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顧念抬腳就朝他踹去。說完後,嚇了一跳,自己怎麼也會爆粗口了。
嚴海灝冷不防被踢中,痛得倒抽一口氣,他大力抓住她的手腕,“記住,我不喜歡女人對我動手動腳。”
顧念仰頭冷冷地瞅著他。
嚴海灝盯著她,“顧念,我是認真的。如果你再傷了我,我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
顧念撫摸著手腕上的紅印,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心裏譏笑,再傷他,怎麼可能。倆人無論在體格還是在勢力上,她都遠不是他的對手。至於他的心,那絕對是鋼筋水泥澆灌而成的,百毒不侵。
此刻的她,多想有個人在身邊可以傾訴。
以往每當有事,施向北總是第一個出現在她身邊。她想他了。
顧念扶著方向盤,踩下油門,就直奔仁愛醫院。
來到辦公室,依然隻有丁澄一人,見她來了,也沒等她開口,就迎上前,“顧小姐,院長這幾天出差去了,不在醫院。”
出差?醫院現在是最需要人手的時候,他竟然出差去了。
顧念扯扯嘴角,“謝謝,丁助理。要是他回來了,麻煩給我打個電話。”
丁澄看著她落寞的背影走遠,轉身回到辦公室,撥通了電話,“院長,您夫人來了,我對她說您出差去了。”
“我知道了。”
顧念跑著下樓的。她不是傻子,當然知道施向北不想見她。她的承受力已經到了極限。任誰一遍一遍被拒絕,都不好受。
她坐在車上,關上車窗,無力地靠在椅子上,如果她還有自尊,就不該再來找他了。她想不通,如果他是愛她的,怎麼會這麼無情地對待她?
感情和理智相鬥的結果,就是她決定接了果果就去施向北父母家,也許他們知道他的下落。
顧念踩下油門的時候,並不知道施向北就站在住院部三樓的窗戶口,目送車子遠去。
她帶著果果按響門鈴。
“你們來了,向北呢?”鍾青問。
顧念愣住,看來他們並不知道他的下落。
“爸爸這幾天都沒有回家。”果果不顧她在一邊使眼色,搶先就回答了。
“你們怎麼了?”鍾青拉住她的手。
顧念笑笑,“醫院事多,人手少,他這幾天都住在醫院裏。”
果果還想搶著回答,見媽媽眼神嚴厲地製止他,不服氣地哼了聲,自己先跑進客廳了。
進到客廳,空蕩蕩的,寒意逼人,顧念緊緊棉衣。
“看我,都忘了開空調了。”
鍾青倒杯熱水遞給她,“今天冷,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顧念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爸爸呢?”
鍾青坐在她身邊,欲言又止。
才一個多月,鍾青額頭就冒出了不少白頭發,麵孔蒼老了許多,顧念心裏升起不祥的預感,“發生什麼事了?”
“你爸被雙規了。”
盡管已有預感,還是有些突然,“向北知道嗎?”
“知道。”
顧念握住鍾青的手,“媽,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前段時間是下定了決心和他分開的,可現在他關在裏麵,分與不分,也沒有差別了。”
“那個女人呢?”
“孝仁得來的錢財大多給了她,她還能落到什麼好下場,也被關了。”
顧念心下惻然,隻是可憐那個小姑娘,一下子父母全不在身邊了。
“顧念,你和向北可要好好的。這個家,再也不能出事了。”
“媽,你放心,你自己要保重身體。”
“以前向北娶你,我總是覺得他吃虧了。日久見人心,現在才知道他沒有看錯你。”
“媽。”顧念緊緊握住她的手,“你要是孤單,就搬到我那裏去住。”
鍾青搖頭,“我習慣住這裏。你爸職位是沒了,可房子是我們自己花錢買下的。”
“爸爸涉案的金額到底有多少?”
“這個你別操心了,向北說他會想辦法。”
回去的路上,顧念默默地開車。也不知道向北現在在哪裏?過得好不好?事業,家庭雙雙受到打擊,這麼重的擔子他挑的起嗎?
家裏平常並不覺得有多大,可少了一個人,就大了許多,心裏也是空落落的。
果果看到她不開心,遞給她一個冰糖桔,“媽媽,很甜的。”
顧念勉強地笑,“媽媽很飽,不想吃。”
果果剝開,露出桔瓣,“媽媽,爸爸不在家,我會照顧你的。以後,你煮飯,我洗碗,你抹灰,我拖地。你別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