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會主道:“嶽侯可是把短刀,藏入了袖管之中。”
兩人口中雖在說話,但雙手之間的攻勢,卻是快速異常,並未停歇。表麵上看去,兩人打的很輕鬆,也很瀟灑,像行雲流水一般。
而且交手極快,快的像電光石火一般,叫人目不暇接。事實上,兩個都在比試快速,掌法招術隻求快,常有很強的實力。但見指點掌拍,看的人眼花繚亂。這是一場武林中罕為一見的搏殺,雙方快速的掌指變化,有如閃電流星。在場之人,都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無不驚歎。
譚雲道:“那龍鳳會主,是何許人物?能和嶽侯如此相搏。”
歐陽俊沉吟一陣,道:“江湖中各大門派內傑出的高手不少,但他們一向很少在江湖上走動,……”
譚雲接道:“我想不會是他們那些人。”
歐陽俊道:“常在江湖上走動的人,……”
沉吟了良久,搖搖頭,接道:“算了,不可能的事,這龍鳳會成立的時間已經很久了,他這會主的身份,自然不會在江湖上走動了。”
譚雲低聲道:“你說什麼人?歐陽兄。”
歐陽俊道:“閑言閑話,誤人名節,還是不說的好?”
譚雲低聲說道:“嶽侯和龍鳳會主的掌指變化,各極其妙,兩人見招破招,見式破式,隻不過是互相見識廣搏,胸藏豐富,真要拚出勝負,恐怕還要靠深厚的內功基礎,看樣子,這兩人要打到一千招以上了。”
歐陽俊道:“譚兄說的是,看過他們今日一戰,使兄弟感覺慚愧。”
譚雲道:“慚愧什麼?”
歐陽俊歎息一聲,道:“比起嶽侯和這位龍鳳會主來,兄弟難以接過他們十招,但咱們居然也能成名江湖,這不是靠運氣混出來的嗎?”
譚雲笑一笑道:“歐陽兄說的也是,但像嶽侯和龍鳳會主等人物,江湖上究是少見,歐陽兄也不用妄自菲薄。”
歐陽俊點點頭,道:“譚兄說的是”
突然間神情一肅,似乎想起了什麼重要之事,臉色一整,道:“莫非是他?”
他這大聲一叫,使得全場中人,大都聽到了,所有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這些人包括了龍鳳會中的兩位副會主。敢情,他們也不知道這位會主的身份?
譚雲沉聲道:“歐陽兄,可是瞧出了他的身份?”
歐陽俊道:“小弟無法肯定是不是他?”
譚雲道:“誰?”
這時,正在和嶽知搏鬥中的龍鳳會主,也突然停下了手。
接道:“你小子說吧,老實說,我不相信,目下江湖中,有人知曉我的身份,我是何人?”
目光,轉注到歐陽俊的身上,歐陽俊雙目盯在龍鳳會主的身上,瞧了一陣,道:
“閣下,如是在下沒有猜鍺,閣下的年齡,似乎是已經不小了。”
龍鳳會主道:“你就知道這些嗎?”
歐陽俊道:“在下的年紀雖然不大,但我整年在江湖上流浪,聽到過的事情,確然不少。”
龍鳳會主冷笑一聲,道:“浪子,你是否在拖延時間。”
歐陽俊道:“好,我說出來,但我不能保證一定對。”
龍鳳會主冷笑一聲,道:“好!你說,你如是說對了老夫決不抵賴。”
歐陽俊輕輕籲一口氣,道:“如是浪子沒有猜錯,你就是十年前,被武林同盟逼的跳江一死的陶英。”
龍鳳會主身子震動了一下,緩緩說道:“你怎會認出了老夫?”
這回答,無疑承認了他的身份。
歐陽俊道:“果然是你。”
譚雲道:“陶老前輩,既然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為什麼還戴著麵具?”
陶英道:“你們真的想看看老夫的真麵目嗎?”
歐陽俊道:“就在下所知陶前輩是一位風流俊雅的人物,為何要把自己藏於麵具之後?”
陶英冷冷說道:“那是幾十年前的陶英,而不是我……”
歐陽俊道;“不是你,又是你,隻要你沒有死,隻要你還活著,你就永遠是陶英,別人無法代你,你也無法是別人。”
陶英沉吟了一陣道:“浪子,告訴我,你如何瞧出我是陶英?”
歐陽俊笑道:“我看到了鳳字門中的人,一個個都是美麗少女,人間絕色,但她們卻都不是武林中出身的人,至少是名不見經傳,但她們的武功,卻又是高明的很,這就使我想起了風流劍客四個字,最喜歡傳給女人武功的陶英。”
陶英冷冷說道:“歐陽俊,你這個浪子,看來了解事情不少。”
歐陽俊道:“我了解是了解,但我們之間距離,卻相距極遠。”
嶽秀微微一笑道:“很不幸,在未了解前,充滿著神秘,但了解之後,也不過如此罷了。”
這時,站在旁邊的無影劍客,突然接上說道:“原來的陶兄,不是死了嗎?”
陶英道:“不錯,死了可以複活。”
無影劍客道:“陶兄,兄弟好慚愧,咱們處了幾個月,兄弟竟然不知道是陶兄,這一點,兄弟好慚愧。”
陶英道:“慚愧什麼?”
無影劍客道:“兄弟見你數次,竟然未能認出陶兄,卻被歐陽俊認了出來。”
陶英道:“他不是認出來,而是猜到罷了!”
無影劍客道:“陶兄,咱們相處這久,陶兄何以一直不肯將真實姓名見告。”
陶英道:“閣下,這樣的問法,不覺著太過一些嗎?”
無影劍客道:“此話怎講?”
陶英道:“你是客居身份,不知我身份時,你對我敬重異常,但你知我身份之後,情況卻大不相同了。”
無影劍客笑一笑,道:“陶兄,咱們當年一起遊樂相處,情同兄弟,想不到你當了龍鳳會主之後,竟然把朋友反當作陌生路人。”
陶英道:“閣下這話,說的太無道理了。”
無影劍客突然回過身子,大步向嶽秀行了過去,一麵說道:“這才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數十年的幫交好友,竟然給我來了這麼一個……”
話未說完,身子突然一顫,搖了兩搖,倒了下去。
凝目望去,隻見他口中噴出了一片鮮血。
嶽秀臉色一變道:“會主,你殺了他?”
陶英笑一笑道:“不錯,這人口沒遮攔,留往他,於我有害,殺了他,也好讓他少說一些閑話。”
歐陽俊笑一笑道:“姓陶的,你用什麼手法殺了他?”
陶英道:“你自己不會瞧嗎?”
歐陽俊道:“在下瞧不出來是什麼武功。”
嶽秀道:“天陣寒煞指。”
龍鳳會主雙目中殺機一閃,冷冷說道:“嶽秀,你知道的真不少啊!”
歐陽俊和譚雲等,卻是聽得臉色大變。嶽秀回顧了譚雲和歐陽俊等一眼,緩緩向前行了一步。
一麵伸手由唐嘯身上,取過金鳳剪,道:“寒煞指功力到了一定的火候,可以取人性命於兩丈之外,諸位請後退一些。”
龍鳳會主冷冷說道:“嶽侯,你不怕寒煞指嗎?”
嶽秀笑道:“試試看吧?如若你的功力,能到了十成火候,嶽某血肉之軀,自然受不起,但如你火候不到,在下倒是可以挺一挺了。”
龍鳳會主冷冷說道:“嶽秀,你是說,你能抗拒住在下的寒煞指。”
嶽秀道:“閣下是我嶽某人出道以來,第一個強勁的敵手,老實說,嶽某人也有惜才之心,……”
龍鳳會主接道:“這麼說來,嶽侯很看得起在下了?”
嶽秀道:“在下對閣下本極敬重,現在嶽秀的看法改變了。”
龍鳳會主冷冷說道:“為什麼?”
嶽秀道:“我知道寒煞指的練法……”
龍鳳會主縱聲大笑道:“嶽秀,你確實知道的太多了,我如不把你殺死,確實一大後患……”
突然,仰天一長嘯,嘯聲甫落,四周湧現出數十個人影出來。五隊人手,分著五色衣服,分執著不同的兵刃。嶽秀目光轉動,發覺那湧出的人手,將近百位之多,不禁一呆,譚雲、歐陽俊、朱奇、唐嘯等未待嶽秀吩咐,立時成了一座方陣,準備拒敵。
嶽秀劍眉聳動,星目放光,冷笑一聲,道:“會主,這些人,都是你龍鳳會中的精英人手了?”
龍鳳會主道:“不錯,嶽侯如若能盡殲今日在場的人手,早就算盡了龍鳳會中精銳。”
嶽秀道:“這些人,是你多年來辛苦羅致的人手吧!”
龍鳳會主道:“不錯。”
嶽秀點點頭,道:“看來,如若咱們不經過的一場血戰,隻怕很難結束了今日之局。”
龍鳳會主道:“嶽侯如是無能破今日之敵,隻怕與你同來的好友,留在此地了。”
嶽秀籲一口氣,緩緩舉起了金鳳剪,冷厲的說道:“諸位聽著,金鳳剪,禦賜奇物,殺戮奇重,諸位之中,想必有人知曉此物的來曆了……”
龍鳳會主冷冷接道:“金鳳剪,隻不過是一種利器罷了,當今之世中,不乏利器,金鳳剪就不一定能駭住人。”
聲音微頓,接道:“劍來。”
兩個青衣童子,應聲由內室中行了出來,當先一個童子,手中捧著一把形狀古雅的長劍。龍鳳會主伸手取過古劍,手按機簧,刷的一聲,抽出了寶劍。但見一道寒光,脫鞘而出,一片冷氣,充塞於大廳之中。
嶽秀一皺眉頭,道:“好劍。”
龍鳳會主道:“這把劍,比閣下的金鳳剪如何?”
嶽秀道:“會主錯了,劍是劍,剪是剪,兩個是完全不同之物。”
龍鳳會主道:“金鳳剪的利害之處。就在它無堅不摧,有這一把寶劍,至少可一擋金鳳剪的鋒芒。”
嶽秀道:“不錯,也許閣下這把劍可以抵拒金鳳剪的鋒芒,但卻未必能阻止金鳳剪的殺人方法。”
龍鳳會主冷冷說道:“嶽侯,適才咱們已動手一搏,不知嶽侯有些什麼感慨?”
嶽秀道:“會主武功之高,是嶽某人生平僅遇的勁敵。”
龍鳳會主道:“但嶽侯也是在下重入江湖來,遇上的唯一對手。”
歎口氣,接道:“嶽侯,二虎相鬥,必有一傷,咱們自許為虎,放眼江湖,大概還沒有人反對吧!”
嶽秀道:“隻可惜會主卷入政爭之中,如若會主隻江湖上走動,必將是一派雄主大豪。”
龍鳳會主道:“嶽侯,你可算過,咱們各仗利器這一戰,將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嗎?”
嶽秀道:“這個麼?在下倒未想過。”
龍鳳會主道:“我想過一一”
嶽秀道:“請教閣下?”
龍鳳會主道:“兩件神兵利器,在合力相觸之下,可能一件被傷,也可能二去其一。”
嶽秀道:“兵刃毀去,也就罷了,在下關心的是……”
龍鳳會主冷冷接道:“是什麼?”
嶽秀道:“彼此的生死攸關。”
龍鳳會主道:“生死一搏間,嶽侯覺著劃得著嗎?”
嶽秀道:“這要問問閣下了。”
龍鳳會主道:“嶽侯,你如勝我,還要勝過我這百位的屬下,隻要咱們這一擊中,能把彼此兵刃毀去,我相信,閣下就無法阻止我百位屬下的圍攻。”
嶽秀回顧了譚雲等一眼,已然布成了拒敵方陣,才輕輕籲一口氣,道:“會主,在下也看今日局麵,是一個很難善了之局,但在下想不通,你為什麼要步步進逼,不肯後退一步?”
龍鳳會主道:“我如船行江心,回頭已晚,嶽侯何不給兄弟一機會試試?”
嶽秀道:“會主,這不是三五人的生死,而是成敗之間,牽動大軍的,不知要傷亡多少人,才能重新的安定下來。”
龍鳳會主厲聲喝道:“你已知我是何等身份,就算在下想退下,也是有所不能了。”
嶽秀道:“如若閣下真能及時悔悟,免去這一場殺劫,在下可以提保閣下不受官府追緝。”
龍鳳會主人道:“嶽侯,很難啊.一個人由極大的權勢中,忽然間失落下來,那一份落寂之感,就不是一個英雄的人,所能忍受。”
嶽秀道:“淡泊可明誌,寧靜能致遠,在未動手之前,閣下還有回頭的機會。”
龍鳳會主哈哈一笑,突然發出一聲長嘯。嘯聲未落,四周人影閃動,數十個勁裝劍手移步向前行。另有數十個劍手,卻向嶽秀攻了過來。敢情,龍鳳會主在出手前,忽然改變了方法,要埋伏的屬下,先和嶽秀動手一拚,然後再酌量情勢出手。
嶽秀目注數十個逼近身來的劍手,冷冷說道:“諸位,你們幾位副會主,已然受傷,貴會主,原來和我約好了決一死戰,以便替你們那些受傷副會主報仇!”
聲音提高道:“如今他又改變了決定,你們可知道為什麼?”
他這一問,數十個圍上來的劍手,竟然有人接道:“那是何故?”
嶽秀道:“因為,他已沒有勝我的把握,所以,他要你們聯合送死。”
當先一個劍手冷冷說道:“螞蟻多了咬死象,閣下這口氣,不覺著太誇張嗎?”
嶽秀厲聲喝道:“站住,你們再要向前逼進,當心在下出手無情了”
這時,另一批劍手,已然和譚雲等動上了手。
兵刃相擊之聲,傳了過來。
嶽秀一揚劍眉,默運真氣,金鳳剪脫手而出。
這一次,剪勢平出,隻及人腰。
但見金光閃動,一陣慘叫之聲,傳入了耳際。
金鳳剪平射出去,一張一合間,腰斬了當先而行的七位劍手。
剪勢腰斬了七人之後,並未停下,尖鋒微翹,向上飛去。
巧妙的旋轉之力,在方向一變之後,合上的剪勢,又忽然張開。
圍上來的數十位劍手,眼看那金鳳剪的威勢,見剪勢猛然張開,不禁心中一驚。
就在那一驚之下,向前攻上的合圍之勢,也為之一停。
金鳳剪懸空打了一個轉,突然又自動加速了很多。
剪勢飛轉,一張一合。
應聲慘叫,又有兩個人死在了金鳳剪的鋒刃之下。
忽然間,兵刃交擊,兩柄長劍,以極快的速度,擊在了金鳳剪上。
也許這兩劍的力道過大。
金鳳剪,忽然間向下沉落。
嶽秀大喝一聲,雙掌連環劈出。
一股強大的內勁湧出,擊在了金鳳剪上。
那將落地的金鳳剪,受此強力一撞,忽然間,向上一翻,合刃複開,轉向人群。
鋒利的金鳳剪給予人的強大威脅,使得一些人駭然而退。
龍鳳會主,突然大喝一聲,一側身,衝了上來。
手中長劍一揮,拍向了金風剪。
金鳳剪由嶽秀手中發出,連傷了數人,已成強弩之未。
龍鳳會主這才及時而出,準備一劍擊落那金鳳剪。
劍上蓄蘊了強大的內力,再加上快速的劍勢,當的一聲,擊個正著。這一擊的力道,如若正擊中金鳳剪的旋力的重心,金鳳剪自然會跌落在實地之上。
但龍鳳會主的劍勢,卻偏了那麼一點。
就是那一點偏差,卻使得金鳳剪有了很奇怪的變化。
隻見它向下沉落了一下,忽然斜斜升起。由人群中激旋而出,傷了兩個劍手之後,巧妙的旋轉之力又使得金鳳剪,回到了嶽秀的身側。
嶽秀一伸手,抓住了金鳳剪。他對這金鳳剪的施用之法,已下過極大的工夫,對這金鳳剪奇異的構造和它的性能,有了大部分的了解。
他早已有了準備,金鳳剪入手中,又立時揮手發出。
強大的內力,使得金鳳剪去勢形成了不停地翻轉,發出了一種刺耳的怪嘯之聲。
嶽秀第二度投出了金鳳剪之後,就未望它一眼,目光卻轉向龍鳳會主的臉上,說道:
“情勢變化,已很明顯,至少,貴會仗以對付嶽秀的主力,對嶽某人已構不成什麼威脅。”
龍鳳會主道:“所以,我隻好自己出手了。”
嶽秀道:“金鳳剪勝過你強大的埋伏,你再不下令,把你的人手撤走,他們都將慘遭浩劫。”
龍鳳會主道:“金鳳剪上,有一股很奇怪的力量,似是不畏劍上封擋。”
嶽秀道:“巧手打造,百練精鋼,剪刃上,實已具有了斷鐵切玉的鋒利,它有人造的旋轉變化,……”
似乎是言未盡意,但卻突然住口不言。
龍鳳會主歎息一聲,道:“這是一件很奇怪的兵刃,可惜,它在江湖上流傳的時間太短了,沒有知曉它的破解方法。”
嶽秀道:“我可能知道,但我並未試驗過,會主再不下令撤走你出擊的人手……”。
龍鳳會主慘然一笑,道:“你不用勸說我了,我可以戰死此地,馬革裹屍,但我不能投降,也不能跟你去認罪。”
嶽秀道:“龍鳳會主目的太大,所以,你還沒有作惡太多,除了死亡之外,還有一條路可走。”龍鳳會主道:“什麼路?”
嶽秀道:“你可以走!從此之後,武林之中,再沒有你這一個人了。”
龍鳳會主苦笑一下道:“嶽侯,我明白你的意思,也了解你的用心,我很感激,可惜的是太晚了一些。”
嶽秀道:“你還沒有死,一切都還來得及。”
龍鳳會主道:“嶽侯,人到了我們這等境界,活在世上,不隻是為了吃飯、穿衣,也不會是為了女人。”
嶽秀道:“閣下話是不錯,但人貴知機,目下情況,你似乎是已經沒有希望了。”
龍鳳會主道:“嶽秀,我料不到你武功如此高強,也料不到你的金鳳剪如此利害。”
嶽秀道:“迷途知返,時猶未晚,在下奉勸閣下,現在已是最後的活命機會了。”
龍鳳會主搖搖頭道:“嶽秀,我如死於你手,希望你能從寬發落我這些屬下,正如你所說,我們這些人,都是圖謀大事的人,造下的罪惡還不大多,他們之中大部分都沒有手沾血腥。”
嶽秀道:“你想的如此透澈,為什麼還是不肯離開?”
龍鳳會主道:“多少年的策劃,多少年的心血,這就一下風消雲散了,老實說,還不如死了的好。”
就兩人這一陣談話的工夫,金鳳剪翩翩翻飛,已然連傷十餘人。
圍攻譚雲等的劍手,雖非畏死之徒,但見了這等氣勢,也不禁為之氣餒。
未待龍鳳會主吩咐,已然收劍而退。
嶽秀目光一掠那回旋不停的金鳳剪,也不禁暗暗稱奇,忖道:此物打造之巧,威力之強,比起傳言的飛劍,毫不遜色。
龍鳳會主也呆呆望著那金鳳剪,黯然一歎,道:“世上竟有這樣奇怪的兵刃,更難得的是,嶽侯竟然也學會施剪的手法,當真是天亡龍鳳會了,我苦心訓練的百名劍手,隻怕也無法和一剪對抗。”
嶽秀道:“你還有機會……”
龍鳳會主突然大聲喝道:“龍鳳會,由此刻起解散,各位可以離去了。”
長劍一振,接道:“嶽秀,我們放手一搏嗎?”
嶽秀道:“閣下有此心願,在下自當成全。”
龍鳳會主笑一笑,挺劍而進。嶽秀揮劍還擊。
兩人又展開了一場惡鬥,這是一場激烈絕倫的惡戰,雙劍翻飛,已到了目不暇接的境界。場外人看去,隻是一團白光飛旋。
忽然間,雙劍相觸,響起了一聲悶哼。
兩條人影,霍然分開。龍風會主的左臂上,鮮血汩汩而下。
嶽秀低聲道:“閣下可以走了。”
龍鳳會主哈哈一笑,道:“嶽秀,你太過低估我了。”
忽然一掌,擊在了頂門之上。這一掌自碎了天靈要穴,身子一晃倒摔地上。
圍攻譚雲的一批劍手,都被金鳳剪所嚇退。
龍鳳會主一死,整個的龍鳳會,似乎是突然間消沉了下去,也好像就這樣無聲無息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