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兒瞧著西鑰瑤平靜的臉,不由歎氣,“小姐,這是你隨身玉佩,是夫人在小姐你未曾出生前親自雕刻的,玉佩上乃夫人的字。”看來,小姐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西鑰瑤知道菱兒口中的夫人便是國公府那兩位老人唯一的女兒,西鑰箏,卻因難產死了。
摸著光滑潤潔的流紋,西鑰箏的字?
這是一個舒字。
舒雲致養,合大資生。
好寄望,奈何人福薄。
那麼重要的東西,塞給她,是想要她代替做些什麼?
可惜啊……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做,沒找到阿漠之前,做什麼都乏味啊。
想到不知在哪個山旮旯兒的君漠瑤,西鑰瑤的太陽穴就隱隱作痛,以阿漠一呆到底的脾性,那境況,她都不忍深想。
“菱兒,你可知哪個地方有姓君的人?”若阿漠與自己的情況無疑,從這點找起,就容易多了。
當然,這是西鑰瑤自己想的,而事實是……
“小姐,姓君的人很多呢!我們北狄國也有些,其他大國,應該也有吧,而且,君子國大多人都是君姓的!”菱兒如今對西鑰瑤的‘記憶’已經不抱任何幻想,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咳咳!”丫的!西鑰瑤險些沒被自己嗆死,狠狠翻了個白眼,不說那麼多國家都有姓君的,就一個君子國就能累死她了!
阿漠啊阿漠,當年就叫你改姓了,看看,這回好了吧!
她們的父母也是一對奇葩,年少無知時戀愛,又十分不懂事的生了她們倆,天天吵架,幾乎每天都要鬧一場,西鑰瑤和君漠瑤自小比同齡人多些別人沒有的東西,比如,記事。
她們不到兩歲就聰明得難以想象了,加上過目不忘的能力,兩歲的時候就能聽懂自己父母的世界大戰,這對父母十分奇葩,西鑰瑤總覺得自己和阿漠越長越奇葩離不開這一點,他們什麼都要吵一番,連離婚的時候都要把她和阿漠搶來搶去,當然,是搶著不要。
後來,她和阿漠一個跟男的一個跟女的。
沒錯,在西鑰瑤和君漠瑤眼裏,這兩人不過就是一對奇葩男女而已。
到最後,這兩人居然連她們的姓氏都要吵一番,所以,她和阿漠這對與眾不同的雙生子真的變的什麼都與眾不同了。
不一樣的相貌,連姓氏都不一樣了。
她和阿漠唯一相似的,大概就隻剩下屬於雙生子的心靈感應了。
她至今都不怎麼著急,是因為她能感覺到阿漠並沒有異常,便知道這呆子妹妹暫時安好。
“小姐,那……我們是不是到山下的農家安頓,等老夫人派人來接?”菱兒看了看四周叢林環繞,昨夜那場大火把崇恩寺燒的一幹二淨的,老夫人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收到消息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安身之處。
“我不喜歡等人。”西鑰瑤淡淡說著。
菱兒喪氣,她對如今性情大變而且是變的十分有主見的‘小姐’很無力。
南郡縣的一個小鎮上。
小鎮風閑,青石鋪就的古巷,比之都城,小鎮鄉風旖旎,多了幾分別樣的瑰麗,細細一瞧,小道兩旁,載滿柳色,花簇爛漫,街上人影交錯,卻不顯匆亂,人流如織,處處能聞見商販厚實的吆喝聲、叫賣聲,少不了的熱鬧。
菱兒隨著西鑰瑤下山,把隨身帶著的飾物玉鐲都換了些錢,西鑰瑤也順便把自己這身格格不入的衣服換了下來。
隨身值錢的東西基本上都是自己小姐賞的,如今換了錢,菱兒也不覺得委屈。
倒是西鑰瑤對這小丫頭的忠心又高看了幾眼。
水色裙裾,清致靈敏。
西鑰瑤的外表極具欺騙性,瓜子小臉,眉似彎月,清眸流盼,舉手投足間,隨性而優雅,此人抿唇輕笑,也能惹人回目,低頭婉轉,又似聰穎動物般,狡黠精明。
菱兒忍不住驚歎,她從不知小姐眉間染上自信時是如此風姿靈毓,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麵孔,竟失神呆滯了好一陣,直到聽見西鑰瑤有些不耐的叫喚才回神。
走過石橋,西鑰瑤還沒來得及欣賞古鎮風光,就被突然從花叢中滾出來的一團猛地抱住了小腿。
胖爪丫子很有力,帶著花香,估計是順手牽花,西鑰瑤微眯眼低頭,很好,新買的衣服被染了一個又紅又紫的小胖掌子!
“娘……娘親……”就在西鑰瑤很沒耐心兼沒同情心要把弄髒自己新衣的小包子一腳甩開的時候,她聽到了那小包子說了一句不知死活的話。
娘親?嗯?!
西鑰瑤危險的眯了眯眼。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