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2 / 3)

在這場政商名流雲集的餐會上,他絕對是最炫目的發光體,足以摧毀在場女人的防線。

他手持一杯水,倚在雕花的玫瑰窗邊。

睫毛幢幢的眼睛,早被怒火占據。咬咬牙,他握住水晶杯的手指,不禁用力收緊。

弧度優美的唇,也緊緊抿起。

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騰騰冒著恐怖的黑煙。

聚光燈細碎的餘光,灑在他純白的西裝上,陰影中,他半張生氣的側臉,依然俊美得驚人。

遠遠的。

無數充滿傾慕的視線停留在他身上,他卻毫無所覺,隻是無聊地晃晃手中晶瑩的水晶杯,不耐煩似的想出去。

腳步剛挪動了下,他又改變了主意。斜眼瞅瞅身側,他拉得老長的臉,終於閃過一絲暖意。

緊挨他而站的,也是一個美絕寰宇的英俊少年。

俊美的臉,透著水嫩嫩的淡粉,皮膚比女孩子還要細致。一身深藍的西裝禮服,襯托出他高貴的氣質和儀態。

“我說昀皓,為什麼我要陪著你站在這裏?”花誌飛動動僵硬的唇,不滿地問他。

“一個人站著你不覺得很丟臉嗎?”抿了口水,季昀皓恢複了慣常的冷靜。

嗚!花誌飛幾乎快哭了。

“和你站在一起我才丟臉呢。”

絕望地望望天花板,花誌飛翻了個白眼。

自從他倆在幼兒園認識後,季昀皓就成了他最大的噩夢。這家夥自己對女人沒興趣也就罷了,居然還強迫他和他一起蹲在光棍的世界中。更過分的是,因為昀皓這種沒有理由的霸道,害他被人暗地裏盛傳他是他的情夫。

搞錯沒有?就算他長得比較沒有男子氣概,但不代表他是GAY,他喜歡那種成熟大姐姐型女孩。

就像……露露小姐……

想起她嬌媚的臉,花誌飛就心潮澎湃。可是,眼前還有個巨大的障礙,不先解決昀皓,今晚的酒會估計又會重蹈覆轍。

正抓耳撓腮間,一個他朝思暮想的嬌媚的聲音遠遠傳來。

——姚露出現了。

興奮得他拔腳就想靠過去,冷不防的,季昀皓華麗的嗓音陰森森地飄過來:“誌飛,如果你敢偷跑……”

優雅地拿著水晶杯,季昀皓抱臂望著前方,嘴角似笑非笑。

“太不公平了!就算是朋友,我也沒有這種義務吧。”微微側身,花誌飛不甘心地抗議道,“今天我才不會聽你的,無論你做什麼都不可能改變我的決定!”

撂下句狠話,他繼續向心儀的女孩走去。

“是嗎?”笑聲再起,卻是季昀皓漫不經心的警告:“如果我當著你最喜歡的姚露小姐親吻你,你會怎麼樣呢?”

“你不會做這種事!”

嘴巴雖然硬著反駁,但是,大顆的汗珠已從花誌飛的額頭上滲出,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來。以昀皓那種不按牌理出牌的性格,萬一他來真的,那個暗地裏未經證實的謠傳恐怕就會變成真的。

那麼,以後就不會再有任何女孩喜歡他了。

誰來救救他啊!

垂頭喪氣地站回季昀皓身畔,花誌飛在心裏默默流淚。

季昀皓輕抿一口水,空虛的眼神梭巡過會場上雲集的名門千金和貴婦,臉上浮起一絲不耐。

煩。

很煩。

虛偽的男人,虛偽的女人,虛假的一切。

他並不是不喜歡女人,隻是他討厭那種刻意做作的虛偽女人。這種女人就像是人工合成的低劣品,沒有一點特別之處,對他毫無吸引力。

如果說女人也有分自然一派的,他喜歡那種純天然的女人。不做作,不虛偽,直率的,就像……眼前閃過一張俏生生的臉,機敏的眼睛還在一眨一眨。

季昀皓一愣,無端端的,他幹嗎想起她?那個貓一般,總喜歡張牙舞爪無視他的女孩?

他甩甩頭,四下張望,突然眼前一亮:她怎麼會在這裏?哼,之前罰她麵壁思過,她竟然敢給他玩偷跑。

腳步,開始向他發現的獵物挪近。

他不能讓她再逃掉!

尉遲茜手托銀盤穿梭在人群中。

白色的襯衫,黑色的圍裙,長發綰成發髻盤在腦後,唯獨眼睛上蒙著一個佐羅式的白色眼罩。

她是這場酒會的侍者。

做這種上流社會酒會的侍者可是肥差,薪水不但奇高,而且還是眾多夢想麻雀變鳳凰的女生們實現夢想最好的場所。

尉遲茜對變鳳凰沒什麼興趣,倒是對豐厚的薪水垂涎不已。有了錢,她就可以盡快擺脫季昀皓,也可以保證自己的日常生活。

“想不到你逃到這裏了。”

頭頂光線一暗,一個熟悉的聲音冷冷壓下。

尉遲茜渾身一抖。

銀托盤上的空酒杯一晃,劈裏啪啦地響個不停。她慌忙用另一隻手扶住托盤,脊梁發冷。

天啊!這個魔王怎麼會也在這裏的?

她還真是黴開二度。

“竟然還敢給我逃跑。”

雖然不敢抬頭看他,可她聽得出他的每個字都是在咬牙切齒。

尉遲茜決定裝傻。反正她已換裝,臉上也還蒙著眼罩,隻要不露出破綻,肯定可以蒙混過關。

“先生,您需要什麼?”

尉遲茜壓低聲音,操著熟練的侍者語言彬彬有禮地問道。這下,他聽不出來了吧?她暗自得意。

“膽小鬼。”對方幾乎從鼻子哼出帶著不屑的聲音。

寒風簌簌。

季昀皓到底生的什麼眼睛,她都這樣偽裝了,他居然還認得出她。

“我才不是膽小鬼!”尉遲茜忿忿地嚷道。

話音未落,她頓覺不妙地捂住嘴。

糟!暴露了!如果剛剛他隻是不確定地試探她呢?現在自己這樣自毀城牆豈不是告訴她是誰了?

“你在幹什麼?”季昀皓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避開他銳利的眼神,尉遲茜嘟嘴略帶抱怨地說道:“打工啊,不然你以為我在COSPLAY嗎?”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重要的打工?”

“當然。”

季昀皓感覺很失望。原來她也和大多數女孩一樣,所謂打工不過是一種借口,隻是為了給自己平凡的命運一個轉變的機會而已。

失望裏,還有點小小的憤怒。

原先,他還以為她會和別人不一樣。

“喂!”季昀皓朝她勾勾手指,“給本少爺重新倒杯水來。”完全式的命令語氣,傲慢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