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坐在巫鐵身邊,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巫鐵。
她的目光極其澄淨,沒有絲毫雜質,透著一股讓人靈魂冷靜的奇異力量。
巫鐵摸了摸胸口的甲胄,乾坤袋在,包裹著老鐵水晶大腦的蜘蛛墜子也在,那顆白色的蛋不見了。
飛快的扭頭向四周看了看,那顆白色的蛋真的不在了。
巫鐵哆嗦著看著這丫頭:“前輩?”
丫頭眨巴著眼睛,很親很甜的向巫鐵笑著:“爹爹。”
巫鐵隻覺渾身好似火燒一樣,他一骨碌的翻起身來,蹲在丫頭麵前,強忍著歇斯底裏的尖叫衝動,很認真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腦袋。
“我不是你爹,你看,其實我比你大不了幾歲。我怎麼可能,是你爹?”
巫鐵很認真的,想要向這丫頭解釋清楚她的來曆。
但是丫頭清澈純淨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巫鐵:“爹爹,我餓了。”
巫鐵渾身僵硬的看著她,丫頭很堅定的看著他,兩人大眼瞪眼的看了許久,巫鐵喃喃自語:“我猜測過,那顆蛋裏麵會孵出什麼東西……一個女兒?”
巫鐵想哭,更想死。
他深吸了一口氣,從乾坤袋裏掏出了一塊肉幹,一罐清水遞給了丫頭。
丫頭也不客氣,抱起足足有她半個身子這麼大的肉幹,‘吧唧吧唧’的啃了起來。啃一口肉,喝一口水,也沒多少時間,一整塊肉幹就被她吃得幹幹淨淨。
‘哈’的吐了一口氣,丫頭很滿足的拍了拍肚子,點了點頭:“飽了……抱抱!”
那塊肉幹上滿是油膩,丫頭抱著肉幹啃了許久,她的臉上、手上幹幹淨淨,連一絲油漬都沒有。
巫鐵呆呆的看著丫頭發了一陣呆,他傾盡全力的在腦海中檢索一切可能……過了許久,他才終於回過神來,一張臉青紅不定的變幻著。
或許,有可能,這丫頭,真是他的女兒。
在無相神鼎中,那位大能留下的最後一點後手,巫鐵用了自己大量的精血,甚至用裂魂咒分出了一部分靈魂力量去滋養那位大能留下的後手。
如果,那位大能留下的是一點自身的精血精華……
那麼,這丫頭就是那位大能和巫鐵的精血、精魂交-合凝聚而成。從這個意義上來,這丫頭還真是巫鐵的女兒。
巫鐵心亂如麻,呆呆的看著丫頭。
他的念頭飛到了無窮遠的虛空中……他在一遍一遍的問自己,那位設下後手的大能,應該是一個女子吧?
應該是吧?
如果是一個男性大能設下的這等後手……巫鐵在心理上無法接受這種事情。
“你……還記得你娘的模樣麼?”巫鐵終於渾身顫抖著,強忍著心頭的悸動,哆嗦著問出了這句最要命的話。
“漂亮。”丫頭直勾勾的盯著巫鐵,甜滋滋的道:“抱抱!”
巫鐵也不清自己是啥心情。
丫頭真的記得那大能的模樣?能夠用‘漂亮’來形容,應該是一個女子吧?
好吧,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則,巫鐵真個要瘋掉了。暫且,就當那位大能是一位女子吧。
他耷拉著腦袋,琢磨了一陣子,手一抖,將白虎裂化為護臂裹在手上,雙臂僵硬的,緩緩的向丫頭伸了過去。
丫頭兩條白生生的手很麻利的抓住了巫鐵,猶如猴子爬樹一樣,麻利的爬了上來,坐在了巫鐵肩膀上。
她扯了扯身上裹著的布片,皺起了眉頭:“衣服,髒,醜……新的,漂亮的衣服。”
巫鐵的臉抽了抽,他看了看丫頭身上裹著的破布片,歎了一口氣。
從乾坤袋裏掏出一件換洗的衣物換上,巫鐵身上的緊身甲胄蠕動著來到丫頭的身上,化為一件精巧的軟甲裹住了她。
丫頭笑了起來,她舉起手看看手臂上的軟甲,還是將布片裹在了身上。
肩膀上扛著丫頭,巫鐵順著來時的路,毫不耽擱的離開了霧刀的祖地。
想想被困在祖地中的相柳……巫鐵的頭皮就一陣陣的發麻。
或許未來還會碰上他,但是最好是,永遠不相見。
丫頭吞掉了相柳預先存下來的所有精血,想來這家夥也難成氣候。等他回複實力,想辦法離開祖地,再來找巫鐵報複……知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