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的情況可以是越來越糟糕,距離安德魯到來又過去六個時,如今的敏已經六十六個時沒有入眠。人每的休息時間必須最好確保八個時,就算沒能達到八個時也必須讓身體短時間的休眠,這樣才能長久的維持身體機能的正常運轉。可敏卻已六十六個時沒有入睡,不僅如此,她的精神始終都保持著高度緊繃。
像是繃拉至了極點隻剩最後一縷絲連在一起線,甚至不需要過度的碰觸,隻需輕輕的碰一下,絲線隨時都會崩斷。
敏的身體已到達極限,再多拖一個時,她的生命將成倍耗竭。看著已經憔悴得如了枯槁的敏,她的朋友不是沒想法子勸她睡覺。隻是一聽到要她入睡,敏就跟瘋了一樣,那種瘋狂隨時都會崩掉的樣子嚇得朋友都不敢開口,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安德魯身上。
在房裏跟臨密談了一個多時,安德魯跟陰歌最終還是重回h大,敏的情況糟糕得陰歌看著都揪心,看著那蜷縮於沙上時不時揪扯頭強迫自己清醒的敏,陰歌看著安德魯道。
“德魯,現在怎麼辦?要是再不想辦法,這個孩子會把自己生生耗死的。”
敏不是因惡咒無法入睡,她是一直在強迫自己清醒,像是一旦入睡會可能在夢中生可怕的事,敏一直強迫自己清楚。有幾次她幾乎撐到了極限,然而每當快要合上眼時,她總是時候的掐揪著自己的胳膊,用劇痛強迫意識回籠。
這六十六個時裏,為了能保持絕對的情形,敏的胳膊上大大都是掐痕,掐痕由一開始的無痕無跡到後來的處處見腫。敏每下一次手,力道都比之前大上數倍,直到現在,現隻是猛掐已不足以讓自己保持情形,她開始改成揪自己的頭。
一下接著一下,每一下重扯總有頭被她揪下,有時因力道過大,頭皮都被扯下一整塊。頭皮的拉扯自然劇痛,敏要的也正是這種劇痛,隻有無時無刻的劇痛才能讓她保持絕對的清醒。
在這樣下去,就算敏的精神沒有崩潰,恐怕她也得將自己虐出問題來,陰歌她是真的看不下去了,隻能開口催促,急詢安德魯有沒有辦法。
辦法,安德魯當然也想快點找到辦法,隻是這個惡咒可是那個家夥下的,那個家夥做事從來不留餘地。像是擔心有靈能者介入會壞了他的好事,外頭的那一層靈界直接連接至敏的靈魂。
硬闖,固然能衝破這一層靈界,可相對的也會衝擊到敏的魂魄,到時的後果根本無法預料。
安德魯越是不開口,陰歌這心裏就越著急,她還以為有了安德魯,這一單委托必是解決無疑,沒想到自己隨後接的一單委托,竟然麻煩到安德魯都沒有應對的辦法。陰歌的凝蹙,女學生的焦急,還有夜梓眼中不自然流露出的擔憂以及深藏在眼下的信任。
當對上夜梓的眼,從她的眼睛讀出那深藏的信任後,安德魯突然合眼沉默,隨後用靈識問道。
“這個術法是你想出來的,你那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術法雖然是我想的,不過我當初就隻是想了個基礎,並沒有認真的研究下去。解決的法子,我現在心裏也是沒個底。再了,那個孩子用得也不是我當初想的那個術法,他做過很大的調整,並且還在外頭加了一層靈界,破解的辦法?我現在也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破解。”
“破解?並不一定需要立即破解,隻要能幹擾就行。他對這個女生下了這種惡咒究竟想幹什麼?我是猜不透,不過現在看來,這個惡咒與其是想要女生的命,倒不如是利用惡咒營造出可怕的夢境,讓這個女生恐懼不敢入睡,最後一點一點消磨掉自己的精力。將假的變成真的,欺瞞別人看著別人在虛幻的夢中痛苦掙紮。比起直接要了一個人的命,恐怕這樣的做法才更符合他。”
“聽你這麼,到像比我更了解他呢。”
“了解?”回複言語因了臨的話明顯帶了厭惡之意,就算是眉心也因了臨的話緊蹙起來,安德魯回道:“我可不了解他,隻不過曾經共事過一段時間,對於那家夥的為人還是大致知道一點。那種怪物,誰願意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