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秀道:“這中間,自然有很重要的原固,楊大人是否想到了。”
楊晉道:“在下也有這麼一個想法,不過,那位洪老丈講,他息隱於此,誌在養老。”
嶽秀道:“天下山明水秀之地,何至千百,為什麼要隱息於看守鼓樓的環境中。”
楊晉點點頭道:“嶽世兄說的是,但他留在那鼓樓所在,用心何在呢?”
嶽秀道:“清楚些說,那座古的建築,並非清靜之處,地處要區,人來人往,雖然,有過鬧鬼的傳說……”
楊晉心中一動,接道:“那鬧鬼的傳說,可和那洪老丈有關嗎?”
嶽秀道:“在我沒有找出證明之前也不能說和他無關。”
楊晉點點頭,道:“多謝指點,在下這就設法先把他擒拿下獄。”
嶽秀沉吟了一陣,道:“楊大人,你可是覺那洪老丈很好對付麼?”
楊晉道:“不好對付?”
嶽秀道:“這就是了,如若想擒住那洪老丈,先得下一番功夫才是。”
楊晉道:“老朽準備多調捕快,再邀請一些鏢師們參加,如是嶽世兄能助我們一臂之力,那是更好不過了。”
嶽秀沉吟了陣道:“總捕頭,此事想來容易,做來難,在下隻答應暗中助你們一臂之力。”
楊晉點點頭道:“有此一言即可。”頓一頓又道:“張副總捕?”
張晃一欠身道:“屬下在。”
楊晉道:“你去調動精明捕快四十人,各帶兵刃,半個時辰之內,趕往鼓樓,埋伏左右,監視那洪老丈的行動。”
張晃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楊晉道:“嶽世兄,是否要同去瞧瞧?”
嶽秀一拱手,道:“在下自己走。”
楊晉點點頭,回顧了王勝一眼,道:“你去請江南、金陵,兩家鏢局的總鏢頭,曹長青,崔大光。要他們帶兵刃,暗器,到舍下來會齊。”
王勝一抱拳轉身大步而去。
嶽秀笑一笑,道:“看來大人對那位洪老丈,十分謹慎。”
楊晉神情肅然他說道:“在下的看法,那位洪老丈,是一位很傑出的江湖高人,雖有曹崔兩位總鏢頭相助,但仍希望嶽世兄,能夠隨行同往,以作力援。”
嶽秀道:“在下一定去,如情勢無必要,在下就不現身了。”
說完話,也不待楊晉再答腔,轉身而去。
嶽秀離去不久,王勝帶著江南鏢局的曹長青,金陵鏢局的崔大光,匆匆趕到。
兩個人,都帶了兵刃,曹長青是一把金背大砍刀,崔大光是一條十三節亮銀軟鞭,和一袋銀梭。
楊晉也換了一身黑色勁裝,帶了量天尺和寬麵短刀,一袋金錢鏢,急急抱拳道:
“崔兄、曹兄,勞動兩位深夜出動,兄弟很感不安。”
曹長青哈哈一笑,道:“這些年來,承蒙你楊兄多方照顧,咱們是感激不盡。”
崔大光道:“楊兄隻管吩咐,水裏水中去,火裏火中行。”
楊晉笑一笑,道:“兩位厚愛,咱們到鼓樓去請一位息隱江湖的朋友,那人武功很高,特請兩位助兄弟一臂之力。”
崔大光道:“楊兄知曉那人是誰嗎?”
楊晉道:“他自稱姓洪,兄弟眼拙瞧不出他的來路。”
崔大光道:“走!咱們瞧瞧去。”
曹長青道:“慢著。”
楊晉道:“曹兄有何見教?”
曹長青道:“楊兄吃的公事飯,和咱們吃江湖飯的有一些不同?”
楊晉道:“曹兄請吩咐,如是確有為難之處兄弟也不便勉強。”
曹長青微微一笑,道:“楊兄,不要誤會,兄弟之意,見了那人,由楊兄和他談禮,禮不通,不行動兵,他如動手拒捕,我們才能出手。”
楊晉道:“理當如此。”
一行四人,離開了楊府,直奔鼓樓。
張晃率領了四十名捕快,早已在鼓樓埋伏,街口要道、屋角巷內,都有守護之人。
楊晉低聲問道:“鼓樓上可有動靜?”
張晃搖搖頭,道:“沒有。”
目光轉到王勝的臉上,道:“你和張副捕快,守在樓下堵人。”
王勝一欠身,和張晃分守兩麵。
這兩人也是辦案老手,選擇一南一北兩個方麵,而且離鼓樓,有著一段距離,以便監視四麵。
楊晉帶著崔大光、曹長青,和兩個提燈的捕快,一馬當先,直上鼓樓。
登上了三樓,才吩咐兩個執燈的捕快,燃起了燈籠。
這燈籠油信是特製的,十分明亮,兩盞燈一亮,立時照亮了整個走廊。
楊晉一掌推開木門,高聲說道:“洪老丈,楊晉夤夜造訪,請出一敘。”
語聲甫落,洪七已手執杖,緩步行出臥室。
他衣履整齊,顯然是早已有備。
楊晉一抱拳,道:“深夜驚擾,老丈鑒諒。”
洪七冷冷說道:“數十名帶家夥的捕快,早已把鼓樓團團圍住,楊總捕頭,也用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楊晉淡淡一笑,道:“老丈明白了也好,楊某也可省去一番口舌。”
洪七目光轉動,打量了崔大光和曹長青一眼,道:“兩人不是吃衙門飯的,怎麼也來趕熱鬧啊!”
不待兩人答話,楊晉已搶先說道:“這兩位,都是楊某請來的。”
洪七哼了一聲,道:“六扇門的鷹爪子,果是全然不講信義。”
楊晉臉色一寒,道:“洪老丈,在下心中有幾點不解之處,敬請老兄指點楊某人雖然是吃的公事飯,但一向對江湖朋友們十分看重,洪老丈隻要能說出一番道理,咱們絕對不敢無故刁難。”
洪七冷笑一聲,道:“你這般洶洶來勢,老夫縱然有話,也不願說了。”
崔大光輕輕咳了一聲,道:“這就是洪老丈的不是了,楊總捕頭由於一件大案子,無法交差,查問老丈幾句,也是理所當然,隻是老丈能夠……”
洪七怒聲喝道:“住口,你們保鏢的,也算吃的是江湖飯,想不到竟會和公門中人混在一起,此事如是傳揚於江湖之上,隻怕你的鏢車,難再離開金陵一步。”
崔大光哈哈一笑,道:“金陵鏢局子這塊招牌,是兄弟和許多鏢師們流血流汗,闖出來的,咱們要朋友,但卻不受威脅。”
洪七冷冷說道:“老夫不用威脅,就憑兩位這做法,必為江湖同道不恥。”
曹長青微微一笑,道:“老丈一口就叫出了咱們的身份,對咱們底細很清楚了。”
洪七道:“堂堂兩位總鏢頭,金陵城中,誰不知。”
曹長青道:“慚愧,慚愧老兄把我們認的如此清楚,咱們竟不知這個地方隱居了一位高手。”
洪七道:“現在兩位知道也還不遲。”
曹長青道:“老兄好大的火氣啊!”
楊晉眼看曹長青和崔大光,都有些動了怒,打鐵趁熱,立時接口說道:“洪老丈,可要回答我楊某的問話?”
洪七道:“回答如何?不回答又怎麼樣?”
楊晉道:“如是老丈說的話有理,我即撤退人手,並向你洪老丈致歉、賠罪,如是老丈執意不肯合作,說不得隻好請你到衙門裏走走了。”
洪七冷森一笑,道:“你問問看吧,老夫也許會回你幾句?”
楊晉道:“老丈潛居鼓樓,必有原因?在下希望聽到真實的話。”
洪七冷冷說道:“老夫說過了,我喜歡這一份鬧中取靜。”
楊晉淡淡一笑,道:“老丈這番話,大約你自己會信信,在下希望聽實言,洪老丈,我楊某幹了十幾年總捕頭,對江湖的朋友們如何,洪老丈也該有個耳聞,目下王府血案,牽連太大,老丈不肯據實說明內情,那就別怪在下開罪了。”
楊晉雙手一探,左手量天尺,右手寬麵短刀,在胸前交叉起來,肅然說道:“楊某人已經四五年,未和江湖朋友動過手了,老丈不肯買我楊某麵子,咱們隻有公事公辦了。”
洪七拐杖平胸,冷笑一聲,道:“老夫讓你先機。”
楊晉左手量天尺,向前微微一推,正待出手,崔大光卻突然大聲喝道:“且慢出手!”
越眾而出,緩緩說道:“洪兄……”
洪七冷冷說道:“你有什麼話說?”
崔大光道:“洪老兄,動手拒捕,不論成敗,那就是一項很大的罪名,洪老兄三思!”
洪七哈哈一笑,道:“多謝關照,老夫就算無法勝得三位聯手,但破圍而出,大約還沒人攔得住。”
楊晉身子一側,道:“崔兄,請替兄弟掠陣,我如接不下來,再請兩位相助。”
量天尺一招‘乘龍引龍’,若封、若宏的擋住洪七的拐杖,右手寬麵短刀,卻極快而出。
洪七一招間,被迫的疾快向後退避了五尺。
但一退即進,手中拐杖,頓然揮出了一片拐影攻了過來。
神眼楊晉乃江南第一名捕,自非浪得虛名。量天尺,左封右擋,架住了洪七淩厲攻勢,寬麵短刀乘暇抵隙,借機進攻。
兩人一動上手,情形就十分熱鬧,量天尺和洪七手中的鐵拐杖,不時相擊,發出沉重的金鐵交嗚之音。
洪七被迫的連連暴退,心中大怒,突然厲喝一聲,杖法忽變。
這鼓樓廳房寬敞,又無陳設之物,洪七手中拐杖,足有六尺餘長,廳房足夠施展。
洪七杖法一變之後,立時把楊晉的刀尺封住,原本由楊晉占盡的優勢,忽然間,變為劣勢。
崔大光、曹長青都看的十分明白,那洪七的拐杖,像一條逐漸收小的帶子,愈收愈緊,楊晉已被迫的險象環生。
如若兩人再不出手馳援,十招之內,楊晉很可能傷在那拐杖之卜。
曹長青伸手摘下金背大環刀,高聲說道:“老丈,你可知拒捕殺官,是個什麼罪名嗎?”
洪七冷冷答道:“禍連家人,但老夫是光棍一條,大不了,把老夫問個死罪,老夫今晚要大開殺戒,好好的撈點本錢。”
話說的並不見凶殘,但仔細想一想,卻叫人背脊上直冒寒氣。
字字句句之間,已然透出了殺人的決心。
曹長青一聽不對,再看楊晉手中的量天尺和寬麵刀,已被壓迫的無法施展,立時大喝一聲,道:“老丈要存心拒捕殺官,咱們就不能坐視了。”
金背大環刀,一招‘天外來雲’,斜斜地劈了過來。
洪七拐杖疾迎,當的一聲,震開了曹長青的金背大砍刀。
但這一刀,給了楊晉一個很大的反擊機會,量天尺和寬麵刀,同時暴長。
洪七退了兩步,拐杖突然打了一個輪轉,滿天杖影,竟然把楊晉和曹長青一齊圈入了漫天的杖影之中。
這時,兩人的刀光,又受拐杖壓縮,隱入了苦戰之境。
這是種很奇怪的現象,楊晉一個人時,被那杖影壓迫的有些施展不開,加上了一個大名鼎鼎的曹長青,仍然是一般模樣。
崔大光站在一旁,看的直皺盾頭,暗道:“這是什麼杖法,如此強大奇奧。”
就在這一轉念問,曹長青和楊晉又隱入了險象環生之境。
崔大光解下了腰問的亮銀軟鞭,正待出手,腦際中突然間閃起了一段往事,失聲叫道:“雷音杖法。”
一麵大喝,亮銀鞭也同時飛卷出手,一招鐵劃銀鉤。
亮銀鞭搭上了洪七的拐杖。
那亮銀鞭乃是軟兵刃。
搭上拐杖,立刻纏住杖身。
崔大光用足了全身氣力一拉,把那洪七的嚴密杖影,拉開了一個很大的空隙。
口中大聲接道:“兩位快退開,那是雷音杖法。”
其實,不用崔大光叫,曹長青和楊晉也警覺到不對。
兩人都有過很多次動手的經驗,縱然遇上了比自己武功高強的人,也不致受到如此強烈的壓迫感。
是以,崔大光一拉開洪七的拐杖,楊晉和曹長青立時倒躍而退。
三個人並排而立,擋在樓門口處。
兩個手執燈籠的大漢,已然退到了門外麵。
但那強烈的餘光,卻照的滿室通明。
曹長青低聲道:“崔兄,雷音杖法,可是少林絕技。”
楊晉道:“原來是出身少林的高人,無怪咱們不是敵手了。”
曹長青道:“少林有俗家弟子,但卻人數不多,不知老丈可否見告真實姓名?”
洪七冷笑一聲,道:“很不幸,你們竟然瞧出了雷音杖法……”
崔大光接道:“雷音杖法,乃少林絕學,但卻不是什麼隱秘,江湖上識得此杖法的人,不在少數。”
洪七雙目中殺機一閃,突然向前行了一步。
崔大光低聲道:“退到門外,咱們堵住門,木門礙事,他無法施展。”
果然,這一著十分老辣,洪七心頭大震,立刻揮杖向前衝去。
曹長青大喝一聲,金背大砍刀,一提平沙雁落,一片排海的刀光,橫裏掃去。
他一出手,就為對方的雷音杖法製住,心中甚感惱人,這一刀,用足九成真力。
但聞當的一聲,金鐵大震,洪七硬接下了這一刀攻勢。
洪七穩穩的接住了這杖,雙方形成了一個相持之局。
但這一來,給了楊晉一個很好的機會,身子向前一探,右手寬麵刀,左手量天尺,一齊攻了過去。
洪七手中禪杖,正與曹長青大刀相抗,一時間無法騰出兵刃封擋那楊晉的刀勢。
形勢逼人,迫的那洪七不得不收杖後退。
洪七冷冷說道:“曹長青、崔大光,你們兩個給我聽著,如若你們現在離開,不插手這件事,這件事就算一了百了,如若你們硬要幫助公門中人,對付老夫,咱們這件事,就無法算完,老夫離開此地,就先挑了你們兩家鏢局了。”
曹長青道:“洪老丈,這件事咱們早已想通了,如是咱們心中害怕,也就不會來了,咱們既然來了,就不會怕事,你老兄也不用再嚇唬咱們了。”
楊晉冷冷說道:“洪老兄,在下並無惡意,但你洪老兄,這等氣勢滔滔不肯合作,那就很難說了。”
洪七仰天大笑,道:“姓楊的,今日咱們的梁子算是結定了,老夫隻要脫開此地,你姓楊的就別想再有一天好日子過。”
喝聲中,突然揮動拐杖,向外衝去。
這一次,楊晉搶先出手,量天尺一招“閉門推月”。
當的一聲,又把洪七的拐杖封開。
洪七一連向外衝了數次,均被擋了回來。
突然人影一閃,身著青衫的年輕人,無聲無息的從三人後麵穿了過來。
兩個執燈大漢,想不到有個人,突然由身後冒了出來,而且一下子越過了楊晉、崔大光、曹長青等三個人,不禁失聲而叫。
飄然間,已然繞過了楊晉等三個人,直到洪七的麵前。
洪七感覺中,已經來不及舉起手中的拐杖迎敵,本能地大聲喝道:“什麼人?”
青衣人道:“我!”
左手拍出一掌,封住了那洪七的還擊之勢,右手卻疾快的點了出去。
他每一個動作,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但妙的就是不易閃避。
洪七的反應很快,疾如閃電般,向後退了三步,右手一抬,準備攻出一拐。
青衣人如影隨形般,緊隨著洪七向後退開的身軀,行了三步,左手疾快推去。
洪七右手一抬,禪杖還未擊出,手腕卻撞在了青衣人的左手指之上。
青衣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右手拍了出去,點中了洪七的右臂。
洪七冷哼一聲,向後退了一步。
青衣人左掌切下,擊落了洪七手中的兵刃。
這不過是兩個照麵的時間,青衣人竟把一大高手,輕輕的放倒下去。
青衣人製服了洪七之後,陡然轉過身子,向外衝出。
崔大光、首長青,雖然知他不是敵人,但仍然不自覺的把兵刃護在前胸。
他戴了一個壓在眼角的帽,再微微的側臉低首,幾乎使人無法看清楚他的麵貌。
隻覺他去時和來時一般,身子一閃,從三人之間出去了。
楊晉似乎是聽到了一句話,短短的一句話,道:“擒住他。”
話到楊晉耳中,人卻消失不見。
幾聲尖厲的哨聲,劃破了靜夜,顯然是布在摟下的捕快,也瞧到了什麼?
但隻聞幾聲哨音,不聞喝叱之聲,顯然,那些布守四周的捕快,並未能截得住他。
曹長青、崔大光,都在發愣,都在回憶那青衣人和洪七動手的背影。
楊晉已大步向洪七逼了過去。
果然,洪七已失去了抗拒之能,手到擒來。
曹長青一躍而上,低聲道:“楊兄,是怎麼回事,那人是誰?”
楊晉心中暗道:“大概是嶽秀吧!”日裏卻應道:“兩位沒有瞧清楚?”
楊晉招呼了王勝、張晃,行上樓來押著洪七下了鼓樓。
一麵笑一笑,對崔大光道:“崔兄,那援手之人是誰,過幾天不難查出來,要緊的是這位洪七要如何處置,希望兩位能給在下一個意見?”
崔大光道:“照我的看法,楊兄最好能先和他談談,事前多費點精神,免得造成了日後的憾事。”
楊晉道:“在下明白了,我先帶他到捕房裏去,隻要不落案,我隨時可以放了他……”
抱抱拳轉身而去。
一路緊趕,超越了王勝、張晃,先一步趕回衙門。
王勝等已到,立時把洪七送到捕房。
這是楊晉辦事的地方,人不落案,楊晉就操著生殺之權。
把洪七帶到一間密室,隻留下王勝、張晃,楊晉親自倒一杯茶,送洪七的麵前,道:
“洪老丈,先喝杯茶,在下有事請教。”
轉臉對張晃說道:“先去了洪老丈的刑具。”
張晃應了一聲,解去了洪七手上鐵銬。
楊晉這才轉臉望著洪七,道:“洪老丈,在下敬重你是一位人物,所以未把老丈落案。”
洪七道:“就算你把老夫落了案,又怎樣?”
楊晉迫:“俗話說的好,一紙進公門,九牛拖不出、落了案那就是一樁很大的麻煩,目下,王府血案,止在訪查凶手,我楊某人頭頂著一家人命在玩,但在下顧念江湖義氣,也不願隨便拉兩個江湖朋友頂罪。”
洪七冷笑一聲,道:“老夫不是凶手,就算官司打到刑部,也不能隨便給我套上一個罪名。”
張晃道:“洪老丈,死牢中也許有不少屈死冤魂,就算你老丈清白吧!這拒捕打官的罪名,也能在牢裏,坐下一輩子了。”
洪七霍然站起了身子。
王勝的單刀和張晃的一對判官筆,立時出鞘。
洪七突然長長呼一口氣,坐了下去,一閉雙目,道:“你們要問什麼?”
楊晉道:“老丈隱居於鼓樓的真正用心,如說直接的是喜歡那一份鬧中之靜,不但在下難信,你老丈自己隻怕也不會相信?”
洪七道:“老夫若說出了真正原因,又有什麼好處?”
楊晉道:“立刻放了老丈,我楊某人願賠上一家人的性命,也不願冤枉一位江湖朋友。”
洪七長長歎口氣,道:“看來你確是一位很可敬的人。”
楊晉道:“洪老哥誇獎了。”
洪七閉目沉吟了一陣,道:“老夫守在那座古樓之上,隻有一個用心,那就是希望找出一件本門遺失之物。”
楊晉啊了一聲,道:“什麼東西?”
洪七道:“那是本門之物,老朽不便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