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米婆登上臨時搭建的簡易法壇,又唱又跳折騰了十來分鍾,把一鍋生白米全部撒在了地上,然後很嚴肅的告訴黃老板,此地位犯陰煞,有靈界的力量幹擾,所以決不可在此再動土,否則還會出大事。
此言一出,圍在一旁看熱鬧的工人群中立即炸開了鍋,黃老板差點當場吐血,回身一把揪住也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工頭,幾乎是用最嚴厲的語氣命令他,無論如何都要讓這個問米婆找出解決辦法,找她來做法事的目的是解決問題,不是讓她來胡言亂語,火上澆油的。現在這種情況,自己不但一分錢不會出,這個工地的所有人馬上統統滾蛋,而謠言的問題必須嚴查,那麼工頭連同這位問米婆統統要接受來自有關部門的調查。
工頭看著這位幾乎要失控的老板,隻好轉過話頭,把喋喋不休的本事全部用在了問米婆的身上,而這時本來一直裝腔作勢神氣活現的問米婆也似乎被黃老板的發怒時的強大氣場給震懾住了,再想到這一大筆錢可能就此泡湯,還要麵對那些最不想麵對的有關部門,不禁也開始著急。
但我是知道的,問米這種伎倆,和請筆仙、請碟仙,乃至民間的乩童求卜差不多,都是利用一些儀式,向所謂的鬼神問卜。
但據我所知,這一切與神毫無關係,根本就是問鬼,可這人說鬼話,準與不準都要看因緣,何況求解之道?
問米婆重新要來了一鍋生米,再次登壇,在把這鍋米又撒完了之後,一臉苦相,看來兩次問卜的結果一樣。
萬般無奈之下,問米婆隻好對黃老板說,除非找一個風水師,用風水局化泄陰煞,壓製靈界,或許有解,但她也實話實說,她不懂風水,對於布置風水局這種事實在無能為力。
黃老板幾乎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第一時間就掏出手機直接甩了一個電話給小李,但連打了幾個,電話裏就隻聽到“您撥打的號碼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的語音提示,消失的小李依然持續消失著。
黃老板又拿出我的那份風水意見,交給了問米婆,說是讓她判斷下這裏麵的風水局是否可行。問米婆勉強接過風水意見書,隻翻了一頁,苦著臉,帶著濃重的鄉音告訴黃老板,自己不識字,而且隻懂問米占卜,對於風水布局那是一竅不通。
“那你就再卜一卜,看看這個東西有沒有用,這總可以吧?”黃老板氣昏,大聲咆哮。
沒想到,問米婆也大叫了一聲,一個轉身就上了法壇,立刻讓工頭馬上再端一鍋白米過來。
這一次,在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法壇上的問米婆身上,隨著她那種誰也聽不懂唱念聲,白米被一把一把的撒出。這次用時也就十來分鍾,黃老板卻覺得時間象凝固住一般,每一秒都走的如此之慢。
終於當問米婆撒出最後一把白米後,第三次走下法壇來到黃老板的麵前。她都沒顧得上擦掉鬢角的汗珠,直接就把我的風水意見塞到黃老板的手中,連聲說著什麼。她的鄉音濃重,但黃老板還是分明聽清了她話中最重要的兩個字------“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