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故事開始(1 / 3)

大學,你給了我什麼

“那天,當我躺在手術台上,我以為我會想起很多,可是……嗬嗬,藥效一上,我睡得跟死豬一樣。然後就應驗了那句廣告詞‘開始了嗎?----已經結束了。”我在床上笑著說半年前流產的經曆。

屋內的氣氛有點尷尬,大家都沉默了。這北方的夏日竟然會如此燥熱難耐,空氣中總是夾雜著急促的喘息聲,然而在我講述完半年前的那次流產的經曆之後卻安靜的宛若秋季悄然而至。

“又要考試了,好煩。”夏莫茹終於打破沉寂,但氣氛卻好像更加尷尬了。大學裏總有幾個詞是死穴,對於我來說有譬如“流產”,“包養”,“倒追”,“一夜情”等等,而“考試”似乎是所有大學生共同的死穴。

周盈再也禁不住沉默:“靠,記得咱們高中那會不,羨慕大學生,隻要及個格就行。現在上大學了,反倒羨慕起高中生,及不及格能怎麼樣。”

“哎……我能問個問題嗎?”老大低著頭撥弄床上毛茸茸的豬,“是誰的?”她抬起頭看著我。

我笑了笑:“廖東的。”我拍拍手,爬下床。

人人桌麵一直在蹦出各種提醒。我習慣性的在人人窗口上尋找肖孟然的動向。搜索無果隻好上Q跟他說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不再想廖東的背叛,不再糾纏於他是否有覺得對不起我。我的生活中出現了一個叫肖孟然的人,漸漸的生活中隻有肖孟然。

我終於相信曉雯說的話,我是個習慣依賴,又害怕背叛的人,所以我一麵一再告誡自己要與所有人保持距離,一麵又不停的泥足深陷。

沒錯,是泥足深陷。那種感覺有點像我曾經的過度呼吸,明明空氣多的用不完,明明我在大口大口呼吸,但是卻好像被什麼卡住,透不過氣來,世界開始眩暈,顛倒,不分黑白,隻有灰。我想握住點什麼,卻發現,自己的手因為攥得太緊,沒有能力伸手捂住任何救命稻草了。

“你,說話就像放屁一樣。”周盈謾罵到。我趕緊關上電腦上的QQ對話框。

習慣性的說謊:“不是……”

周盈撇撇嘴:“王雨辰,你記不記得短假的時候是誰跟我說她放棄肖孟然了,記不記得是誰說的,以後再也不找他了。”

“我沒找他啊……”我繼續習慣性的說謊。心裏卻已經潰不成軍,周盈,你可知道,我也不想找他,真的不想。可是,人為什麼有那麼多不甘,那麼多虛榮心,那麼多要束縛的條條框框。

“放棄吧行不行,你還想倒搭多久?”夏莫如終於也參加進這場阻止我繼續單戀的聲討中。

我苦笑,“倒搭,也得他肯要才行。”我打開肖孟然的對話框,如往常一樣說,哥,你做什麼呢。

“你們知不知道,我是多想他像別的男人一樣,見是倒搭上來的就來者不拒。我多希望他像別的男人一樣,這是我至今為止碰到的唯一一個相信男女之間有純潔友誼的男人,也是我至今碰到的唯一一個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金子卻不想碰我一根汗毛的男人。”

“非得吃虧你才死心唄。”衛皎月趴在床上,越來越多人加入這場聲討中。

“那不吃虧,他碰我算我賺到了。”我笑嘻嘻的打趣到。

“真是個賤人……”盈盈和莫如終於無話可說。

肖孟然終於回話,“沒事呆著吖。”

“一起吃飯啊?”

“嗬嗬,不的。你自己吃吧,我打小條呢,明天考試了。”

“一起吃吧,好久沒有一起吃了。”

“不的,不的,你自己吃吧。”

我關上對話框,換好衣服,“走啊,吃飯去。”

我早就料到肖孟然不會跟我一起吃飯,自從那次我們兩個鬧得很不愉快以後他就對我敬而遠之,拒之千裏。我從沒想過我會跟他弄到這步田地,雖然還是朋友,但是客套的連陌生人都不如。

其實我什麼也吃不下去,胃炎演變成了急性胃腸炎,吃了就會反胃腹瀉。我隻是很單純的想跟他見一麵。想跟他聊聊天,哪怕是看他對我輕蔑的眼神也好。我就是想與他有多一點的交集。

食堂裏,我們全寢室六個人一直都是很搶眼的一道風景。在偌大的大學食堂裏,到處成雙成對,三三兩兩,畏畏縮縮,怯生怯語的男男女女們,而我們寢室,六個女生每回吃飯都很大張旗鼓的拚桌子,擺凳子,大口吃肉大碗喝水。完全無視那些偷偷訴說衷腸的小情侶們。

寢室裏六個人,衛皎月、老大王洛一、小北凡雖說都是有家的人,但無一例外,男朋友都在外地。而我、周盈、夏莫如都是單身人士。莫如倒是在大一時交往過幾個男生,可惜都無告而終。我一直覺得很納悶,莫如是那種一看就覺得很不錯的女孩子,臉蛋漂亮,身材嬌小,性格又爽朗。可是交往的人不是心理不健全,就是悶得要死。我們幾個中就她在這所文科類男生少得出奇的學校裏有男生追求,可是感情生活卻一直都不順利。周盈自從上學期跟一個理發師交往分手後就一直沉溺於虛無飄渺的網絡情緣。每天短信電話倒是不斷,高頻率,高速度的更換著電聊對象卻再也沒真真切切的交往過身邊的男朋友。

那個理發師我和莫如都認識,最開始的時候,我和莫如總到那家店去弄頭發。熟識了以後每天到那裏混,無聊的恨不得在理發店裏當幫工。那個理發師長得高高帥帥的,我和莫如沒有多想什麼。可是有次周盈去等我們,就對他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一來二去,周盈把她的王子追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