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花舫豪賭(1 / 3)

那是說,這一場豪賭中,這五個人之間並無勢不兩立的氣勢。

但更奇怪的是,這座大艙中,除了這五人之外,不見別的客人,四鳳未現身,連一個丫環使女,龜奴,也未在艙中。

這情勢很反常,但反常的情勢,常常給人一種詭異的感受。

但見歐陽俊長長呼一口氣,道:“譚兄及時趕到,實是出了兄弟的意外,風聞二公子已回湘西……”

譚雲接道:“不錯,在下是回了一趟湘西。”

王召道:“二公子往返匆匆,專以趕這場賭約的嗎?”

譚雲笑一笑道:“在下原本和一位朋友有約,但不幸的是譚某一進金陵,就接到了一張請帖,既然主人這麼看得起我譚某人,譚某自然不能讓人失望,何況,四鳳舫豔名四播,兄弟也希望借此見識一下四位鳳姑娘。”

那全身黑衣手提藥箱的郎中,突然插口說道:“哪一位是主人?”

歐陽俊搖搖頭道:“閣下是……”

黑衣人接道:“毒手郎中馬鵬。”

楊晉心頭一震暗道:毒手郎中,乃江湖上一大凶人!

隻聽歐陽俊道:“久仰,久仰,馬兄的大名早已如雷貫耳,今日有幸一會。”

馬鵬笑一笑道:“好說,好說,兄弟已久年未到江南道上來過,但江湖浪子歐陽俊的大名,在下是久聞了。”

王召突然說道:“不知主人約有多少客人,是否已經到齊?”

馬鵬道:“邀宴主人,未免有些慢客,就算人數未齊,至少,也該出麵招呼咱們一下才是。”

譚雲目光轉到那青衫長髯人的臉上,道:“閣下好生麵熟,隻是譚某人一時竟想不起來……”

哈哈一笑,接道:“主人還未出現之前,咱們作客的人最好能先有個認識才是。”

言下之意,希望那青衫長髯人,自作一番介紹。

但見那青衫人拂髯一笑,道:“咱們同為主人邀約而來,一切恐都早在主人的安排之中。”

他說了一番話,而且出言驚人,隱隱間若有所指,但卻就是沒有說出他的姓名。

譚雲一皺眉頭,對那青衫人一抱拳,道:“在下湘西譚雲。”

青衫人噢了一聲,道:“譚二公子,久仰,久仰。”

仍是不肯通報出自己的姓名。

歐陽俊看那青衫人一直未通報姓名,也不禁動了懷疑,微微一笑,道:“在下歐陽俊,請教大名。”

青衫人正待答話,突然間一陣木門啟動之聲,傳了過來。

轉頭看去隻見右麵壁間,開啟了一座小門,四個美豔少女,魚貫而來。

是豔名滿秦淮河的四鳳姑娘。

四個人分穿著四種不同顏色的衣服,紅黃藍白。

當先而行的一身紅衣,正是四鳳之首的大鳳,手執紅絹帕邁著個春風俏步,人已到桌前麵,媚眼飄動環顧了眾豪一眼,笑道:“對不住啦!諸位,有勞久候。”

緊隨在大鳳身邊的三位鳳姑娘,也和往日不同,平常之日,四位鳳姑娘都會各施混身解數,紛紛迎向客人,但這一次,除了大風姑娘之外,其餘三鳳,竟然是大改常情,緊隨在大風身後肅然而立。

大鳳本是滿臉笑容,忽然問,笑容一斂,臉色一冷,道:“各位請拿出請帖……”

歐陽俊一皺眉頭道,“怎麼?難道咱們還是假的不成?”

大鳳道:“是手續,歐陽兄,我們準備的禮物不多,一帖一份,如是來的多了,咱們無法應付,同時,也不希望沒有接到柬子的人,來這裏趕這一場熱鬧。”

歐陽俊未再多言,探手從懷中取出了一份請柬。

大風笑一笑,道:“歐陽俊,請坐。”

她平常都稱呼歐陽大爺,此刻忽然改了稱呼,歐陽俊聽入耳屯隻覺得刺耳得很。

但他已感覺到這四位名滿金陵的四鳳姑娘,不是平常人物,索性依言坐了下去。

王召也緩緩從懷中取出一份請柬。

譚雲,馬鵬和青衫長髯客,都取出了請柬,依序入座。

隻有楊晉呆呆地站著。

大風兩道目光一直盯注在楊晉的身上道:“朋友,你胸前未帶暗記,懷中未帶請柬,怎知我們四姐妹今宵宴客?”

楊晉瞠目結舌,想不出回答之言。

這時歐陽俊,墨龍王召等,全部把目光投在楊晉的身上。

楊晉心中暗作盤算道:我如是現在本來的麵目,可以不再受此窮氣,但勢必破壞他們這一場苦心設計的豪賭,豈不有點負氣,但我如不現出本來的麵目,隻怕無法應付這個變故了。

但聞大風冷冷喝道:“四妹,過去搜搜他,看看是何方神聖?”

一身白衣的四鳳,突然一個快速轉身,花蝴蝶似的轉到了楊晉的身前,冷冷說道:

“舉起雙手來。”

那日楊晉在四鳳舫上看四鳳巧笑情兮,殷殷勸酒,媚態橫生,極盡嬌柔,竟然未注意到她們的武功身手,但此刻,那四鳳一個快速轉身,身法美妙,分明是有很好的武功基礎。

楊晉微微一怔,忽然想到了嶽秀說過的那句話,這四鳳姑娘,不像是普通的風塵女子,楊大人最好能注意一下。

那年輕人,似是有洞觸機先之能,果然是非凡之才。

心中念轉,右手探入袋中希望取出總捕頭腰牌應付一下。

哪知手指觸及,竟然有一張硬硬的請柬隨手取了出來。

那是一張書畫精美的請柬,和歐陽俊一般模樣。

白衣四鳳,伸手取過請柬,道:“大姐,他有請柬。”

紅衣四風,依言遞過去。

大鳳接過請柬,瞧了一陣,臉色微微一變,道:“閣下既有請柬,何以不先亮出來?”

衣袋中如何放了一份請柬,楊晉實是不知,不過,他是曆經過無數風浪的人物,應變之能,自有過人之處,淡淡一笑,道:“老朽也未佩飾物,還不是上了四鳳舫嗎?”

紅衣大鳳呆了一呆,道:“那麼閣下坐吧。”

楊晉大步行了過去,在歐陽俊和王召之間坐了下來。

紅衣大鳳望望天色道:“時間不早了,怎麼還有兩位未到呢?”

譚雲冷笑一聲,道:“下請柬是你們的事,來不來是人家的事,姑娘下了八張請柬,來了六個人,那已經是很大的麵子了。”

紅衣大鳳道:“咱們有八份禮物,希望八個人,都能到齊。”

譚雲道:“想是想,但人家卻未必肯來。”

大鳳一揚柳眉兒,道:“譚二公子的意思是……”

譚雲道:“我的意思很明白,不論姑娘下給什麼人的請柬,但你姑娘,不能拿著咱們如約而至的人開心,在下還有事情,無法等的太久。”

紅衣大風嫣然一笑,道:“譚二公子,也可以不來,但既來之,則安之,又何必急在一時?”

譚雲淡淡一笑,道:“說的也是,在下既然能來,自然也能去,如是姑娘一盞熱茶工夫之內,不說出請客用心,譚某人就要離去。”

言下之意,已無商量的餘地。

紅衣大風既無怒容,亦無喜色,回頭對白衣四鳳低言數語。

白衣四鳳微一頷首,依言行到了艙門口處。

這畫舫停在水中,出入隻有一個艙門,白衣四鳳舉止很明顯,誰要不得主人允許之下離開,那就得先行通過白衣四鳳的攔截。

譚雲望了四鳳一眼,淡漠一笑。

但聞紅衣大鳳說道:“二妹,三妹奉茶敬客。”

艙中沒有歡笑聲,也沒有爭吵聲,但卻有一股莫名的緊張,任何時刻,可能引起衝突。

楊晉瞧瞧馬鵬,又瞧瞧那長髯中年人,兩人都是一片冷漠,對艙中的緊張形勢,視若無睹。

倒是歐陽俊和王召,有些微微激動神情。

紅衣大鳳故意舉手理一理鬢邊的散發,姿勢優美地一笑,道:“諸位請喝茶啊!”

她坐在主人的位置上,首先舉杯喝了一口。

楊晉暗暗忖道:這紅衣大鳳,好像是有意把時間拖延下去,難道她真的準備,先和譚雲衝突一場不可?

譚雲霍然站起身子,道:“一盞熱茶的工夫,好快啊!”

舉步向外行去。

歐陽俊低聲道:“譚二公子,還不到一盞熱茶工夫。”

楊晉也有著一攪散局的恐懼,大鳳適才一席話,已引起了他的好奇。

但他忍下未言。

但聞譚雲朗朗一笑道:“差不多了。”

說道,人已快到了艙門口處。

白衣四鳳忽然一欠身,道:“二公子,請回座。”

譚雲雙目暴射出冷電似的寒芒,道:“你要攔我去路?”

白衣四鳳道:“小妹奉命守門,未得大姐之命,不敢放二公子離去。”

譚雲冷冷說道:“我譚雲不願和婦道人家動手,你最好還是讓開去路。”

四風道:“二公子,你傷了我,我不讓路也不成了。”

話說的很婉轉,但卻充滿了挑戰的意味。

譚雲仰天大笑一聲,道:“姑娘,是在迫我出手了,有場中這多武林同道作證,日後傳揚於江湖之上,也不能說譚雲欺侮女子了。”

白衣四鳳笑一笑,道:“二公子,你不用顧慮,我們四姊妹中我最好鬥,你打傷了我,還有我三姐、二姐接著。”

譚雲冷冷說道:“姑娘一定迫在下動手了?”

白衣四鳳搖搖頭道:“咱們可以不動的,隻要你二公子回到原位,豈不是可以免去了一場紛爭?”

譚雲冷冷說道:“還有一方法,也可以免去咱們一番紛爭。”

白衣四鳳道:“什麼方法?”

譚雲道“姑娘若是讓開去路,咱們也可免去一場紛爭。”

四鳳歎口氣,道:“二公子,小妹有些不明白你既然來了,為什麼不看個明白再走。”

譚雲道:“也許看下去有很動人的事情,不過,在下說過要走了,自然是非走不可。”

白衣四鳳道:“可惜的是,小妹奉命,非要攔住你譚二公子。”

譚雲仰天打個哈哈,道:“那麼你就攔一下試試看吧!”

雙掌護胸,身子一側,疾向前麵衝去。

白衣四鳳左掌一揮,拍出一記掌風,右手五指若鉤,硬向那譚雲的右腕之上抓去。

譚雲身子一閃避開,右手掌一吐,一股暗勁,疾衝過去。

四鳳雙手齊攻,但卻一起落空,心中大大的震驚,暗道:譚家寨的武功,真非小可。

心中轉念,雙掌卻連環攻出。

但見攻勢流轉,有如落葉繽紛,攻勢竟然是快速異常。

楊晉看那四鳳的掌勢,淩厲快速,竟若一流高手,心中大大的難過,暗道:想不到這樣的人物,竟然隱跡風塵之中,我這個總捕頭竟然是未得到一點消息,當真是慚愧得很。

譚雲仍然站在原地,掌劈指點,封住那四鳳的攻勢。

不論那白衣四鳳的攻勢如何淩厲,但譚雲卻一直輕鬆應付。

片刻之間,白衣四鳳已然攻出四十餘招。

譚雲冷然一笑道:“姑娘夠了沒有?”

任何人都看得出來,譚雲完全是采的守勢,一直沒攻過一招。

四鳳心中也頗有自知,停下手,笑一笑,道:“二公子自侍身份,不肯和我動手。”

譚雲道:“但一個人耐心有限,適可而止,姑娘應該明白。”

白衣四鳳道:“我明白,公子有意忍讓,但我守門有責,不能放你出去!”

譚雲怒道:“你能攔得住嗎?”

紅衣大鳳嬌聲接道:“四妹攔不住還有我們,如是二公子一定要走,至少先擊敗我們四鳳妹妹。”

譚雲冷笑道:“那很好,四位鳳姑娘最好是一起出手。”

大鳳淡淡一笑,道:“用不著,二公子傷了我們的四妹,我自會出手。”

譚雲哈哈大笑道:“大姑娘可是覺著我譚雲不敢殺人嗎?”

紅衣大風冷冷說道:“二公子如若覺著殺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那就隻管出手殺人。”

譚雲緩緩舉起了右掌,逼住了白衣四鳳。

但白衣四鳳卻如遇上了極大的痛苦,身軀迅快地移動位置,但總覺無法避開那一擊之勢。

這情形,艙中人都看得十分明白,白衣四風已為譚雲的掌勢遮住,勢必傷在譚雲的掌下不可。

三鳳、二鳳也都瞧出情形不對,很快地搶占了有利的形勢。

譚雲一出手對付四鳳,三鳳、二鳳也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攻向譚雲。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形勢之下,青衫長髯人,突然向前行了兩步,道:“譚二公子請暫住手,聽在下一言。”

譚雲冷笑一聲,回頭說道:“閣下準備插手這件事了?”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二公子,好大的火氣。”

譚雲道:“江湖上有誰不知我譚雲的脾氣暴躁,用不著閣下見告。”

笑一笑,青衫人緩緩說道:“二公子,四鳳姑娘,言語上也許有對不住二公子的地方,但這件事,確又值不得放手一拚,正如你譚二公子所說,勝之不武,如若因此鬧出了流血慘事,那就更為不值了。”

譚雲一皺眉頭,道:“閣下想攔下這件事情,未嚐不可,不過要得拿出一些本領瞧瞧才成。”

青衫人道:“好吧!公子肯給在下這個麵子,在下豈能不認抬舉,這件事在下接了,二公子劃個道兒出來。”

譚雲微感意外,兩道炯炯的目光,投注在青衫人的臉上緩緩說道:“我看條件由閣下開出來吧!”

青衫人緩緩說道:“二公子見愛,在下恭敬不如從命,在下和公子對拚一掌,如是二公子傷了在下,那隻怪在下的命運不佳自找苦吃,但在下卻自知無法傷得二公子,咱們能彼此拚一個不分勝負,那就得請二公子給在下一個麵子,不再堅持離去,鬧成不歡之局。”

譚雲道:“這條件,閣下不是吃虧了嗎?”

青衫人道:“二公子肯給我這個麵子,在下已經感到榮寵萬分。”

譚雲道:“好!閣下請出手吧!”

這青衫長髯人,形貌端正,頗有仙風道骨的氣概,但在場之人,卻沒有一個認出他的身份。

但見青衫人微微一笑,道:“二公子請出手吧!”

譚雲冷哼一聲,道:“那麼,閣下小心了。”

右手一揮,一掌劈了過去。

青衫人右手一抬,迎著譚雲,接下一掌。

雙掌接實,竟是不聞一點聲息。

兩人都靜靜地站著未動。

似乎是這一掌,彼此都未用內力。

譚雲雙目中突然暴射出冷厲的寒芒,盯注青衫人的臉上瞧了一陣,一語未發,突然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青衫人也未講話,緩步行回原位。

暗中觀察,楊晉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約的輪廓,四鳳是主人,但請來的客人,卻是未必相識,至少那青衫人和毒手郎中馬鵬,四鳳卻未見過,對譚雲也不過是聞名而已。

既不相識,這帖子又是怎樣一個下法。

想一想,就會感覺到這中間的問題很大,曲折回轉,叫人想不通原因何在。

楊晉開始思索那青衫人有什麼機會把那張請柬放在了自己身上,除了進門時曾由那青衫人的旁邊行一次之後,再無機會使兩人接近到三尺以內。

但聞馬鵬冷笑一聲,道:“大鳳姑娘,在下想請教一件事情,不知是當問不當問?”

紅衣大鳳道:“什麼事?馬鵬隻管請說。”

馬鵬道:“咱們知道今天有場豪賭,但不知要賭些什麼?”

馬鵬道:“大鳳姑娘,至少你可以說說,咱們要賭些什麼東西,讓我們想想看,是否值得留在這裏等下去。”

紅衣大鳳道:“以諸位的身份,賭注如是太小了,自然引不起諸位的興趣。”

馬鵬道:“姑娘說的隻是道理,但在下願知曉一些實情,賭注大這句話,太過籠統,在下想知曉,那賭注是什麼東西?”

紅衣大鳳沉吟了一陣,道:“二妹,去把東西搬出來。”

黃衣二鳳應了一聲,轉身行入內艙之中。

片刻之間,捧了一個黃緞子包裹之物,放在橫案中央。

紅衣大風笑一笑,道:“賭注就在這黃緞圍裹的錦盒之內,不過,還得請諸位等一下,才能打開瞧看。”

毒手郎中馬鵬突然伸出左手,揮手輕輕一挑,那黃緞子似是被利刀劃破一般,突然分落桌麵。包皮脫落,現出一個黃色的錦盒。

他一揮手,留著很長很長的指甲,有如利刀切物一般,把那包裹錦盒的黃緞子切成兩半。

那指甲一片紫色,看上去十分恐怖。

全場中人,立刻都生出很大的警惕,暗暗忖道:這毒手郎中乃江湖上凶名卓著的用毒大家,想不到武功上也有了如此的成就。

隻聽紅衣大鳳笑一笑,道:“馬大俠,這錦盒乃是精鋼所鑄,但外麵花紋,是用彩筆劃上去,可惜的鑰匙不在我身上,無法打開讓諸位先賭為快。”

楊晉心中暗暗忖道:難道這四鳳姑娘,也是受人利用的嗎?

馬鵬突然伸出手去,按在錦盒之上,入手冰冷,果然是精鋼所鑄。

輕輕一收五指,抓起盒子,輕輕搖了兩下,又放回原位。

他臉色冷漠,搖的很輕,大都未聽到那搖動的聲音。

但人人都想到這馬鵬可能會說出一些內情,哪知馬鵬竟然若無其事一般,放下了鋼盒,一語不發。

江湖浪子歐陽俊微微一笑道:“馬兄,那鋼盒中放的是什麼?”

馬鵬道:“這個麼,在下也不太清楚?”

王召突然伸出手去,想抓走鋼盒,但手指將要觸到盒蓋時,突然又縮了回來。

馬鵬笑一笑,道:“王兄,小心無大錯,自然是小心些好。”

王召道:“江湖上傳說,凡是馬兄手指觸過之物,就可能下了奇毒,想來這傳言,不會是假的了。”

馬鵬道:“假是不假,不過,這中間,少說了一件事。”

王召道:“什麼事?”

馬鵬道:“兄弟如是不高興下毒,自然就不會有毒了。”

言下之意,頗有操縱隨心,洋洋自得的味道。

歐陽俊突然微微一笑道:“馬兄,你在這鋼盒上下毒沒有?”

馬鵬道:“這個嘛!恕我不便奉告。”

紅衣大鳳望了馬鵬一眼,道:“馬兄,如你在這鋼盒上下了奇毒,等一會我開這鋼盒之際,豈不是中毒嗎?”

馬鵬笑一笑,道:“這就很難說了,也許區區並未在鋼盒之上布毒,隻是兄弟的名聲,在江湖上不大好,難免叫諸位擔心了。”

紅衣大鳳嫣然一笑,道:“如是咱們不願冒險,不知是否有別的法子?”

馬鵬道:“有!最好的辦法是,諸位把鑰匙交給在下開啟。”

紅衣大風點點頭,道:“這大概是你馬兄的真正用心了。”

馬鵬笑一笑,道:“大姑娘好好的想想吧,兄弟為人,從來不願把心中所思之事,告訴別人。”

但聞一陣步履之聲,傳了過來,一老一小,兩個人緩步入艙。

那老人穿著一件灰色土布長衫,右手上托著兩個大鐵膽,五指撥動,鐵膽在手中運轉如飛。

五絡雪白長髯,飄浮在胸前。

年輕人約摸十四五歲,穿著一條柳綠的長褲子,綠色密扣對襟短衫,一條白色生絲帶子,橫柬腰間,手裏提了一根兩尺多長,尖端扁平,形如鴨嘴的兵刃。

白髯老者是膽臾朱奇,那年輕的童子是頑童唐嘯。

很少人弄清楚這兩人的關係,唐嘯一出道就和朱奇走在一起,論年齡,那朱奇可以作唐嘯祖父,但妙的是兩人卻以兄弟相稱。

楊晉也聽過膽臾、頑童的名氣,但卻是第一次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