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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醫囑,就五個住院病人,沒有預約手術,也就無非給產婦們衝洗會陰,輸液打針,給嬰兒洗澡,測量體溫,這些醫囑對三個護士來說很輕鬆。

鄭歡追過去輕聲問:“昨天那個人是誰?問了嗎?”巫離淡淡地說:“帶口信的。有個以前的熟人要住院開刀,來叫我去看她。”鄭歡說:“原來是這樣,怪不的他一定要見你,什麼時候去?”巫離默然半響,說:“去不去都無所謂,很多年沒見麵了,去了沒話說。”

鄭歡正想反駁,但想到巫離是個孤兒,認識七年來,就沒見過她有什麼親人關心她,所以她的人情觀念很淡薄吧?這麼一想心中釋然,正要走開,護士長走過來:“歡歡,又和巫離咬耳朵,下班了也不回家。”鄭歡說:“馬上就走,別追。”

鄭歡一邊輕快地下樓,一邊考慮著要不要去城西玄女廟裏求個簽,雖然自己的男朋友王成雨和好朋友巫離都說不要相信那個,萬一說的不好心中反而不舒服,尤其巫離,對算命求簽之類更是深惡痛絕,可是自己還是想去。元旦就要結婚了,雖然和男友感情不錯,可是以後呢?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誰能保證愛情長在?兩個人有沒有相克的地方?早知道也好預防呀。

來到醫院門口,鄭歡正尋思是先回家還是直接去玄女廟,卻見一個中年男人急匆匆往醫院樓上走的背影,不禁詫異:那不是給巫離帶口信的人嗎?又來找她幹什麼?那病人和巫離到底什麼關係?

鄭歡想了會,決定回去勸下巫離,或者她是因為經濟原因不好意思去看病人,那自己就應該幫忙。

到了婦產科,發現巫離手裏提著輸液瓶,背對著自己站在一間病房門口,對擋著她路的男人說:“說了我不是沙沙,不要來煩我。請你讓開,我要給病人輸液,我在上班。”口氣冷冷的。

那男人喘著粗氣,伸手去拉巫離的衣服,說:“去看一眼吧,今天又在輸血,萬一她真的在手術台上下不來,你也算去送了她一程,盡了子女的孝道,九泉之下她也會安心點。”語氣裏有無奈,也有壓抑的憤怒。

巫離甩開他的手:“說了我在上班,要我報警嗎?”閃身進了病房。

男人站在那裏滿臉怒火,想衝進病房,又止住了,咬牙切齒地說:“死丫頭!天生就是個災星!良心都叫狗給吃了,大逆不道的東西,天理難容!”還要咒罵,見鄭歡驚愕地站在旁邊,幾個病人家屬也探過頭來,便住了口,又惡狠狠往病房裏看了幾眼,轉身匆匆下樓去了。

鄭歡呆站在那裏,心中驚疑不定:沙沙是誰?那個病人又是誰?這個凶惡的男人又是誰?為什麼這男人一定要巫離去看那病人?為什麼去看一眼後就算盡了子女的孝道?巫離不是孤兒嗎?巫離不去看人家就算了,又為什麼對他們那麼敵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