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開始有血流出來了,那混混也沒了聲音,看樣子已經昏了過去。張延秀有點擔心地問張承德:“不會下手太重了,死掉了吧?”張承德小聲地說:“少爺放心,我們下手都有分寸的,別看流了那麼多的血,但都是皮外傷,傷口稍微處理一下就可以了。為了逼真一點,我們才故意把他打暈的。”說的也是,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這些都是屬下們最熟悉不過的,有些還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
“人死了沒有?沒死就給我拖回去,晚上接著打,敢戲弄本公子,找死。”再鬧下去就會驚動一些行家,這點小手段,懂行的一看就明白。張延秀讓幾個人把那混混拖了回去,順便把買來的東西也送回客棧,保管好。
圍觀的人很多,張延秀很討厭他們那種看戲的眼神,大聲吼道:“看什麼看?都給本少爺散開,不然連你們一起打。” 張延秀惡語一出,手下一半人就向四周的人群走去,圍觀的人馬上哭爹喊娘的四散而逃,一個個大罵世道不太平。
“大人,何必跟這種市井小民生氣呢?他們就是這個德行,一個個自掃門前雪,一有熱鬧看馬上圍上來。不過他們這樣不是很好嗎?不然我們可就有點麻煩了。”身邊一個有經驗的錦衣衛說道。
為了讓張延秀高興,小單還特意說道:“但也有人跟他們反應不一樣的,有一次,我和老陳辦差的時候,也是在街上打人,竟然有一個書生出來阻止,一開始我們還認為是一個江湖中人,可馬上發現不是。那書生一開口就是滿嘴的聖人之道,那個羅嗦啊,最可笑的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講什麼,最後煩了,想帶人離開,那家夥還死活不讓我們走,還要跟我們一起對簿公堂。現在想起來就覺得有些好笑,世上還真有那麼傻的人。” 張延秀發覺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心還沒有徹底變冷,他根本不應該為那群圍觀的人生氣,他們越是這個樣子,越是對自己有利。管理一群任人屠宰的羔羊,總比管理一群凶惡的狼狗好。
不過張延秀還是問了一句:“那後來你們把那個書生怎麼樣了?”小單回答道:“也沒什麼?難得有這麼好玩的人,而且我們也沒那麼多的時間,給了一巴掌打暈在地,也就走開了。” 張延秀笑了笑,說道:“沒錯,的確是個有趣的人,如果他能走上仕途,那一定會成為‘東林黨’的好同僚,又一隻蒼蠅。”
時辰已經不早了,大家的肚子也有點餓了,張延秀本來還想先找家酒樓填飽肚子,但張承德說一直讓人等著很不好,所以就帶著所有人向碼頭出發。來到約定的碼頭,張延秀一群人馬上被等候在碼頭上的幾位管家發現,他們馬上迎了上來,說了很多的廢話,但所有的意思都是一樣的,他們等了很久了,他們的老爺也等了很久了,所有人都有點不耐煩了。
一上船張延秀就發現,很多官員都鐵青著臉,桌子上的酒菜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有些人衣杉淩亂得很,船上的姑娘們已經在彈唱小曲了。小單告訴張延秀,船很大,但沒有足夠的空間招待他們所有人,要一些人到船艙裏去吃飯,這讓張延秀很不高興,先不理那些官員,直接找來船主,讓他再叫幾艘花船過來,張延秀全包了。把人一分,四艘大小花船一起離開碼頭,遊玩秦淮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