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茅山拜山(2 / 3)

他這番介紹,明的是捧人,但誰都聽得出對武當派存有很大的敵意,對芙蓉城主卻暗諷她也不是什麼名門正派之人。

芙蓉城主忍不住臉色一沉,說道:“老身江南嚴家的未亡人,先夫嚴淩峰被魔教門人所毒害,老身是找一元子討公道來的。”

九盤婆婆桀桀笑道:“魔教門人是誰害死了你丈夫?”

芙蓉城主道:“這就要問一元子了,他身為魔教教主,應該勇於負責,躲著不敢和老身見麵,難道就躲得過嗎?”

“桀桀桀!”九盤婆婆尖笑道:“一元子是教主,不會怕了你才躲開去的,他有事出去了,你要找魔教討還公道是不?那簡單得很,咱們三個老不死,五十年前當過魔教法王,雖然一度不再過問江湖的事兒,但總算是魔教中人,這次一元子把咱們三個老不死的拖了出來,你要替夫報仇,咱們三個老不死的全在這裏,隨你高興,挑那一個都行。”

芙蓉城主道:“老身為夫報仇,至少也要弄明白真相……”

九盤婆婆桀桀笑道:“人死了,一了百了,還有什麼真相假相,據老太婆看,這真相你一輩子也休想弄得清楚了!”

芙蓉城主道:“老身非弄清不可。”

“弄不情了。”

九盤婆婆含著笑道:“凡是遇到咱們三個法王的人,從沒有人活著回去過,五十年前如此,五十年後也依然照舊。”

賽洞賓道:“二師姐,他們之中有一個可以例外。”

九盤婆婆道:“你說的是武當派掌門人的師叔?”

賽洞賓道:“咱們留他作人質,就不怕武當派掌門人玄真子不親自來了。”

紫雲道長大笑道:“這麼說來,貧道幸運得很,暫時還不會死了?”

賽洞賓道:“那當然,咱們可以暫時留你不死。”

芙蓉城主道:“二位之意,認為老身是死定了?”

九盤婆婆道:“應該如此。”

芙蓉城主淡淡一笑道:“老身自己不想死,別人想置我於死地,隻怕也未必容易哩!”

九盤婆婆目光一掠,說道:“告訴你,你們想頑抗是沒有用的。”

步真子憤然道:“三位的口氣,不嫌太肯定下嗎,目前還未動手,怎知鹿死誰手?”

賽洞賓道:“諸位還想動手麼?”

玉真子道:“難道三位要貧道等人束手就戮不成?”

九盤婆婆桀桀笑道:“諸位認為可以和咱們一戰麼?”

芙蓉城主道:“有何不可?不信你出手試試?”

九盤婆婆不屑的道:“你想和老婆子動手?”

“怎麼?”

芙蓉城主道:“你認為老身不配嗎?”

卓少華朗聲道:“城主,對付這個老妖婆,何用你老人家出手,還是讓小侄先來試試她配不配就可以了。”

隨著話聲,舉步越眾而出。

先前他一直站在芙蓉城主後麵,還沒人注意到他,但這一越眾而出,就顯得他神定氣閑,豐神如玉,另有一股逼人英氣!

九盤婆婆一雙三角眼看了他一眼,桀桀笑道:“小夥子,你……”

“二師姐且慢!”

賽洞賓一雙深沉的目光,卻注視到卓少華腰間懸掛著的一支金笛之上,冷然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卓少華道:”在下卓少華。”

賽洞賓道:“你是謝長風的門下?”

“不是”。卓少華道:“在下六合門下。”

賽洞賓沉笑道:“但你腰間這支金笛,明明是謝長風之物!”

“不錯”。卓少華傲然道:“這是老哥哥送給我的。”

賽洞賓問道:“你老哥哥是誰?”

“你不是認識這支金笛嗎?”

卓少華大笑道:“方才你還把在下當作是老哥哥的門下,現在怎麼還問我老哥哥是誰了?”

賽洞賓臉色一寒,說道:“謝長風還沒死麼?”

卓少華道:“你已有五十年不出,那麼認識老哥哥當在五十年之前了,你還沒死,老哥哥怎麼會死了呢?”

賽洞賓麵有鬱怒,沉聲道:“他人在那裏?”

卓少華看他神情,心知他必和老哥哥有著梁子無疑,不覺淡淡一笑道:“老哥哥如閑雲野鶴,沒有人能知道他人在那裏?你若是和老哥哥有什麼梁子,我是他小兄弟,你隻管找在下就是了。”

賽洞賓目光更陰,沉笑道:“好小子,你有多大能耐?

敢在道爺麵前口發狂言?”

卓少華雙目神光一凝,冷笑一聲,道:“在下所學雖然不精,但對付魔教的麼魔小醜,自信還綽綽有餘。”

“好個綽綽有餘!”

賽洞賓本來還自恃身份,不肯對後生小輩出手,但聽他這句“魔教麼魔小醜”,不禁激怒得臉色發青,大笑道:“小子,這是你自取其死,好,道爺就送你上路吧!”

大袖一揮,朝卓少華迎麵直拂過來。

他雖然隻是大袖一拂,但他袖管之中湧出一團奇寒澈骨的陰氣,無聲無息,洶湧而來!

卓少華方才已從紫雲道長口中得知對方是魔教昔年的三大法王之一,魔教練的是陰功,這賽洞賓的名字又叫呂純陰,可見他以陰為主。

因此卓少華在和他說話之時,早就運起“九陽神功”,此時一見對方揮袖拂來,也沒等陰氣湧到,腳下就往後斜退了一大步,左手同時振腕一指,點了出去。

他對魔教昔年三大法王之一的賽洞賓,口中雖說得輕鬆,心裏自然不敢稍存輕視,這一指上,就凝足了“九陽神功”,發的是“穿雲箭指功”。

雙方相距本不太遠,但因卓少華退後了一步,距離就拉遠了些,隻是對方一團陰氣,和“穿雲箭指功”都發得很快,自然一下就接觸上了!

在場之人都可以聽到“嗤”的一聲,這聲音好像是在烈火中喂紅了的鐵針,一下刺入水中發出的一般!不用說,這是卓少華的一縷指功穿入賽洞賓一團陰氣之中了!

這原是比電光石火還快之事,“嗤”聲甫起,緊接著就是“篤”的一聲,指功直接擊中了賽洞賓的大袖!

按說,卓少華這一記“穿雲箭”,論力道之強,足可穿金裂石,區區衣袖,自然難擋他指功一擊;但卓少華指力發出之後,突覺有如擊在鐵石之上,“篤”聲入耳,一個人身不由已被震得往後退了一步!

不,賽洞賓拂出的一團陰氣,雖被他指風直刺而入,卻並未被他破去,依然往前湧了過來,卓少華但覺一陣奇寒奇陰之氣,包上身來,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噤,幾乎冷得連氣都透不過來。

嚴文蘭急忙跨上一步,關心的問道:“你快運氣試試,那裏不對了?”

芙蓉城主道:“少華,你快退下。”

卓少華緩緩吸了口氣,他練的究竟是“九陽神功”,有神功護身,是以並未被陰氣侵入,含笑道:“小侄並沒什麼。”

“穿雲箭!”

賽洞賓臉色變得陰森可怕,目射奇光,冷喝道:“你果然得了謝長風的真傳,好,道爺今天非成全你不可!”

“嗆”的一聲,隨手從肩頭摘下長劍,他那柄長劍劍身極細,但出鞘之後,劍光閃動,就有一種逼人的陰氣,左手拂塵一指,喝道:“謝長風送你金笛,自然也傳了你三招無敵金笛了,道爺試試你的金笛三招吧!”

卓少華聽得暗暗奇怪,老哥哥傳給自己的金笛招數,有“長風子十三破”和“金笛七絕”,從未聽說“三招無敵金笛”。

但繼而一想:“他當年可能就敗在老哥哥‘三招無敵金笛’之下的,他已有五十年不出,那麼老哥哥在這五十年中,可能已把三招無敵金笛,增加為‘金笛七絕’了。”

心念轉動,也隨手摘下了金笛,含笑道:“老哥哥並沒教我三招無敵金笛,但你要試試在下金笛,在下倒可以奉陪。”

賽洞賓長劍直豎,朝卓少華一指,喝道:“小子,你可以發招了。”

他口中叫卓少華發招,其實劍尖這一指,一縷陰氣,無聲無息的直射過去。

卓少華還待開口,突覺一縷陰氣襲上身來,心中不覺大怒,身形倏然後退一步,同樣金笛一指,冷笑道:“好個妖道,你嘴裏說得好聽,原來竟然暗施陰氣傷人,當真是邪魔外道,手段卑鄙得很。”

他金笛一指,同樣笛中射出一股“九陽真氣”,迎著陰氣截去。

這聲大喝,大家才知道賽洞賓竟然出手偷襲,曾玉蘭道:“這道士真不要臉!”

賽洞賓沒想到卓少華年事極輕,功力居然會有如此深厚,偷襲不成,反而落人話柄,一時不覺陰笑一聲道:“小子接招!”

身子離地數寸,平飛過來,人還未到,手中長劍已然劍光如虹,藉著平飛之勢,迎麵直劈而至。

卓少華金笛一轉,壓住了劍勢,一點金影,指向賽洞賓胸口。

賽洞賓一驚,身形一晃,長劍光華閃處,立時展開了狂風暴雨的攻勢。

卓少華使的是“長風子十三破”,方才第一招上,就破了對方的劍法;但賽洞賓劍上造詣確有獨到的功夫,這一展開劍法,但覺一室之內,劍光繚繞,到處都是賽洞賓的影子。

卓少華使的“長風子十三破”本已神妙無匹,原是專破劍法的招式,但和賽洞賓這一動上手,除了見招拆招,竟然休想破他劍招!

其實他能見招拆招,已是十分難得了,旁觀的許多武林高手,隻怕連賽洞賓的劍影都看不清呢!

卓少華金笛指東點西,盤旋飛舞,把“十三破”中的破劍七式,(十三破乃是專破十三種兵刃的招式,破劍隻有七式)源源使出,迥旋運用,真是夭矯如同遊龍,揮起一片金光,緊護身軀,看去還是守多攻少。

兩人使到疾處,劍笛嘯風,互相激蕩,聲如裂帛。

這一場拚博,有如閃電驚雷,愈戰愈烈,也愈打愈快,不由看得嚴文蘭、曾玉蘭姐妹二人,手握著劍柄,掌心沁出了冷汗,就是紫雲道長、芙蓉城主也一臉俱是凝重神色。

連歡喜法王色空禪師和九盤婆婆同樣目光如電緊注著場中兩人,心頭兀自覺得驚奇不止,三師弟數十年修為,還自以為可與飛天神魔謝長風一搏,如今居然連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都久戰不下!

隻有落花雙仙古瓊仙、古瑤仙姐妹,雖然也秋波盈盈,注視著激戰中的兩人,春花般的臉上卻一直含著冰清玉潔的笑容,毫無緊張之色!

這一陣工夫,賽洞賓已經連使殺招,全采用攻勢,還是和卓少華打成平手,他心裏有數,對方所使金笛招式,雖然克製不住自己;但卻記記都是破劍招法,自己縱然不懼,有時也難免有些縛手縛腳。(因為他使的總是長劍,是長劍所使的招式,不出劈刺點削的範圍,卓少華使的破劍七式,就是針對劍招而設計的。)

就因久戰不下,賽洞賓心頭由凜生怒,殺機也隨著更熾,口中長笑一聲,手腕連顫,劍法也隨著為之一變,使出了他二十多年勤修苦練,準備找飛天神魔一決勝負的壓箱底劍法來!

隻見他劍尖顫動,登時爆出萬點銀光,宛如火樹銀花,千點萬點,漫空飛灑而下,同時左手拂塵也隨著劍招舞起!

這一刹那,寒風起處,一二丈方圓,陰氣重重,奇寒澈骨!

卓少華心頭暗暗一驚,他因破劍七式,未能破解對方劍招,也正思變招,乍見眼前奇亮,點點銀光急襲而來,陰寒之氣隨之大盛,趕緊功運全身,右腕向空連揮,使出了“金笛七絕”。

隻聽一陣笛音嘯聲甫起,從他身邊飛起七道金光,笛音如龍吟虎嘯,尖銳刺耳,把一陣密集如雨的金鐵交鳴都蓋了下去。

賽洞賓的千萬點劍光,就像滿天繁星,卓少華的七道笛影,恰似晴空烈日,金光乍起,繁星頓時光消芒散!

等到大家定睛看去,兩人劍笛同時收手,卓少華依然金笛當胸,並無異處,賽洞賓卻已滿麵通紅,執劍右手緩緩垂了下去。

紫雲道長、芙蓉城主看到卓少華勝了這一場,心頭自然十分欣喜。

歡喜法王和九盤婆婆卻已看出不對!因為賽洞賓呂純陰練的是魔教陰功,這滿麵通紅,就是被人破去陰功之象!

歡喜法王雙目圓瞪,急急問道:“三師弟,你快坐下調息。”

“擋!”賽洞賓身軀一陣顫抖,手中長劍墮地,雙目赤紅如火,道:“小弟……一身功力……全完了……”

砰然一聲,一個人跌坐在地。

原來他隨劍發出的陰氣,乃是數十年修為的本身真氣,遇上卓少華使出“金笛七絕”,七笛同發,也同樣把“九陽神功”使到了金笛之上,前麵說過“九陽神功”正是魔教陰功的克星,雙方真氣乍接,陰風立被“九陽神功”消滅,他滿臉通紅,正是陰氣消竭,魔火自焚之象!(“魔火自焚”也就是俗稱走火入魔是也)

九盤婆婆雙目綠光暴盛,桀桀笑道:“不要緊,我給你劈了他!”

右腕一振,從她大袖之中,露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彎刀,刀長不過一尺,但她隨手一揮,就漾起一道七八尺長的彎形刀光,踮著小腳,麵露詭笑,朝卓少華顫巍巍地走了過來,口中尖沙的道:“小子,你接老婆子一刀吧!”

“且慢!”芙蓉城主“嗆”的一聲,掣出長劍,沉喝道:“昔年魔教三大法王,也算是成名多年的人物,居然要跟一個後輩來車輪戰,豈非笑話,該由老身來接你幾招了!”

九盤婆婆一雙綠陰陰的眼睛,銳利如刀,朝卓少華獰笑道:“小子,你練成‘九陽神功’,魔教絕不會放過你的。”

卓少華凜然道:“魔教覆亡就在眼前,你老妖婆這點能耐,在下還不在乎。”

九盤婆婆望著芙蓉城主一笑露出兩顆獠牙,桀桀笑道:“你還不讓他出手,他不是在向老婆子挑戰麼?”

左手一甩,披肩白發朝卓少華揮了過來。

她和卓少華站立之處,少說也有七八尺遠近,但白發這一甩隻見她發梢滾出無數大小火球,落到地上,火星四濺,一路朝卓少華身前滾了過來。

這一串火球,先前為數不多,但大的在滾,小的變大,四濺的星又變成小火珠,居然生生不息,愈滾愈多!

卓少華曾在山前鬆林中,遇上過魔火,是被自己掌風擊滅的,因此不加思索,口中大喝一聲,雙掌連續劈出。

那知掌風掃過,把大火球擊散,化成了無數火屑,火屑倏然之間又變成小火球,小火球又變成了大球,任你掌風掃劈,卻愈劈愈多,不但無法把它消滅,而且已有不少火屑濺到腳邊,一般熾熱的火勢,快要燒到衣衫。

紫雲道長突然想起,口中急忙喝道:“卓少施主快往上躍,這是九子母火,遇物即燃,不可再用掌劈了!”

這句話的工夫,卓少華長衫下擺已沾上了火星,卓少華心頭一凜,急忙一吸真氣,身形往上騰空而起,右手閃電般朝長衫下擺一劃,截去了著火的下擺。

一般人往上躍起,不論你躍得多高,等到落下之時,總會筆直落下,依然到原來的地方,但卓少華練的輕功是“天龍馭風身法”,身形一起,在空中打了兩個轉,往下看去!適才站立之處,一丈方圓,全被滾動的火球布滿了一地,最奇的這些火球為數不下數百個之多,依然各自燃燒,並不混為一起,火勢也不大,但卻把大青石板燒得“劈啪”作響,心中暗自凜駭不止,正待飛身落地!

歡喜法王口中嘿了一聲,突然金光一閃,從他右臂上飛起一把金色小刀,朝身在空中的卓少華激射飛來。

“無量壽佛!”

紫雲道長口喧佛號,說道:“大師怎好出手偷襲?”

揮手一掌朝金刀拍去。

他這一掌明明是向金刀截去,那知掌風未到,那射出的金刀竟似識得他掌風厲害,忽然劃了個弧形,刀勢突然加速,本來直取卓少華胸腹,現在卻變成橫刺腰部了。

卓少華身形一偏,手中金笛一撩,“擋”的一聲,把金刀磕飛出去,身形也隨著飄然落到地上。(火球還在燃燒,隻是火勢不再擴大,他飛落之處,距火球已一丈多遠)

那知他磕飛出去的那柄金刀,在他落地之時,勢如閃電,又朝他肩後激射而來。嚴文蘭搶上一步,揮手一劍,朝金刀劈去。

這一劍她含憤出手,劍勢極重,那柄金刀幾乎落到地上,但卻又貼地斜飛出去,去勢奇快,劃了個弧形,又斜斜飛來,正好打從曾玉蘭身邊驚過,曾玉蘭也揮手一劍,疾劈過去。

歡喜法王沉笑一聲道:“三位小施主既有雅興,佛爺就讓你們見識見識!”

他巍然而立,身形一動不動,連手臂也沒抬一下,釘在右臂的金刀,竟然一柄接一柄的跳了起來,化作一串金芒,兩柄襲向卓少華,兩柄襲向嚴文蘭,兩柄襲向曾玉蘭。

這時芙蓉城主和九盤婆婆早已動上了手。

歡喜法王巨目一掄,臉上似笑非笑,腳步移動,朝紫雲道長迎麵走來,沉笑道:“武當派領袖群倫,貧僧久仰得很,道兄又是貴掌門人的師叔,貧僧何幸,正好討教高招了。”

“大師好說。”

紫雲道長打了個稽首,含笑道:“大師賜教,貧道自當奉陪,隻不知大師使用什麼兵刃?”

歡喜法王洪笑一聲道:“武當派以劍術名世,貧道從不使用兵刃,就以這雙肉掌領教幾招貴派的出名劍法也好。”

他要以肉掌領教紫雲道長的劍法,口氣不可謂不狂;但紫雲道長卻絲毫不以為他狂,因為歡喜法王在五十年前,就是魔教五大法王之首,他說出要以一雙肉掌和武當“兩儀劍法”

較量,不用說,他掌上必然練有特殊功夫無疑!

紫雲道長這一想,立即臉含微笑,又打了個稽首道:“大師既然如此說了,貧道恭敬不如從命。”

抬手緩緩抽出劍來。

芙蓉城主和九盤婆婆這一場拚搏,可得從頭說起。

那是九盤婆婆從大袖中亮出一柄尺許長的彎刀,但她左手一甩披垂肩後的白發,滾出一串大大小小的火球,朝卓少華身前滾去。

芙蓉城主看得大怒,冷叱一聲,右手揮處,飛起一道青虹,閃電般朝她甩出去的長發上削去。

九盤婆婆桀桀笑道:“你好像來不及要上路了。”

說話之時,微一擺頭,數尺白發已經收了回去,右手彎刀一晃,漾起一鉤新月般的寒光,朝芙蓉城主長劍鉤來。

芙蓉城主暗暗冷笑:“老妖婆不知我這柄秋水芙蓉劍削鐵如泥,我就教你識得厲害!”

手腕輕轉,劍尖微昂,反向她彎刀削去。

一個存心要鎖拿她的長劍,一個存心要削她的彎刀,這一來一往,何殊電光石火?隻聽“錚”然輕震,彎刀已經鉤住了長劍,長劍也已削上了彎刀!

但彎刀卻真正的鉤住了長劍,長劍卻並沒有削得動彎刀。

九盤婆婆一張塗抹著脂粉的老臉上,忽然綻起了滿麵皺紋的詭笑,笑容是隨著她彎刀鉤住了長劍而生,這一刹那,她執彎刀的右手,忽然往後一縮。

鎖拿住長劍往後拉,術名稱之為“奪”,奪者,就是奪對方的兵刃之謂。

芙蓉城主一劍沒有削得動對方兵刃,反被對方鎖住了長劍,心頭方自一怔,暗道:“如此看來,這老妖婆手上的彎刀,莫非也是一件名器了?”

被鎖住了兵刃,對方必然會“奪”,這道理芙蓉城主自然懂,但她並沒抽劍後退,卻暗運功力,貫注劍身,往下壓去。

那知九盤婆婆右手一縮左手暴長,從大袖中伸出一隻烏黑幹枯的像雞爪般的手爪,五指箕張如鉤,迅疾抓來!

右手縮進去一尺,左手卻長出來一尺有餘。

芙蓉城主看她鎖拿自己長劍,原來是為了施展“通臂功”,口中不覺冷哼一聲,左手一抬,手背向外,拂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