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麻袋解開!”
一道熟悉的聲音鑽進金子的耳膜,讓她不由心頭一顫。
金妍珠!
那名漢子很快便將罩著金子的麻袋解開了,毫不憐香惜玉的將麻袋一扯,金子便從袋子裏狼狽的滾出來。
金妍珠穿著一襲米羅色的直裾長裙,頭上戴著冪籬,居高臨下的站在金子麵前,並無法看清楚此刻的神色如何。
金子扯下了遮住眼睛的黑稠,用手撐著身子站起來,她剛剛吸了幾口迷藥,此刻手腳還沒有多少力氣。
“金妍珠,沒想到竟是你綁架我......”金子揚起下巴,看著金妍珠冷冷笑道。
金妍珠掩在冪籬下的唇角一勾,將手中拿著的麻繩扔過來,一麵指使著那個漢子將金子的手反綁住,一麵看著金子笑道:“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不如給你個機會,猜一猜一會兒你是怎麼死的?”
金子穩住心神,任由漢子將自己的手綁起來,聲音透著寒氣,“沒想到過了那麼長時間,你依然是一點長進也沒有,用的手段依然是這麼的......不上道!”
“不上道?哈哈,金瓔珞,你個不祥的賤人,死到臨頭還敢這般囂張。”金妍珠似乎被金子的話刺激到,厲聲一喝,將頭上的冪籬扯了下來,露出一張白皙的麵容,不過那張臉上卻有一條條白色的抓痕。傷口已經痊愈,但抓傷的地方依然殘存著淡淡的白色痕跡。
“你對我下了藥,把我弄成這副模樣,就是上道?”金妍珠紅著眼,上前一步一把捏住金子的下巴,修長的指腹在金子粉嫩的臉頰上遊離,露出詭異的笑容:“如凝脂一般細滑的皮膚,真真是吹彈可破啊,你說我再用力掐下去,你這張臉是不是也該毀了?”
金子眸底沉沉,滿不在乎的笑了笑。
金妍珠本想看到金子驚慌失措的模樣,卻不曾想到她竟是這樣的態度。
微微驚愕過後,她用力捏緊了金子的下巴,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心思,你毀了我的容貌,不就是為了把辰郎君搶走麼?嗬,等我也把你這張魅惑人心的皮囊給毀了,看你還拿什麼去勾引男人!”
金子甩頭,掙開了金妍珠鉗住自己下巴的手掌,染著蔻丹的修長的指甲從她下顎擦過,留下一道殷紅的刮痕。
皮膚一陣刺痛,金子卻沒有理會,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金妍珠:“你真是中毒不淺啊,你就不會反思自己麼?我對你下藥的前因後果,你想過沒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還,你變成這個模樣,是你咎由自取,不要怨天尤人。”
金子輕蔑笑了笑,續道:“隻有無知的女人才妄想用美貌去吸引一個男人的注意,若那個男人隻是一時貪圖的你的美貌而不是欣賞你的內在美,那下場如何,你隻稍看看嚴素素就知道了。”
金妍珠瞳孔微微收縮著,怒目瞪著金子,貝齒緊緊的咬著下唇。
這個賤人,她怎麼能如此淡定自若?
她真的不怕被毀容,真的不怕死麼?
金妍珠點點頭,繞著金子走了一圈,冷笑道:“那你現在會落在我手裏,也是你咎由自取。既然你這麼無所畏懼,那我就成全你。”
金妍珠說完,扯著金子往破廟的後堂走去。
那名漢子到此就算是完成任務了,至於雇主要如何處置那個小娘子,也不是他們能夠管的了。他整了整容,麻利的走出破廟。
金妍珠扯著渾身疲軟的金子穿過後堂,推開破廟後堂的一扇大門,外麵是一個荒廢的園子。
園子裏荒草叢生,枯敗的落葉滿地,腳踩在上麵,發出咯咯的聲響。
天色還未清明,隱約可見不遠處有零星燃燒的火把。
阿海被被人綁在一棵大樹上,魁梧的身軀上纏著勒緊的麻繩,動彈不得,嘴裏還被塞了一塊帕子,此刻見金妍珠也將金子抓了過來,猛地睜大眼睛,發出嗚嗚的悶響。
金子走近了,這才看清楚那人是阿海。目光掠過阿海的身影,在他的左下方的不遠處,竟放著一個擔架,上麵放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劉氏的屍身。
金子隻覺得眼角一陣濕熱。
一種心痛的感覺從骨髓裏鑽了出來......
搖曳的火光下,金子的神態和情緒被金妍珠盡收眼底。
“怎樣,我讓你們母女一起去地下相聚如何?”金妍珠冷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