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鐵記得想要進入霧刀祖地,必須通過一座傳送平台。
開啟那平台的,是一塊八角形血色水晶。
總掌令,將水晶貼身藏在胸口裏。
他一把撕開了相柳胸前破碎的衣衫,從貼身暗袋中,將那塊血色水晶抓了出來,死死捏在了手裏。
相柳十指艱難的突破了錦鯉的防禦圈,覆蓋著致密鱗片的手指被切得稀爛,不斷噴灑著墨綠色的毒血,狠狠紮在了巫鐵的胸膛上。
巫鐵的皮肉被撕開,毒血腐蝕著他的身體。
相柳的指節狠狠撞在巫鐵胸前的肋骨上,一聲悶響,巫鐵的骨骼絲毫無損,相柳自己反而被震得倒退了幾步。
“好硬的骨頭。”相柳驚駭怒吼。
月痕飛回,相柳的眉心被切開了一條極深的傷口,有淡綠色的腦髓流淌出來。
但是蛇的性命極強,蛇性極其綿韌,更不要相柳這等蛇類中的太古強者。換成普通人早就死了十幾次的重傷,對相柳來,也不算什麼。
相柳嘶聲尖叫著,他猛地張開嘴,長長的麵頰上,血盆大嘴張開足足有水缸大,嘴裏密布著尖銳的毒牙,相柳一口向巫鐵吞了下去。
現在的他虛弱得很,除了精魂比巫鐵強大,他的身體根本依舊是總掌令的那具肉身。
他無法發揮太多的力量,隻能動用本能的吞噬之力。
以相柳的賦本能,就算是一團鋼鐵吞進腹中,也會硬生生融成一團汁水。
巫鐵眉心金色光團奄奄一息,眼前一片漆黑,陷入了半昏厥狀態。
相柳的精魂遠比他的靈魂強大得多,精神衝擊對他造成的傷害,也非常嚴重。
血盆大口籠罩下來,巫鐵根本沒能閃避。
‘哢嚓’碎裂聲中,巫鐵身後的那顆的白色的蛋突然崩解,點點七彩流光散溢,一隻雪白粉嫩的手臂突然抓住了巫鐵的胳膊,另外一隻手臂則是抓住了風雲幡。
狂風乍起,濃雲漫。
四周光線急速扭動彎曲,隻是一彈指間,巫鐵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相柳一嘴狠狠吞下,他本能的狠狠合上嘴,滿口利齒‘哢嚓’對撞,過於用力的他甚至折斷了好幾顆尖牙。
滿口空蕩蕩的,沒有半點兒實在的感覺。
相柳茫然的看著巫鐵剛才所在的方向,他沉默了一陣,然後歇斯底裏的尖叫著,憤怒如狂的蹦躂起來:“巫鐵……巫鐵……你給我滾回來!”
“老夫的本命精血……那是老夫的本命精血!”
“你們這些卑鄙無恥的賊,你們這群該死的賊!”
“老夫和你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風雲翻滾,頃刻間穿越了兩百多裏寬的黑沙戈壁,來到了巫鐵等人進入祖地的位置。血色水晶飛了起來,精準的鑲嵌在地上的凹陷中。
一道朦朧的血光亮起,巫鐵回到了四周都是懸崖峭壁的那個平台上。
血色水晶鑲嵌在地麵上的凹坑中,一隻雪白粉嫩的手伸了過來,抓起一塊石頭,狠狠拍在了血色水晶上。
碎裂聲中,霧刀傳承了多年的進入祖地的鑰匙炸成了數十片。
點點血光流逝,血色水晶逐漸變得黯淡無光,最後變成了黑色半透明狀,徹底喪失了一切力量。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巫鐵眉心的金色光團逐漸恢複。一點一點金光隨著周身血脈的湧動,不斷從肌體中生出,不斷飛向眉心的金色光團。
幾乎將腦漿絞碎的劇痛逐漸恢複,巫鐵怔怔的瞪大了眼睛,看著上方黑漆漆的岩石穹頂。
“我還活著?”巫鐵下意識的自言自語,輕輕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兒。
“爹爹。”一個輕柔稚嫩,頗為甜美清脆的聲音就在巫鐵耳邊響起。
巫鐵渾身驟然僵硬。
他慢吞吞的轉過頭來,帶著一絲莫名的驚悚看著坐在他身邊的那的身影……嗯,她身上裹著的那布片很熟悉,應該是從巫鐵身上扯下來的布料。
高不過三尺,生得嬌嬌弱弱、粉嫩欲滴,這是一個看上去,大概就三五歲大的丫頭。眉如青黛,眼如秋水,細嫩的瓜子臉蛋上,秀美清麗的五官堪稱完美。
丫頭有著一頭極其濃密的秀發,恰恰齊肩的發絲柔順的披散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