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不要臉!”我身後的一個女孩猛地走了過來,一聽正是剛才討論中最先開口的那女孩子。
“人家說‘人至賤則無敵’還真不假。”
我收拾桌子的手頓了一下,止住欲還口的衝動,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可突然一隻胳膊橫了過來,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東西扔了出去。
“爬床那麼厲害,怎麼現在啞巴了嗎?”
我抬起頭來,看了下麵前奚指可數的女孩,瞬間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我環顧了一下四周,見都是些看戲的眼神,心中竟有一種無處聲冤的感覺。
罷了!罷了!我哪還需要這份工作呀!一時間我的行動像未經大腦似得,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抓起麵前的東西扔到桌上,便跑了出去。直衝出了大樓,進了對麵商廈的某個洗手間我才停了下來,躲在隔間裏捂住嘴巴哭了出來。
“我不是小三!我不是小三!”似乎隻有此時我才能肆無忌憚地發泄心中的委屈,可我真的不想放棄這份工作,我這一跑出來還能繼續在那裏待下去嗎?一想到來北京的目的,似乎所有經曆過的委屈全都聚集爆發出來。為何自己總是這麼無能、沒用?永遠陷在這永無止境的死循壞中,重複著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蹲在便池邊,看著麵前破舊的木門,我忍不住扳下一快木片往左手臂劃去,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紓解堆積在心口快要爆炸的痛意。可該死的為何木片此時也要跟我作對,連劃了好幾下,除了破皮根本就沒有見到血跡,我悲痛地再次狠劃了一下,當一根木屑深紮入皮膚,血珠冒了出來時,我卻被嚇住了,滿臉淚痕地看著鮮血在手臂上滑出一圈鮮紅的紅環。
此時卻聽得門外有人進來,夾雜著水桶、拖把的聲音,想必是打掃洗手間的阿姨,果聽得一會兒就傳來她罵罵咧咧的聲音。
“每回上廁所都不衝幹淨,盡是些有娘養沒娘教的賤貨!”
“回回都這樣幹,咒你們下回從嘴巴裏吃進去就從嘴巴裏拉出來,免得你們屁股對上眼。”
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近,我嚇得忙用手捂住嘴巴,此時才發現不光我滿手的鮮血,連便池麵前也滴了好多,慌亂間從口袋裏掏出紙胡亂地捂住傷口動都不敢動,直到清潔阿姨打掃完又走了出去,我才敢站了起來。
可這一動不打緊,腰還沒站直,一直頭暈就席卷而來,雙腿直發麻,我想或許是低血糖犯了,再加上剛剛的確蹲的太久。可直到左手腕上傳來一直劇痛,我才猛地醒悟過來,我剛才竟動了自殺的可怕念頭,若是我剛才的意念再強些,或是保潔阿姨進來的再晚些,或許我今天就真的會死在廁所裏。
或許自殺真的隻是一時的衝動,當被打岔後,再加上心情漸漸的平複,此時的我卻再也沒有自殺的勇氣。我右手緊緊地捂住傷口,像東北人一樣,兩手交叉捂在袖中顫微微地走出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