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豔梅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念念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別說了。”
蔣強指著蔣念念的鼻子,“你看看她那個樣子,還把自己當成這個家的人嗎?”
蔣念念直挺挺站在院子裏,“爸,不把我當這個家的人是你!你真的當我是你女兒嗎?”
蔣強氣得臉紅脖子粗,“你!你!”
這時候,蔣浩哲從外麵回來了,看到院子裏的人頓時發出一聲驚呼:“喲,稀客啊!”
蔣念念回過身,目光冷冷掃過蔣浩哲,“你給我滾過來。”
蔣浩哲一愣,完全沒有想到蔣念念會這麼對自己說話。
蔣強又罵:“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找了個副局長了不起了,想爬到我頭上,沒門!”
蔣念念隻說:“我就是了不起了,爸,你能把我怎麼樣?”
蔣強一瞬間被她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如果你們要趕我走,可以!這次走了之後,我就再也不會回來,我與這個家庭徹底脫離關係,從今往後也不會再往你的卡裏打一分錢。”
“你!你敢!”蔣強瞪大眼睛。
周豔梅和蔣浩哲也變了顏色。
“我有什麼不敢的?爸,你在威脅我之前請你先想好了,你有什麼籌碼來威脅我。去我單位鬧嗎?學校校長是我的大學同學,你認為她會聽你的?我隻要跟學校保安說一聲,隻要你們去了,就把你們攔住,你能拿我怎麼樣?如果你在學校鬧事,保安會立刻打電話報警,你會被警察拘留。爸,你還要威脅我嗎?”
蔣強一張臉氣得通紅。
周豔梅和蔣浩哲聽了蔣念念的話,也立刻賠笑。
周豔梅拍拍蔣念念的手臂,“念念,你別這樣說,你爸年紀大,你這麼說多傷他的心。”
蔣念念反問:“那他傷我的心呢?”
周豔梅隻能說:“大家都是一家人,和和氣氣的不好嗎?別吵了,快進屋去,媽今晚多做幾個好菜給你接風。”
蔣浩哲也說:“是啊,姐你別生氣了。”
蔣念念冷笑,“蔣浩哲,你現在知道害怕了?我過去不強硬你們當我好欺負,一而再再而三得寸進尺。”
蔣浩哲隻好說:“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吧!”
蔣念念冷冷斜了蔣浩哲一眼,“我有話要說,你們都進屋來。”
蔣強三人對視一眼,隻得跟著蔣念念進了主屋。
蔣念念進了屋子,看到主屋裏的冰箱電視一係列家用電器已經不見了,顯然是變賣拿去給蔣浩哲還債了。她在老式沙發上坐下,提包放在身側,問道:“蔣浩哲還欠了多少賭債?”
蔣浩哲低著頭,不敢說話。
周豔梅支支吾吾地說:“還、還有五萬多。”
蔣念念從提包裏拿出五把錢,拍在茶幾上,還用捆鈔紙紮著,顯然是剛從銀行裏取出來的,不多不少,正好五萬。
蔣強三人一見到錢頓時兩眼一亮,伸手就想拿錢。
蔣念念用手按住錢,“慢著,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三人隻好住手。
“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們不要插嘴,爸媽什麼都不要說。蔣浩哲,我問你話的時候,你隻用回答我行或者不行,聽明白了嗎?”
蔣浩哲連忙點頭。
蔣強哼了一聲。
周豔梅拍拍蔣強的手,忙說:“行行行,都聽你的。”
蔣念念目光掃過屋裏三人,開口說:“玻璃廠倒閉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此話一出,蔣強頓時麵露窘迫,周豔梅和蔣浩哲都低下頭去。
驚蟄縣玻璃廠原來是國企,過來經曆國企改製,成了私營企業。近幾年經營不善,玻璃廠倒閉,也就意味著蔣強那兩千多塊錢的退休工資打水漂了,以後沒有任何經濟來源,除非自己出去謀生。這就是說,蔣強周豔梅蔣浩哲三人的生活全係於蔣念念手中。
“玻璃廠這塊地被拍賣了,很快就會被拆遷,開發商會補一套房子給你們,但是以家裏房子的情況,開發商補的房子不會太大。我可以支持一部分錢,讓你們拿到一套更大一點的房子,以便於蔣浩哲將來娶媳婦。”
其他三人聞言立刻露出喜色。
“但是……”她話鋒一轉,“我是有條件的,這個條件就是,蔣浩哲以後不許再賭,而且必須自謀職業。以後我每個月隻支付爸媽三千元養老的生活費,你的生活需要你自己負擔,蔣浩哲,你答不答應?”
蔣浩哲麵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