進去,芙蓉城的人馬,整隊進入,卻把他冷落在門外,一時隻好率同四個門人,急急跟著軟轎而行,回入觀中。

軟轎在大天井中停下,芙蓉城主由釧兒攙扶著走下轎來。

清玄子急忙迎上,抬著手道:“城主請到東廂休息。”

他陪同芙蓉城主進入東廂,這是大殿東首一排五間的敞廳。

嚴文蘭、卓少華以及隨行人員,也隨著進入了東廂。

二十四名紅衣少女和二十名黑衣劍士則留在廊前。

清玄子打著稽首,請芙蓉城主上座,芙蓉城主也就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清玄子稽首道:“城主遠蒞,想必有什麼見教了?”

芙蓉城主道:“老身特訪貴觀主的,道長最好還是去請貴觀主前來見我。”

清玄子還沒答話,隻見一名灰衣道人匆匆走進,朝清玄子道:“啟稟師叔,武當山紫雲道長和步真、玉真兩位宮主前來拜會觀主。”

清玄子口中哦了一聲,急忙朝芙蓉城主稽首道:“城主且請寬坐,武當山道友來了,容貧道進去稟報觀主。”

沒待芙蓉城主回答,轉身匆匆而去。

這時四名灰衣道人分別送上茗茶,便自退出。

嚴文蘭俏聲道:“娘,這通天觀中,怎麼並沒見到魔教的人呢?”

芙蓉城主冷哼道:“沒見到人,有什麼關係,人在通天觀,能躲得過麼?”

又過了半晌,才見八名身穿灰布道裝的道童,手捧金劍,當胸直豎,分作兩行,由大殿中緩步走下石階。

這時,但見從後進又匆匆奔出十數名手捧樂器的灰衣道人,很快分開,站到右廊下。

那八名手捧金劍的道童,已經越過天井,於是兩扇大門徐徐開啟,八名道童魚貫走出,分列左右站定。

這時站在兩邊廊下的十數名道人立時吹奏起迎賓細樂。

接著又從大殿並肩走出十二對中年道人,也在大門前恭身而立。

最後才見一個頭簪烏木如意,身穿灰布道袍,手執白玉拂塵的瘦高道人急步從大殿搶出。

他身後緊隨活靈官清玄子,亦步亦趨的跟著。

不用說,那瘦高老道人正是通天觀主清虛子了。

他們是迎接武當派紫雲道長和步真子、玉真子三人去的。這陣仗本是迎接各大門派掌門人的;但紫雲道長是武當派掌門人的師叔,何況同行還有武當八宮中的二位宮主,自然要以最隆重的迎賓禮節接待了。

這和方才接待芙蓉城主,隻由副觀主清玄子出迎,排場就差得多了。芙蓉城主一幹人,被招待在大天井東首的廂房中,這些情形,自然都看到了。

顧總管怒形於色,氣憤的道:“通天觀欺人太甚了!”

芙蓉城主微笑道:“這是他們故意如此安排的。”

顧總管道:“那為什麼?”

芙蓉城主道:“自然是激怒我了。”

顧總管道:“咱們本來就是找他們來的。”

“不一樣。”

芙蓉城主道:“你沒有看到通天觀中,沒有一個魔教的人麼?咱們如果貿然和他們動手,豈不貽人口實了?”

這時迎賓細樂突然停住。清虛子和清玄子正好搶出通天觀大門。

清虛子發出一聲清朗的長笑迎下階去,連連稽首道:“道長和二位道兄鶴駕光臨,貧道迎迓來遲,萬望恕罪?”

紫雲道長還了一禮,含笑道:“道兄以如此隆禮相迎,貧道和敝師侄如何敢當?”

清虛子大笑道:“道長是武林碩彥,敝派和貴派叨在玄門同宗,道長自然也是敝派的前輩了,道長和二位道兄賁臨敝觀,正是敝現無上榮幸之事,三位快請入內奉茶。”

於是由八名手捧金劍的道童分作兩行,走在最前麵領路,清虛、清玄陪同紫雲道長、步真子、玉真子,一同進入大門,跨入天井。

紫雲道長目光一動,看到左廂簷下的二十四名紅衣少女,故意“哦”了一聲,問道:

“道兄,原來芙蓉城主也到了寶山?”

清虛子頷首道:“正是,她們也是剛到不久。”

紫雲道長道:“這倒真是湊巧,貧道正好要找芙蓉城主哩!”

清虛子道:“道長遠來,是敝觀貴賓,且請到裏麵奉茶。”

他有意要把武當派的人領到後進去。

紫雲道長大笑道:“觀主不用客氣,貧道奉敝派掌門人之諭,前來拜唔道兄,此事和芙蓉城主也有著關連,城主既然來了,那正是最好不過了,咱們就在這裏坐也是一樣。”

清虛子含笑道:“道長既然這麼說,主隨客便,貧道隻好遵命,隻是對道長太簡慢了。”

他引著紫雲道長等三人朝東廂行來。隨同紫雲道長前來的二十五名弟子,也就在東廂右首廊下站停下來。

清虛子臉堆笑容,朝芙蓉城主連連稽首,說道:“城主遠蒞,貧道正好有幾位同道雲遊經過,給絆住了,不克迎迓,如今武當山又有三位道長光降,諸位都是敝觀的貴賓,一起在這裏會麵,城主幸勿見怪。”

芙蓉城主起身道:“道長好說,老身已聽二觀主說過,貴觀另有幾位貴賓在座,怎敢有勞觀主?”

紫雲道長也稽首道:“貧道沒想到城主也在這裏,真是幸會。”

清虛子連連抬手肅客,說道:“道長,城主請坐。”

大家分賓主落坐,有一名道人送上香茗,通天觀和魔教既有勾結,他們的茶水自然沒人敢動了。

清虛子起身道:“道長,和城主不約而同,遠蒞寒山,必有見教,貧道自當洗耳恭聆。”

他先問了。

“觀主見詢,貧道隻好直說了。”

紫雲道長微微一笑道:“貧道是奉敝派掌門人之諭,來向觀主致歉的。”

“不敢,不敢。”

清虛子詫異的道:“道長這致歉二字,貧道萬不敢當,也不知道這致歉二字何來?”

紫雲道長一笑道:“十天前觀主和二觀主蒞臨敝派後山,敝派正和芙蓉城小有誤會,未能接待,敝派掌門人內心至感不安,所以要貧道親來向觀主和二觀主當麵致意。”

“十天前?”清虛子一怔道:“貴派隻怕傳聞失實了,貧道和敝師弟十天前未曾去過武當山,怎會有此傳說?”

芙蓉城主冷笑道:“事實如此,並非傳言,觀主親率通天觀門人,夜襲武當後山,江湖上已經盡人皆知,難道觀主否認,就能把事情遮掩得過去麼?”

“夜襲武當後山?”

清虛子神色為之一變,說道:“城主這話從何說起?”

芙蓉城主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觀主率領的人馬,雖以黑布蒙麵,難道就沒人認得出來麼?”

清虛子道:“這是誰說的?”

紫雲道長稽首道:“武當後山遇襲,差點被奸人縱火,焚去七宮,幸蒙黃山醉道人及時趕到,才解了圍,武當和茅山同屬玄門弟子,上代掌門,也一向親如兄弟,掌門人在貧道臨行之時,再三交代,對敝派後山被襲之事,毋須再追究了,隻要貧道奉告觀主兩句話……”

清虛子道:“兩句什麼話?”

紫雲道長道:“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清玄道人洪笑一聲道:“武當掌門,這是教訓人的話,他憑什麼教訓到咱們茅山通天觀頭上來?這兩句話,咱們無法接受。”

他外號活靈官,自是火爆脾氣,大有當場翻臉之意。

紫雲道長微微一笑,說道:“貧道此來,隻是傳話而已,話已傳到,接受與否,那就不是貧道的事了!”

清玄子道:“你若是為這兩句話來的,那麼你們可以走了。”

紫雲道長道:“貧道此來,除了敝派掌門人交代的這兩句話之外,另外還有一件事。”

清虛子問道:“什麼字?”

紫雲道長道:“貧道風聞二十年前,為惡武林,被各大門派圍剿,始終沒找到的魔教魁首一元子,如今化名神扇子,又在江湖上死灰複燃,而且還在茅山出現,故而特來向觀主討個消息。”

清玄子道:“敝觀並未聽說,也無可奉告。”

芙蓉城主道:“但魔教匪徒明明就在茅山,六合門的卓少俠就在今天中午,在茅山腳下,連遇兩次暗算,均為魔教門下之人,觀主主持茅山通天觀,在茅山立教,卻並無所聞,豈不令人難以置信?”

清玄子怫然道:“城主這是說敝觀充耳不聞?還是指敝派和魔教勾結了?”

紫雲道長含笑道:“貴派也是二十年前參與其事的門派,自然不會和魔教沆瀣一氣了,隻是魔教匪徒,無孔不入,神扇子既在茅山出現,貴觀仍然一無所知,應該加倍警惕才是,若為魔教所乘,那就遲了。”

清玄子大聲道:“那是通天觀的事,不勞武當派費心。”

芙蓉城主冷然道:“據老身所知,神扇子一幹教徒,隻怕就遁跡在你們通天觀中了。”

清玄子大怒道:“芙蓉城主,原來你是有意上門尋釁來的了?”

芙蓉城主嘿然道:“方才你們通天觀應門的那個道士,以兩個指頭接下我顧總管一張名帖,那明明就是魔教的‘金鉸剪指功’,老身自信眼睛還沒昏花,二觀主可否把他叫出來,當眾一試?”

清虛子忽然大笑一聲道:“看來城主是約好了武當派,欺壓通天觀來的,那就不用說了,通天觀和武林同道,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有人欺到頭上來,也並不怕事,紫雲道長、芙蓉城主,你們既然聯手而來,何不幹脆劃下道來?”

“很好!”

芙蓉城主道:“咱們要找的是魔教一元子和他的徒眾,此事和通天觀無關,觀主隻要把一元子請出來,咱們作一了斷,決不動你通天觀的一草一木。”

清虛子怒笑道:“城主要找一元子,那是找錯地方,但敝觀今天確實來了幾位方外同道,諸位想見見麵,倒是可以的。”

話聲一落,回頭向清玄子吩咐道:“師弟,你進去請五位道長出來,和武當派、芙蓉城主來的高人在大殿上見麵。”

清玄子答應一聲,轉身出了東廂,往後進而去。

紫雲道長聽出清虛子口氣不善,心中暗暗忖道:“他口中說的這五人,不知是什麼路數?”

清虛子一抬手道:“道長、城主,請到大殿上去吧!”

“到大殿上去。”這話的涵意,就是到大殿上去動手了。

紫雲道長一抬手道:“觀主請。”

清虛子也不再客氣,舉步走在前麵領路。

其實這路根本不須領,跨出東廂房,就是大天井,大天井的正麵,就是大殿。

通天觀是茅山首屈一指的大道觀,大殿一排七間,殿高三丈,寬廣足可容得數百人,氣勢更十分宏偉。

紫雲道長、芙蓉城主等人隨著清虛子跨入大殿,頓時感覺到通天觀敢情是早有準備了!

因為整座大殿,除了正中間一座三清神龕,和龕前一個比人還高的鐵香爐之外,早已清理幹淨,別無一物,顯然是預先準備好的動手之處了。

動手不選擇在大天井中,何以要在大殿之上呢?

但這個問號大家也隻是在心裏想想而已,客隨主便,既然人家已經安排好了,人也全已進入大殿,就是想不在大殿上動手,隻怕也不行!

就在此時,但聽殿外響起三聲清磐之聲!

隻見四名麵貌清秀,年約十三四歲的女童,手執杏黃長幡作前導,隨後走出一個身穿大紅袈裟,赤著右臂的肥胖大和尚來。

這和尚腦滿腸肥,凸著一個大肚子,倒掛八字眉,獅鼻、海口、滿麵油光,你根本看不出他有多大的年紀,好像四十出頭也像五六十歲,也可以說他有七八十了,因為他臉上似笑非笑,似有很多皺紋,但又不像很光澤,總之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使人捉摸不定。

尤其他露出在外的右臂,肌膚白皙,臂上釘著七把金色小刀,五寸長的刀鋒,幾乎有寸許長一截深深嵌入肌肉之中,但他卻神色自若,臂上也絲毫不見血跡。

第二個是一頭白發長可及地披在背後的小腳老太婆,上身穿一件紫花布棉襖,下麵卻是一條大紅緞子的百折裙,一臉雞皮癟嘴,還居然臉塗胭脂,嘴唇塗得紅紅的,看去一身妖氣。

第三個頭戴道帽,身穿八卦衣的道人,這人生得白臉朗目,胸飄五綹黑須,肩負長劍,手勢拂塵,儼然如畫圖中的呂洞賓!

最後兩個,則是一對姐妹花,看去不過雙十年華,一身雲裳,腰佩長劍,生得眉目如畫,兩個人衣衫麵貌,竟然一模一樣,分不出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最後才是清玄子,對這五人,似是神色十分恭敬。

這五個人緩步走出大殿,不禁使得紫雲道長和芙蓉城主齊齊一怔!因為他們的扮相容貌,江湖上竟然從未聽人說過,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曆!

除了第一個胖和尚,和第二個小腳老太婆,使人一眼就看出他們絕非正派中人之外,尤其那一雙姐妹花,膚色如玉,隱泛寶光,顯見內功修為,已臻上乘境界,卻決非魔道中人!

紫雲道長臉含微笑,打了個稽首道:“觀主的貴賓,自非常人,觀主該給貧道引見為幸。”

清虛子哼了一聲,才道:“貧道自該替諸位引見,這五位乃是敝觀敦聘的五大護法……”

他首先一指肥胖和尚,說道:“這位是歡喜法王色空禪師。”

接著一指小腳老太婆,說道:“這位是九盤婆婆。”

接著一指穿八卦衣的道人,說道:“這位是賽洞賓呂純陰呂道長。”

接著又指著兩個一身雲裳的姐妹,說道:“這二位是落花島雙仙古瓊仙、古瑤仙。”

紫雲道長聽他介紹到賽洞賓呂純陰三人,心頭不期暗暗一凜,忖道:“這歡喜法王、九盤婆婆、賽洞賓三人,不就是昔年已銷聲匿跡的魔教五大法王中的三個老魔頭嗎?

他們如今隻剩下三個,那麼還有兩個想必已經物化了,這落花雙仙,年紀不大,不知是不是魔教中人?”

想到這裏,不覺打了個稽首道:“原來這三位竟是昔年魔教五大法王中人,貧道如果記憶不錯,三位大概已有五十年不曾在江湖上走動了。”

他這話是怕芙蓉城主不知道這三位老魔頭的來曆,是以出言提醒於她。這三人是魔教中資格最老的魔頭,已有五十年不出,至少他們還是魔教教主一元子的師叔輩。

賽洞賓陰沉一笑道:“副教主也該介紹一下,這幾位是什麼人呢?”

這聲“副教主”,聽得紫雲道長、芙蓉城主不禁又是一怔,原來茅山通天觀觀主清虛子,竟然當起魔教副教主來了!

隻見清虛子連應了兩聲“是”,才指著紫雲道長說道:“這位是紫雲道長,武當派掌門人玄真子的師叔,這二位是武當掌門人的師弟,武當八宮淨樂宮宮主步真子道友,迎恩宮宮主玉真子道友。”

再一指芙蓉城主說道:“這位是新近崛起江湖,名震武林的芙蓉城主,她也就是昔年紅燈會會主的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