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雲沉聲說道:“嶽侯,咱們要不要搜查一下?”
嶽秀沉吟一陣,道:“譚兄,在下的經驗不豐,這情形,要向譚兄領教了。”
譚雲道:“不敢當,在下知無不言。”
嶽秀道:“江湖上一般組合中,首腦人物被釘之後,那組合,是否就煙消雲散了?”
譚雲道:“一般來說,首腦被殺殘,蛇無頭不行,除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產生一個新的首腦人之外,這組合,即將消散。”
嶽秀道:“目下的情形呢?”
譚雲道:“這地方,彙集了龍鳳會中大部的精銳,在金鳳剪的威力下,傷亡逾半,老實說,參與過今日之事的人,都已經心生寒意。”
嶽秀道:“龍鳳會主死的太快了一些,一句遺言未留下。”
譚雲道:“他還可再戰,至少,他還有逃走的機會,但他寧可自絕一死。”
嶽秀道:“為什麼?”
譚雲道:“第一是,他受不了這種功敗垂成的刺激。第二,他看你是位深具俠膽的人,他已死,其他的事,似乎是你不會再追究下去。”
嶽秀道:“這才是很重要的一點。我們擊敗了龍鳳會中的劍手,逼死了龍鳳會主,但我們還不了解龍鳳會。”
譚雲低聲道:“嶽兄,龍鳳會主已死,整個龍鳳會已瓦解冰消,難道龍鳳會中,還有什麼隱秘不成?”
嶽秀輕輕歎息一聲,道:“譚兄,龍鳳會表麵上,會主已死,風消雲散,但除了咱們殺死這些人和會主之外,還有些什麼人,你知道嗎?”
譚雲怔了一怔,道:“不知道。”
嶽秀道:“我們殺的是風流劍客,但我們不能肯定,他就是龍鳳會主。”
譚雲哦了一聲道:“那是說,還有幕後人物了?”
嶽秀道:“我不敢武斷的說,但覺著,這中間還有內情。”
譚雲道:“咱們應該如何?”
嶽秀道:“我的想法是,至多咱們見到了這條龍,還沒有見到那個真正的鳳。”
嶽秀回顧了群豪一眼,道:“咱們走吧!”
當先轉身,向外行去。
群豪魚貫相隨,離開了現場。
歐陽俊輕輕籲一口氣,道:“今日之戰,是浪子行走江湖以來,最慘烈的一戰,如非嶽侯的金鳳剪奇妙無比,隻怕咱們很難勝過那些劍手。”
王召冷冷說道:“那些合擊咱們的劍手,都是第一流的劍手,如若未得金鳳剪之力,咱們恐都要傷在那些劍手之下。”
譚雲道:“今日,在下也算開了眼界,那金鳳剪,似是傳說中的飛劍一般。”
唐嘯道:“金鳳剪的打造,固然是巧妙絕倫,但小頑童覺著還是發剪的手法最重要。
金風剪打造的再巧妙,它還是一件死物。”
譚雲道:“除了發剪的手法之外,還要有很深厚的內功。”
嶽秀道:“金鳳剪太惡毒,但敵勢強大,沒有法子不使用。”
譚雲笑道:“嶽侯,當今之世,除了你之外,隻怕再無別人,會施用此物了,……”
嶽秀接道:“這用法,我不知是否有人傳下去,但剪身上,卻有文字說明了施用之法,任何人,隻要據有了這把金鳳剪,如具有內力、基礎,照著那上麵文字習練,花上一些時間,都可練成這種手法。”
譚雲道:“沒有剪身上那一段文字記述呢?”
嶽秀道:“這是一股巧勁,而且很難練,如若沒有那一段文字記述,單憑人去摸索,除了特具智慧的人之外,隻怕很難有一個人,在十年之內,練出這種手法來。”
譚雲笑一笑,道:“有這等事,唐嘯,把金鳳剪給我瞧瞧。”
如在平常之時,唐嘯不一定會聽他的。但此刻情形不同,譚雲已是嶽秀的好友,但唐嘯卻自甘為嶽秀的從仆。
遞過金鳳剪,唐嘯忍不住胸中一口氣,道:“公子,你可是也想施展金鳳剪的手法嗎?”
譚雲笑一笑,道:“隻怕,這不是容易的事。”
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暗運內力,刮去了剪上的字跡。
嶽秀一皺眉頭,道:“你幹什麼?”
潭雲道:“刮去這剪上的字跡。”
嶽秀道:“刮去了這字跡,豈不是形如絕傳,我不傳人,金鳳剪豈不就成了廢物。”
譚雲道:“這等惡毒之毒物,除了嶽侯你這等人之外,別的人,最好別會,一旦落入嗜殺者的手中,那還得了。”
嶽秀默然未語。譚雲回手把金鳳剪交還唐嘯。
唐嘯心中很慚愧,伸手接過金鳳剪時,低聲說道:“二公子,我很慚愧。”
譚雲道:“什麼事啊?”
唐嘯道:“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譚雲道:“也許是你我變成了君子,如非你那一句話,說不定我會瞧瞧上麵寫的什麼?說起來,我還得感激你了。”
唐嘯道:“二公子,不要替我遮羞,小頑童心中明白。”
談話之間,已回到了客棧之中。
要過了酒飯,吃喝之後,譚雲才問道:“嶽侯,咱們下一步應該如何走法,要不要進宮去瞧瞧楊姑娘?”
嶽秀道:“我想善後的事,應該由官府中人出麵了……”
譚雲道:“嶽侯的意思是……”
嶽秀道:“侍衛宮中威風重振,楊晉即將出任刑部總捕頭,這兩職位,都應該有點事情做做。”
譚雲道:“在下了解嶽侯之意,不過,但憑這些人,力量夠嗎?”
嶽秀微微一笑,低言數語。
譚雲點點頭,道:“這倒不失一個良策。”
嶽秀道:“試試看!”
第二天,嶽秀帶著朱奇、唐嘯、墨、啟雙龍張越、王召保護七王爺,一行人離開了京師,兼程南下。
他們似是走的很隱秘,但卻在不少地方露出了行蹤。
譚雲、歐陽俊、毒手郎中馬鵬,卻留在了京師。
楊玉燕坐鎮後宮,大權在握,不但整頓了宮中的警衛,而且,遙領著侍衛宮。
經過了楊玉燕一番精心策劃布置,至少宮中的從衛們,都是極為忠心之人,天下總捕頭楊晉,奉聖筆親諭,到刑部上任。
這是一個新增的機關,主管天下要犯的緝拿,所以,權力很龐大,大到可以征調官府中高手聽命。
譚雲、歐陽俊,都沒有正式的職銜,兩人堅辭副總捕頭之位,使得楊晉無法勉強。
刑部撥出了一所很寬的房子,作天下總捕頭的辦公處。
有著很豐厚的費用,再加上可以調征入手的權力,很快的,這座天下總捕頭辦公處,已然具有相當規模。
這日,中午時分,楊晉叫人準備了一桌好酒。
讓譚雲等三人坐了賓客之位,楊晉才坐了主位奉陪。
酒過三巡,楊晉放下酒杯,歎口氣,道:“三位不入刑部,在下不敢勉強,但求三位答應我一件事!”
歐陽俊道:“什麼事?”
楊晉道:“我希望能在我這一任天下總捕內,建立起一股力量,必須要借重一下高人相助。”
譚雲道:“楊老,至少,你不能再打我們的主意?”
楊晉道:“這個,三位可以放心了,在下已確知三位不願入仕,楊某人怎敢勉強,不過,我隻求三位,應允在這裏留上一年的時光……”
揚晉在捕頭這一行中可算得出類拔革的人物,南六省中的江洋大盜,似是也被他捕獲了不少。
但他真正的接觸到武林高手,才覺著自己隻是在江湖上走動的三等身手,比起嶽秀、龍風會主那等人物,簡直是微不足道。
譚雲、歐陽俊,受嶽秀之囑,倒是非常盡心替他策劃。
歐陽俊扭不過楊晉的苦苦勸說,隻好答應了楊晉,出任三年副總捕頭,三年後,他還要恢複浪子的生活。
龍鳳會似是消散於無聲無息之中,那隱秘,激烈的蘭園一戰,逼死了龍鳳會中首腦,使這個勢力龐大,但還一直沒有站到台麵上的組合,就這樣消退了下去。
自然,嶽秀也沒有放手追究,他明白,追究的結果,可能會造成大獄,那不但震動京界,還可能動搖國本。
那將是大殺大砍,血流成渠的慘事,幾家王侯宗室,牽入了其中,難以預料局勢。
更可怕的是牽入的兩位王侯人物,還都掌握著兵權。
擊敗了龍鳳會,已使他們野心收斂,就事而言,這已是恰到好處的結果,再要追下去,就非一個廷亂初定,權勢未穩的皇帝所能應付。
在嶽秀而言,對七王爺朱毅,有了相當的報償,他有意把兩人安排一處,常處數日。
對麵傾談,不但是兩個人心中芥蒂全消,而且也增進了不少的感情。
七王爺再出京界,重領江南,不但是原職未變,而且懷帶機宜,和京界遙相呼應,已震住心懷異誌的宗室、王侯。
所以,這一次,七王爺走的很愉快,和來時那一份沉重心情,完全不同。
行約數日,已進入河南省界,嶽秀才告訴七王爺,要悄然回京一行。
七王爺怔了一怔,道:“兄弟,你已留下了譚雲、馬鵬、歐陽俊,幫助楊晉,難道還放心不下嗎?”
嶽秀道:“我懷疑龍鳳會,還有一股隱秘的實力,沒有暴露出來,所以,我得回去查個明白。”
七王爺道:“查出來你要怎樣?”
嶽秀道:“明室百年來,一直陷於宗室爭權的殺伐之中,我不想為此再掀起一場大獄,所以,找到他,我會勸他掩旗息鼓,江湖人重入江湖,別和政務事連在一起。”
七王爺道:“嶽兄弟,你是說,被你逼死的那位龍鳳會主,還不是首腦人物,對嗎?”
嶽秀道:“他是……隻不過,他隻是其中之一。”
七王爺道:“這麼說來,龍鳳會一共有幾個首腦人物?”
嶽秀道:“我想至少有兩個,那自絕而死的隻是其中之一。”
七王爺道:“嶽兄弟,說說看,也讓我廣識見聞。”
嶽秀道:“我暗中調查過,龍鳳會主死去之後,所有的人物,並未星散,障眼法的跑了一半,但又大部分悄悄地回了京師。”
七王爺點點頭,道:“這就可疑了。”
嶽秀道:“這就說明了還有一股力量,有暗中控製著他們。”
七王爺道:“那個人也還在京裏,可是,他又是誰呢?”
嶽秀道:“我想,他們的耳目靈通得很,至少,可以知道我離開了京城,所以,準備悄悄回去。”
七王爺道:“我們呢?跟你回去,還是留在這裏等你?”
嶽秀道:“你們仍然兼程南下,我隻帶著唐嘯回京師,墨、白雙龍和朱奇,隨身護駕。”
朱奇道:“主人如是要暗中潛進京裏,最好是咱們能先遮人耳目。”
七王爺道:“要人假裝一個嶽秀,仍然跟我南下!”
嶽秀道:“對!王兄對江湖中的事務,也有一些了解了。”
就這樣,借夜色掩護,雇了一輛篷車,和唐嘯重又登車北上。
兩個人,都易了容,所以,他們的行動很隱秘。就是連在京中的譚雲,歐陽俊,馬鵬,也不知道嶽秀去而複返。且說楊晉走馬上任,原有治安衙門的提督府,除了兵權未交之外,把管理地方事務的捕頭,也就交給了楊晉指揮。
得譚雲、馬鵬之助,不過四五日的功夫,楊晉這個天下總捕差府,已經安排大致就緒。嶽秀和唐嘯悄然住入了一座客棧之中。
唐嘯笑一笑,道:“公子,小的多言,想問一件事,不知道行不行。”
嶽秀道:“你問吧!”
唐嘯道:“咱們暗返京城,公子真正的用心何在?”
嶽秀道:“找著他們另一個首腦,勸他早日罷手離去。”
唐嘯道:“他如是不肯聽咱們的呢?”
嶽秀道:“那就設法把他除去,為了拯救千百人的生死,那也隻有把他除去了。”
唐嘯道:“公子,那人在什麼地方,你是否已經知道了?”
嶽秀點點頭,道:“我已留下了線索,咱們去找找看吧!”
唐嘯心中還想再問,但卻已不好意思出口,隻有忍下。
嶽秀也未再多解釋,兩人就在飯店中住了下來。
嶽秀更衣易容之後,悄然出去一趟。回來時,已然是初更時分。唐嘯一直靜靜地坐在房中等候著。
嶽秀匆匆歸來,立時吩咐唐嘯,道:“走!帶上金鳳剪,和你的兵刃,咱們去見那一雙鳳。”
唐嘯心中無限驚異,不知嶽秀用的什麼方法,這樣快查出了那雙鳳的下落。
但他沒有多問。匆匆收拾了金鳳剪和嶽秀離開客棧。嶽秀步履快速,行到了一座高大的宅院麵前。這時從門上看不出是什麼府第,但看那高大的圍牆,已隱隱感覺到這是一座大府第。天色已近一更時分,無月的夜晚,顯得有些陰沉。
嶽秀望了那高大的府北遙遙相對。相距不遠,但卻是兩座完全不同形式的宅院。
嶽秀舉手,輕輕扣動了木門。
唐嘯低聲道:“公子,這是什麼地方?”
嶽秀搖搖頭,沒有答話,但室中卻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道:“什麼人?”
嶽秀道:“我!嶽秀,深夜造訪,驚攀清夢,還望賜諒。”
木門呀然而開,一個全身黑老嫗,當門而立。
嶽秀笑一笑,道:“請代通報一聲,就說嶽秀求見。”
黑衣老嫗,冷冷說道:“不用通報了,你請進吧!”
轉身帶路,把嶽秀引入廳中。無月之夜,室內也沒有燈光,一片漆黑。唐嘯機警地留在廳門外麵,嶽秀緩緩說道:“太黑了,為什麼不點上燈火。”
黑衣老嫗道:“彼此不見,少一些可憎之氣,有什麼話,你盡管請說了。”
嶽秀道,“不,點上燈火,對請位和在下都有一些好處。”
黑衣老嫗道:“還是免了的好,話不投機,又何必多此一見。”
嶽秀道:“你執意不肯,嶽某隻好喧賓奪主了。”
忽然,晃燃一枚火摺子。火光一照,看見了廳中景物,站在門中的唐嘯,頓然大吃一驚,隻見室中四個青衣少女,各自執著一個梅花針筒,對著嶽秀。
強勁的機簧,極短的距離,不論嶽秀的武功如何也無法避開這些針筒的攻襲。
黑衣老嫗冷冷說道:“你看到了,是束手就縛呢?還是要拚死一戰?”
嶽秀燃起案上的火燭,笑一笑,道:“你作不了主的,我要和你鳳字門主談。”
室內傳出一個女子聲音;道:“你能猜出我的身份,我就和你相見。”
嶽秀道:“七王爺朱毅,待在下如兄弟,如是嶽秀沒有猜錯,你是嶽某王嫂夫人。”
室內沉寂了一陣,布簾輕啟,緩步行出了兩個人來。一個正是嬌體如花,冒充七王爺的假夫人,另一個是衣著綠裙,麵垂黑紗的女子。
嶽秀一揮手,道:“假王嫂,你請旁邊站站,我要和真正的王嫂說幾句話。”
綠衣女子道:“嶽秀你怎麼猜到是我?”
嶽秀笑道:“你能夠在七王爺府中,布置下那樣天衣無縫的機謀,除了你嫂夫人之外,什麼人能有那麼大的力量。”
綠衣女子歎息一聲,道:“我無意傷害他,我隻希望能使他更上一層樓……”
嶽秀接道:“南天稱王,和身登九五,並無太大的不同,你何必一定要他們手足相殘,兵刃沾血。”
綠衣女子道:“如今大勢已去,我也無能為力了。”
嶽秀道:“嫂夫人令尊屏障西北,手握兵權,這件事,是否牽上了令尊?”
綠衣女子道:“他不太知道,但心中已然早有懷疑,我是他的女兒,他害怕,禍誅九族,隻好裝作不知。”
嶽秀道:“嫂夫人,今後作何打算?”
綠衣女子道:“這就是我們談的主題了。”
嶽秀道:“也是嶽秀來此的真正用心。”
綠衣女子沉吟了一陣,道:“你如不想要兵禍連結,就該立刻罷手。”
嶽秀道:“聽嫂夫人一句話,嶽秀立刻退出仕途,還我一身清風明白,本來麵目。”
綠衣女子道:“我遣散龍鳳會,離開京師……”
嶽秀接道:“重回應天府,和王兄再度聚首。”
綠衣女子接道:“不,七王妃死了,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婦人。”
嶽秀道:“再回西北去……”
綠衣女子接道:“也不會,我爹爹是一方大員,怎會有我這樣的女兒。”
嶽秀道:“那麼嫂夫人以後……”
綠衣女子道:“以後,我是我,一個平平凡凡的女子,不過,你講話要算數,不許留戀仕途。”
嶽秀道:“還有條件嗎?”
綠衣女子道:“不許泄漏今夜之事。”
嶽秀一抱拳,道:“小弟記下了,就此告別。”
轉身向外行去。綠衣女子道:“嶽秀,慢一步。”
嶽秀回過頭,道:“什麼事?”
綠衣女子道:“你,要不要看看我的真麵目。”
嶽秀道:“不用了,嫂夫人……”
大步行出廳外,接道:“京城事已辦完,咱們走了。”
快步向前行去。夜色中,傳來了那綠衣女子的聲音,道:“嶽秀,等你一襲布衣到傲嘯山林時,我們會再見的。”
嶽秀沒有答話,很快的消失在夜色中。唐嘯緊追在嶽秀的身後,兩個人一口氣跑出了京城,才放緩了腳步。
忍了又忍,唐嘯還是忍耐不住,道:“公子,那位綠衣女子才是龍鳳會主中的一條鳳。”
嶽秀道:“嗯……”
唐嘯道:“她也是鄧大將軍的女兒,七王爺的元配夫人。”
嶽秀點點頭,笑道:“唐嘯,有些意外嗎?”
唐嘯道:“完全出了人意料之外,那樣好出身,又握兵權,托土封疆,丈夫是經略七省,是何等氣勢風光,她為什麼要卷入江湖事務中去。”
嶽秀歎息一聲,道:“因為,北京城還有一個皇帝,她的父母,丈夫,一身榮耀富貴,都操在皇帝之手,所以,她想更上層樓,這就和武林中有些人一樣,已是一派掌門之尊,但他卻還不滿那種身份,千方百計,要設法統率武林。”
唐嘯道:“原來,宦海中的風險,和江湖一樣險惡。”
嶽秀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唐嘯點點頭,道:“公子,我想多問一件事不知道是否可以?”
嶽秀道:“好!你請問吧?”
唐嘯道:“這些事七王爺是否知道一些呢?”
嶽秀沉吟了一陣,笑道:“唐嘯,你實在是一個很精明的人。”
唐嘯道:“公子誇獎。”
嶽秀道:“我們可以談談這件事情,不過,不許告訴任何人,以後也不可再談這件事。”
唐嘯道:“屬下遵命。”
嶽秀道:“如是七王爺完全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他如何向嶽丈交待……”
唐嘯呆了一呆,接道:“難道在金陵發生的事,是故作給咱們看的?”
嶽秀笑一笑,道:“我說過,官場中的事,比江湖險惡十倍。”
唐嘯輕輕籲一口氣,道:“公子,想起來,當真可怕得很!”
嶽秀道:“唐嘯,我想改變一下決定了。”
唐嘯道:“什麼事?”
嶽秀道:“我修書一封,你交七王爺,告訴他,我有要事,不去金陵了,以後,有暇時,我會去看他。”
唐嘯道:“我和朱奇呢?公子已答應我們終生隨侍,怎能丟了我們不管。”
嶽秀道:“你年紀輕輕的,追隨七王爺可以圖個出身,我會在信中保舉你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