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有人好夢酣眠,有人一夜無眠。
次日一早,古傲揚就興衝衝的去敲子言的房門,半晌卻沒反應,隻聽到裏麵窸窸窣窣的聲音,倒也沒在意。知道她一定還在生自己的氣,便笑著下樓去買早飯了。
回來的時候,還特地將香味四溢的早飯湊近她的門縫,引誘道:“來來來,吃早飯了。”
門內傳來“哼”的一聲,古傲揚撇了撇嘴,笑著將早飯放下,讓某人餓了自己出來覓食。
古傲揚心情很是愉悅,笑嘻嘻的坐在客廳看電視,守株待兔的等著子言自己出來。誰知一通電話告急,讓他不得不去分公司走一趟。
這一去,卻直到半夜十二點了才到家。
習慣性的先去了子言的房間,卻沒想到在房門口便看到了那一袋早已涼透的早餐。古傲揚的眉頭不由的用力擰起,看樣子,她連房門都沒出過。否則以她的性子,即使不吃也會扔掉的。
“子言,開門,子言?”古傲揚的心頭劃過一絲不安,敲了兩下門,便忍不住的去拿了備用的鑰匙。
“你怎麼了?”進了房間,才發現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躺在中間那張大的離譜的大床上唉唉的直叫。古傲揚三兩步的跨到床邊,見她捂著肚子異常痛苦,不由的急聲問道:“你捂著肚子幹什麼?肚子疼?還是胃疼?”
“走,走開。”子言本來已經疼得沒了力氣,迷迷糊糊的聽到他的聲音,氣便不打一出來,竟似回光返照一般,用力的將他試圖翻過自己的手甩開。
她小時候很不愛惜自己,總是有一頓沒一頓的吃飯,直到把自己搞的胃疼進醫院,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就是在那時,她開始學習廚藝,近幾年,她的胃已經被自己調養的很是刁鑽了。胃疼也一直沒有發作過,即使是上次和紫語一起被綁架,也不曾像今天這般疼的全身顫抖。
“乖,別動,我幫你看看。”古傲揚皺著眉頭查看了一下,忙起身出去拿了胃藥回來。
“不吃。”緊繃著嘴,子言完全無視他手中的藥片,倔強的再次甩開他的手臂。
看著她渾身顫抖的冒著冷汗,古傲揚又氣又急,“夏子言,你就算跟我賭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給我嘴張開。”見她無動於衷,他的眉頭止不住的擰得更深,“不就是說了一聲你吃醋嗎?居然能就氣成這樣,你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子言捂著胃部的手一頓,忍著痛回頭怒吼:“你知道什麼。我才……唔。”
“咕咚”一聲,藥片順著她喉嚨口滑了下去,古傲揚滿意的收回手,無視了子言的瞪視。“吃了藥就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做飯。”
子言一怔,他會做飯?
翻了個身,依舊嘴硬道:“不吃。”
古傲揚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上前一把將子言給抓了起來,知道她不舒服,還是控製了些力道。“夏子言,我不管你鬧什麼脾氣,但是現在你給我乖一點,否則以後我會讓你天天這麼痛著,長記性。”
子言怔住了,她見過古傲揚嬉笑不正經的樣子,見過他焦慮嚴肅的樣子,可是像現在這般陰狠冷酷的模樣卻是第一次見到,心頭咯噔一下,有些發涼的寒意湧上了身。
古傲揚見她安份了,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這才起身離開了房間。
子言呐呐的縮回了被子裏,不知道是不是胃藥發揮了作用,那股痛竟然減弱不少。抬眼看著頂上的天花板,第一次意識到,古傲揚——是黑幫的人呐!
安安靜靜的在床上躺了十多分鍾,子言突然皺起了眉頭,樓下乒乒乓乓的聲音大的她這邊也聽得到,古傲揚是要把廚房拆了嗎?
不放心的披了件外套下樓,剛轉到樓梯口,便聽到他一聲咒罵:“該死,又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