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環視了辦公室的機關一圈,嗅了嗅空氣中的異味,突然臉色就這麼變得一沉,淩厲的目光直射向對麵的那個窗戶。
如果兩人看到這番情景的話,心裏一定會大吃一驚:這麼快就被發現啦?!
校長把提包放辦公桌旁的一張辦公大椅上,黑著臉走到窗戶邊上,一貓腰從地上撿起了幾根頭發絲。“那個小兔崽子,竟敢闖我辦公室?!”看著手中的幾根黑發,怪校長嘴裏擠出這麼一句話。她真那麼神,憑著幾根頭發就發現是硫淩他們來過了嗎?當然沒那麼誇張。這隻是她在窗戶上弄的一個小機關,一個常見得不能再常見的機關——把幾根頭發夾在關閉的窗子縫裏,如果期間有人開過窗,頭發必然會掉下來。這種小把戲非常常見,以至於硫淩和岑臻都沒有發現到!正是窗玻璃的電網使得他們忽略了小型的機關,才犯下了這個低級的錯誤……當然不可否認的是,這校長性格也實在是怪,沒事辦公室都整那麼多機關,還用保險櫃來保護著這麼一堆家信。
校長趕忙檢查了整個辦公室。機關都沒動過,大便仍然抹在地上,散發著淡淡的臭氣。校長又把門關起來,檢查了那個保險櫃,也沒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摸摸窗玻璃,也沒有想象中剛通完電的灼熱,但所幸她忘了看看玻璃外麵的電閘裏的電纜。校長心說奇怪了,怎麼除了這幾根頭發掉下來以外就沒別的異常了麼?但這幾根頭發說明肯定有人來過啊。
看看手裏那作為證據的一撮頭發絲,校長眼中閃過一絲寒意,老娘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這件事我非查個水落石出不可,但她轉念一想,又發現查起來挺煩。沒有證據,也沒有損失財物,而且是作案人員是社會青年、是罪犯還是學生都不知道,叫她怎麼查?校長又仔細翻看了辦公桌裏的東西,立刻發現有些文件的擺放與原來是有區別的。但讓校長抓狂的是,這些文件不但一份也沒有少,翻完後還全被擺整齊了,保險櫃也是那樣。估計東西全被看個遍。這可以說是校長那麼大遇到的最難纏的事情,隻翻東西不偷不破壞不弄亂的小偷,聽都沒聽說過,更抓不到什麼把柄,也更沒可能報警了。
校長想了很久,才長歎一聲:“希望他們沒看懂信的內容!……”然後發泄地狠狠跺了一下地板,不料踩到上麵的屎……
於是乎,這件事就這麼擱了下來。
校園的生活比岑臻想象中更愜意。除了“作案”後那一天是強打精神度過的,後來晚上充足的睡眠補充之後也就正常了。
岑臻發現,這次找紫星陀蘿的過程似乎很是漫長。開學以來已經是五天了,自己和硫淩翻遍了整個學校,還潛入了校長辦公室尋找,怎麼就是沒有呢?難道紫星陀蘿根本不在黃小仙紀念中學?而是被校長藏到外地去了?那輪回之晶中閃過的那絲莫名的光芒又怎麼解釋?岑臻腦細胞裏充滿了這些問題,不覺間悠悠蕩蕩走過了熱鬧的操場,進入了學校的植物園。這個時候是課間,植物園裏沒什麼學生。她隨意地俯下身欣賞著一株株植物,有時順手舀起旁邊水缸裏的一些水澆花,實際上可以說是在發呆。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岑臻原以為是硫淩,又發現節奏不對,淩哥哥的腳步聲不是這樣的。隨即一個略有些熟悉的女低音便是從身後傳來:“同學,你很好學。”語氣中竟是有著幾分讚賞,顯然這人很喜歡好學的學生,她繼續道,“這種植物叫做西番蓮,生長在亞熱帶……”這個時候岑臻回過頭來,一看,果然是上次把自己和硫淩教訓了一頓的生物老師咩……
生物老師愣了幾秒,才想起來是上次那倆早戀的小兔崽子之一啊,表情變得古怪起來,在她心目中,早戀的學生都不是好東西,心說怎麼剛我還覺得這女生是個好學的好孩子?!
岑臻反應也不慢,立刻微笑道:“老師好。”說完她自己都不覺失笑,這三個字多久沒說過了,處了對自己那個老師……
生物老師臉部肌肉抽動了一下,心裏想著還要不要繼續發表自己的長篇大論呢?看看岑臻,哦,就一個人啊?難道這孩子真那麼乖,知錯就改?最終她還是笑了笑,道:“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啊?你是很喜歡生物這個學科嗎?”剛才岑臻賞花澆花的背影她都看在眼裏,對這學生還是很有好感的。
“我叫岑臻。”岑臻禮貌性地回答道。對於這種對好學生珍愛如掌上明珠,對差學生深惡痛絕如垃圾的老師,她已經多見不怪了。對這種老師,岑臻並沒討厭,但也沒說特別喜歡。
“嗬嗬,既然這樣,老師給你講講啊……”說著生物老師竟不厭其煩地講了起來,讓岑臻大有被人用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但在生物老師身邊呆著,漸漸地,一件奇異之事發生了:在岑臻眼中,生物老師身上竟泛起了一層紫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