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摸著後腦勺,咧嘴苦笑,沒想到這父子兩這麼奇葩,還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做生意的。
唐伯虎走前幾步,蹲下身子,搖了搖醉漢的,叫道:“喂,大叔,快起來,地上涼,不能睡的”
“呼呼呼…….”
唐伯虎正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是好,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醉漢睡在院中吧,此時正是大清早,外麵還有些涼,這醉漢睡在院中弄不好會得病的。
“誰呀,大清早的,我就納了悶了,這麼好的時間你不在家好好睡覺,跑我家來鬧騰什麼。”
唐伯虎循著聲音抬頭看去,從旁邊的偏房中走出來一個男孩,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英俊挺拔。散亂著頭發,上身披著一件直裰,也不裹緊,坦露著光溜溜的胸懷,下身穿著一件黑色麻布犢鼻褲,同樣是眼角有些赤紅,此時手裏還拿著一小瓶酒,邊走邊往嘴裏灌,
唐伯虎沒想到這小子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竟然這般落拓灑脫,快意而為,簡直就像一個俠客一般。唐伯虎不禁對這個自打自己進院之後一直冷語相向的少年人大有好感。
“嗨嗨嗨,又喝醉了,又喝醉了,早告訴你少喝點酒”,那少年人看到醉漢躺倒在院中,連忙走上前,嘴裏嘟嘟囔囔的埋怨道。
唐伯虎暗暗好笑,明明自己也是個小酒鬼,這一大清早的就開始喝酒,也真有你的,竟然此時還要怪別人。
“喂,你幫我把我爹抬回屋裏吧,我一個人可抬不動”。
當下唐伯虎和那少年將醉漢抬回正屋中,扔在了床上,之後那少年領著唐伯虎來到院中的葡萄架下的椅子上坐下,問道:“你是誰,來我們家幹什麼?”
“我叫唐寅,南浩街天然居的少東家,我聽人家說你們家的酒釀的不錯,所以想和你們合作,讓你們張記酒鋪供應我們天然居的酒水”。
那少年本來正漫不經心的舉起瓶子喝著酒,聽唐伯虎一說,頓時一驚,差點被嗆到,連忙放下酒瓶,也不顧嘴邊的殘酒,睜大眼睛打量著唐伯虎道:“你就是唐寅唐伯虎,那個對上了周院長考校,廚藝還很高的所謂神童?”
唐伯虎笑著點點頭。問道:“這合作的事…….”。
“誒,先別扯那沒用的,哼!,你憑什麼當神童,我張靈就第一個不服你,我要跟你比一比,你敢嗎?”,那少年揮了揮手,問也不問酒鋪的事,反而盯著唐伯虎挑釁道。
“什麼?你就是張靈?”,唐伯虎一驚,連忙問道。
“不錯,我就是張靈,表字夢晉,怎麼?你聽說過我?”
何止聽說過,據自己重生前的記憶,這張靈張夢晉可是唐伯虎的超級死黨,少時家貧,與唐伯虎家住的不遠,兩人誌趣相投,茂才相埒。又同為府學生員,所以交情最深。
他也是明代蘇州有名的畫家,畫作受唐伯虎影響極大。同時也工詩文,年輕時與祝枝山、唐伯虎、文征明齊名,並稱“吳中四子”,性格落拓嗜酒,好交遊,醉即使酒作狂。所畫人物冠服玄古,形色清真,無卑庸之氣。間作山水,筆生墨勁,斬然絕塵。並善竹石、花鳥,清新可喜,書法亦佳。
看來古人誠不欺我呀,至少這小子從小就好酒,書上記載的一點都沒錯。
“我當然聽說過你,我聽人家說張家酒鋪的小子,很機靈,有些才學,但是我卻是不信,至少比我還差那麼一點點”。唐伯虎故意斜著眼睛道。
“嘭”的一聲,張靈咬著牙重重的把酒瓶往身前的木桌上一墩,盯著唐伯虎,十分不服氣的道:“你是不是比我強,要比過才知道?現在亂吹什麼大氣,告訴你,我們夫子一直誇我是神童,現在我從他那裏卒業,他已經給我開了薦書讓我去蘇州書院,知不知道我們夫子十年間教過多少學生,能有資格去蘇州書院的不過十幾人而已”。
“怎麼,你想和我比比嗎?”
“廢話!當然了,你要是不敢就趁早說”
“比倒是無所謂,但是我們得拿出點彩頭來賭上一賭,不然可就太沒勁了?”唐伯虎進一步引誘道。
“嗯?好,如此最好,你要賭什麼?”。
“我要是贏了,你就認我當大哥,自己甘心當小弟,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