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草經》?倒是好書,不過為何這扉頁竟然染成這般模樣?”他一副好奇的樣,倒像足了是真心讚歎一般。..
楚珜急了,蓮肆的性格沒有準,其古怪,對人命也絲毫不吝惜;他說這書好,便是可能為一書殺人的人。當年皇後送侍女為他斟酒反而被他滴酒取了性命的場景,他是親眼所見。那時候他年歲也不小了,自然是記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今兒鳳兒是觸了什麼黴頭,先是來了個他的二皇弟興師問罪,後來了個明王九千歲插手。若是真讓那洛淩霄一五一十說出來,洛淩霄會不會倒黴他不關心,鳳兒肯定是要惹上這煞神的!
“九千歲,今日你怎麼有這興致來書院?”楚珜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怯意,強笑道。
“本座有興致便來,無興致便走。殿下有疑問?”連皇上都並不放在眼中,蓮肆如何會對一個小小的有任何尊重的意思?他連頭都沒有轉,隻是冷淡地道。
楚珜臉色一青,咬牙,還是接道:“非也,隻是這上課時間馬上到了,九千歲可否移駕,讓諸位小姐繼續上課?”
蓮肆聽這話,不僅僅沒有走的意思,反而在沉默之後,麵上忽然浮現了感興趣的神色,背對著他的楚珜和其他人看不見,洛淩霄卻是看得分明,心中一抽,就有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他忽然笑了,看著洛淩霄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道:“上課?說起來,本座這欽差的差事才做完,就覺自己閑不下來;方才去皇上那求了個差使,正是來這處,教、書、育、人。”
他一笑,那是一個光華熠熠,如同初雪明霽,麵容漂亮得不真實,對著他正麵的洛淩鳳和洛敏隻覺怔然,看得移不開眼去,洛敏甚至覺得自己的鼻腔之中有股鈍痛的熱意要往外冒了。
楚珜聽此,心中大駭,頗有些不知所措。
楚琰要是能動,大約現在殺了蓮肆都可能。
“從今日起,本座就是諸位小姐的新夫,何人有異議,都可以隨時提出。”他含笑。
誰敢提你的意見啊!眾人吐血想。
讓一個監來做一堆名門貴女的夫,這頗有些不合理,更可以說是一種胡鬧,卻是顯示出蓮肆皇寵到底盛到幾何——事及朝中諸位大臣的女,皇上連這般胡鬧都能容忍,還有什麼不能忍的?
這樣想,楚笙歌忽然多看了一眼蓮肆。
“既然本座已經是這裏的夫了,那麼接下來,可以給本座解答一下,這書的事了吧?”
壞了,這蓮肆今兒吃錯了藥對一本破書這麼上心,怎麼又給繞回這個問題了?楚珜暗叫不好,心裏頭一陣打鼓。
不過這一次蓮肆沒有給楚珜第二次插話的機會,隻聽“嗖”一聲,兩道紅線就自他袖中飛出,把楚珜和楚琰“請”出了這間屋的門外,順便還給楚琰解了穴道。
兩人俱是感到四肢各有一處疼的鑽心,然後就被一股奇力推了出去。
楚珜怒上心頭,下意識要再進門,卻聽那個蟒袍雪肌的男人輕哂,道:“本夫要開始上課了,二位殿下還是走的趕緊,若是再進來……”他手裏的紅線被他用指甲刮出“噔噔”脆響,“那就幹脆留下什麼,來上本夫的課。”雖然是在笑,但是蓮肆的雙眸卻漠然地劃過楚珜的雙腿。
楚珜隻覺雙腿如同被冰風襲過,冷痛得不得了。
楚琰揉著酥麻的四肢,看了一眼洛淩霄沒什麼表情的嬌美臉龐,咬牙,“隻要不進去,我便不耽誤九千歲的課!”
“哦,那無所謂。”蓮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因為他這個動作,他身上的衣服差點滑開,險險從側麵露出大理石雕琢一般的胸膛和兩抹櫻紅。
洛淩霄聽著一室的咽口水聲,隻覺臉黑,恨不得上去把他捂嚴實了才好。
這個隨處往外招蜂引蝶的混賬妖孽!
蓮肆卻完全沒察覺洛淩霄想什麼一般,伸手,紅線把那《益草經》帶入他手裏。“嘖嘖,真是可惜,本夫從前就想看此書很久了。再見居然已經被糟蹋了。”
騙鬼吧!放在她書房長灰塵的孤本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每每讓他陪她看一回書,就和要他命一樣,還說什麼“本座博至此,看這些書便若讓神射手拉弓一般小兒科”,寧可枕著她腿逗小狐狸也不願看一會兒!怕是他根本就不記得她有《益草經》這回事!
洛淩霄心裏翻了個白眼。
“看這墨跡,是方才才弄上的……”蓮肆可惜地撫著封麵,把洛淩鳳和洛敏、以及才醒過來被丫鬟死死捂住嘴差點背過氣去的陳琳雯嚇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