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心裏酸酸的,接過桔子,“真甜。”
“我沒騙你吧!”果果得意比個勝利的手勢。
果果睡後,顧念開始拖地板。以前她最煩拖地了,每次拖完,出一身的臭汗。隻要施向北在家,她就會賴他去做,每每都會成功。
今晚的她有使不完的勁,拖了整整四間房。這還不算,她拿著抹布又開始擦桌子,櫥櫃,就連凳子腳也不放過。
最後,她渾身濕透,癱坐在地板上。沒有思維,腦袋空白,不知坐了多久,門鈴響起。
顧念蹭地起身,衝到門口,向北回家了,向北回家了。
“念姐。”蕭靈站在她的麵前。
顧念緊緊抱住她,“太好了,你沒事了,太好了。”她不斷說著太好了,簡直都語無倫次了。
鬆開懷抱,才發現蕭靈臉頰凹陷,眼睛大而無神,看上去無精打采的。
顧念給她泡杯熱騰騰的奶茶,“快喝,你喜歡的。”
蕭靈端起杯子握在手裏,最後還是放下了。
倆人麵對麵坐著,顧念伸手拂去她幾欲遮住眼簾的劉海,“蕭靈,你怎麼了?”
“我好難受,我害他坐牢了。”蕭靈撲進她懷裏
顧念拍打她的後背,輕聲哄著,“好了,別哭了,有話慢慢說。”
蕭靈躲在她的懷裏,泣聲道:“可是我沒有辦法。律師說我媽媽為了我的事情都急病了,要我說出實情。我不想供出他的,可我不能害了我媽。”
“他是誰?”
“他是我的老板。以前我在他手下跑銷售,後來他成立了一家公司,就委托我做法人代表兼總經理。”
“你隻是說出了實情,任誰也會這麼做的。”
蕭靈抬起頭,眼睛紅紅的,淚痕猶在,“我愛他,為了他,我甘願做牢,我不想說的。可律師說,我媽病了,很重的病,在醫院裏。我沒有選擇,隻能說出來。我好難受。”
顧念已經大致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明顯是她的老板利用她做壞事,自己好逍遙法外。
“那你現在回去跟警察說,一切都是你做的。”顧念盯著她。
蕭靈搖頭,“警察不會相信的。”
“既然這樣,你糾結什麼?事情是他做的,你隻是如實說出,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顧念抓住她的肩頭,“你為他坐牢,你可真偉大!你想過你的父母,你的朋友,她們會受到別人什麼樣的眼光?我告訴你蕭靈,我去看守所看你的時候,警察非常不屑地看著我。你想你母親也遭受這樣的待遇嗎?”
蕭靈拚命地搖頭,“我不想,我不想。”
“好了,你也累了,今晚就到這裏睡覺,和我做伴。”
顧念剛躺在床上,床頭的電話就響了。她抓起電話,“是向北嗎?”
“是我,明天上午你來家裏一趟,我有事情宣布。”顧天仁的語氣是少見的疲憊。
“爸爸,你怎麼了?”
“沒什麼,還死不了。”
顧念怔怔地握著話筒,總覺得父親有什麼事情在瞞著她。會是什麼事?
顧氏是大企業,如果有事,報紙新聞一定少不了報道的。如果不是企業的事情,那就是家裏有事。
繼母,弟弟,妹妹,到底是誰出事了?
找不到答案,那就等明天揭曉了。
顧念看著熟睡的蕭靈,臉色灰暗,還長了不少的斑點。她在裏麵一定吃苦了。她拉上被子,遮住蕭靈露在外麵的肩膀。
顧念躺下去,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了無睡意。
前段時間,她和果果出事了。接著,蕭靈出事了。向北出事了,施孝仁出事了。接下來,又要輪到誰了?
都說人生有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可為什麼她隻看到了怒,哀,悲,離。
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事?如果是她犯下的過錯,那就請求老天爺懲罰她一人,不要殃及無辜。
“老天爺,你來吧,我不怕。”顧念說出後,緩緩閉上眼睛,終於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她做好了豐盛的早餐。有稀飯,烤麵包,煎蛋,水果沙拉,牛奶,還有幾樣小菜。這是一頓中西結合的早餐。她滿意地點頭。
蕭靈和果果還在梳洗,她拿起今天的晨報,隨意瀏覽。
頭版頭條,一個醒目的標題,擦亮了她的眼睛。
A級通緝令,嚴海灝,男,三十六歲,民族,漢,籍貫,s城。所犯罪行,涉及洗錢,金額達數百億。走私,金額巨大。幕後指使手下殺死多人。現已在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