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德終於鬆了一口氣,街道上燃起大火之時讓他和老陳無比地擔憂,可是他們卻隻能站在這裏,無法去支援張延秀。見街道燃起大火,聚集在一起的白蓮教普通教眾又鬧了起來,再連續射殺了三十幾人後,才又安靜下來,但是老陳從白蓮教教眾的眼神中看到,風暴正在醞釀,不再有人高身喝喊,但是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見到如此情況,老陳不得不勸張承德馬上組織人,找了各種雜務組成障礙物,以防白蓮教教眾的大規模衝擊!
障礙物堆到一半的時候,人群身後突然有一隊人馬趕來,白蓮教教眾又開始騷動了起來,張承德緊張地握著手中的燕翎刀,讓所有官兵和壯丁做好準備,不過情況很不好,張承德清楚地看到,有一些壯丁手抓著武器直哆嗦!
那隊人馬很快就穿越了人群,老陳已經命令所有的弓箭手做好準備,就等老陳一聲令下了。可當張承德和老陳看清楚來人的時候,兩人終於鬆了一口氣,但看那些人馬向自己靠近,氣就不打一處來!陳宏天這個時候帶著東廠的人過來,這不是明顯的搶功勞嗎?!
陳宏天身邊隻帶了五十七人,剛才的阻擊其戰鬥地激烈大大超出了陳宏天的預料之外,雖然抓住了白蓮教為首之人,並殲滅了大部分的白蓮教叛逆,但東廠卻死傷了三十多人,還讓幾個白蓮教叛逆逃走了,事情演變成這個樣子,陳宏天是後悔不已,可他也沒辦法,既然參與了進來,又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這成功圍剿白蓮教叛逆的功勞陳宏天他一定要分上一份,不然回去也沒辦法向廠公魏孝忠交代。因此,陳宏天不顧屬下大多數人的反對,帶著人前來支援錦衣衛。
陳宏天帶著人直接就向張承德走去,張承德還沒開口,陳宏天就說道:“你就是陳總棋吧,本百戶想我們是見過麵的,這次你們家少爺可要好好地謝謝本百戶,要不是本百戶帶著人拚死阻擊白蓮教的一千多名精銳叛逆,你們還能這麼輕鬆嗎?不過本百戶這次活捉了白蓮教教主的弟弟,那可是大功一件!”看著陳宏天那得意揚揚的樣子,張承德氣就不打一處來。“一千多白蓮教叛逆的精銳,白癡才信,真有一千多人,就靠你手下那一百多人,還不被人全吃了!”張承德心裏明白得很,想要反駁陳宏天,可陳宏天卻問道:“對了,你們家少爺現在怎麼樣了?怎麼著起了那麼大的火,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被陳宏天這麼一問,張承德又緊張起來,他馬上命人再去打探,也沒心思跟陳宏天鬥嘴說廢話了。不過此時的陳宏天卻有點後悔了,他觀察了一下附近的情況,發現糟糕透了,一不小心眼前的這三千多人就要造反,到時候就憑眼前的這些人馬,能守住就已經是萬幸了。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他是絕對不會帶著人風風火火地趕來了,最起碼來之前也先派一個人來打探打探。
又有一隊人馬向這裏趕來,人數眾多,每個人都拿著一個火把,官兵遠處就看到了一條火光長龍,現在已經不是計較雙方恩怨的時候了,陳宏天馬上把手下人分配下去,隨時準備一場惡戰!可當那隊人馬出現在張承德他們眼前的時候,眾人又鬆了一口氣,益都縣令正走在隊伍的最前頭,風急火了地趕了過來,他帶來的人幾乎有一半人身上帶傷,就連益都縣令自己身上都有血跡。
張承德終於放心了,張延秀那裏的情況已經清楚了,所有的白蓮教叛逆都被圍了起來,現在自己手上的這些人足夠平定眼前的這些叛逆,張承德和陳宏天互相看了一眼,很快就明白了雙方的意思,兩人剛想下達圍剿命令,益都縣令卻跑到了人群中,高聲喊叫,要驅散人群,這下張承德和陳宏天可就不高興了!
“兩位大人辛苦了,我家東翁來遲,讓小的前來向兩位大人請罪,沒想到這白蓮教叛逆如此狡猾,竟然設下陷阱想謀害我家大人,還好我家東翁警覺,將白蓮教叛逆一網打盡,得知幾位大人正在這裏圍剿白蓮教教主,我家大人馬上帶著一千餘人趕來支援幾位大人,隻是連番惡戰,手下捕快兵丁實在無力再戰,我家大人的意思是眼前這些受白蓮教蠱惑的愚民還是驅散為好,真鬧起事來,難免出些意外,手下人有了什麼損失可不好,兩位大人意下如何?”益都縣令在前麵說服人群散去,衙門的師爺卻跑過來跟張承德和陳宏天說話,陳宏天到沒什麼,張承德卻是一肚子火,他剛想發火,老陳卻走了過來,對張承德說道:“支援少爺要緊,此事平定後還要徹查!”他也就不說什麼了。
益都縣令雖然才上任沒多久,但是他做的每一件事情老百姓都是看在眼裏的,他說的話益都的老百姓也是聽得進去的,而且身邊的官兵那麼多,一些有心人想發難也沒把握,人群漸漸地散去了,益都縣令看著散去的人群,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向張承德和陳宏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