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
那是一棵非常巨大的樹,樹幹極粗,恐怕三四個男人都不見得能環抱起來,樹不但長得非常的粗,就連樹上的葉子也是極為繁茂。樹如傘直接攤展而開,攤開衍生的麵非常的大,幾乎遮下村民頂上的。此時的村民,事實上就是身處在這一棵樹的樹下,低著頭一個個恭敬不敢抬眼,風隻要吹過,頭上就會傳來“沙沙”葉抖的聲音。而這些聲音對於村民而言同時也是一種恐怕的魔咒,叫他們的身子不受控的抖顫起來。
樹。
這是一棵讓樹村民們從內心深處感到恐驚的樹,而這一棵樹此刻不管是安德魯,還是陰歌,隻要眼上的布摘下,並且看上一眼,他們必然都認得出來。
這一棵樹。
就是曦妃提供的那一張照片上拍攝到的那一棵樹。
風刮過,“沙沙”的聲音聽著極響,就是因著這個聲音實在太響了,乃至於甚至都給人一種錯覺。好像頂上的這個並不是一棵樹,而是一個活物,而這個活物因為太過心急,正在不住的催促著什麼。
催促。
樹神大人等不及了,它已經開始催促了!樹神大人的催促絕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叫樹神大人等急了,到時萬一真的怒了,受罪倒黴的就隻會是村裏的人。因為這“沙沙”的聲音,老村長那兒也不在耽擱,而是看著那一棵樹,道。
“樹神節已至,奉獻祭品的時候已到,感謝樹神大人這一個月的庇佑。你們,快將祭品帶上去吧。”
祭品!老村長著祭品,而就在老村長的話剛剛落下後,身後的村民再度推著他們往前顛行。
祭品。
打從他們被關入土牢裏,陰歌就知道後頭絕沒什麼好事,不過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成為村民眼中的祭品,而且還是進獻給一棵樹的。就在老村長的話落後,村民們推著她朝著前頭顛走時,陰歌這心裏頭仍覺奇呢。
奇怪之心,必然有,不過眼下卻沒有多少時間讓她犯奇,就在陰歌因了老村長的話感到百思不明時,他們也被推到樹下。身上的繩子至今都沒解開的意思,不隻是身上的繩子沒被解開,甚至於被推到這兒,還被加固綁了幾條。結結實實的連著困了好幾條,確定他們不可能在逃走,這臉上的布才被扯下。
扯下的布,光直刺雙眼,等著眼睛緩和適應了周遭的火光,陰歌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推到一棵樹下。跌坐在那兒,陰歌第一時間就是抬頭看著躺靠的這一棵樹,然而這一棵樹實在太大了,她隻能揚抬起頭看著樹上如傘一般張開的繁茂枝葉。
枝葉長勢非常繁茂,甚至於連著頂上的,都被這一棵樹遮擋起來。因為之前被蒙住眼睛,加之忽的這麼一抬頭,這突然之間陰歌還真沒瞧出這一棵樹有什麼特別的。倒是坐在一旁的安德魯,布扯下睜眼的那一刹,他就認出了。
“那一棵樹。”
“什麼?什麼那一棵樹?”
“曦妃給的那一張照片上所拍的那一棵樹。”
“曦妃給的那一張照片,等等,德魯你的意思是,這一棵樹就是那個帖子最後上去的那張照片上所拍的那一棵?”
“恩?”
“雖然是那一棵樹,不過這樹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
樹,的確沒什麼特別的,除了特別的大,這忽的看過去,樹跟普通常見的樹並無二樣。毫無特別可言,陰歌是真不知這一棵樹有何奇特之處,正是因為不清楚,所以剛剛蒙眼的時候聽到老村長樹神節一月一次,每一個月都要像樹神盡奉祭品,陰歌才覺著很難理解。
因為心中不明,眉心忍不住緊蹙起來,蹙緊了眉心繼續掃看四周,在看到村民們低著頭一副驚恐不敢抬頭的樣子,陰歌更是迷了。扭過頭再度看著安德魯,陰歌道。
“德魯,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信奉一棵樹,他們該不會覺得這一棵樹真的能保佑他們一世安康吧!就算真的相信這種事,那也不用每月一次舉辦樹神節來敬謝這一位樹神大人吧!盡奉,看那些村民的意思,我們顯然就是老村長剛剛口中的祭品!祭品,既然是祭品,那麼這些村民到底想幹什麼,他們究竟想對我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