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像看著老了些,不過本官那時候也隻見過一麵,已經是五年前了,容貌定然會有些變化!”金元道。
辰逸雪麵沉如水,將畫像收起來。心裏雖然對金元的處事方式有些不敢苟同,但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嶽丈,作為晚輩,斷沒有斥責輕視長輩的道理。
若是鬼腳七真是這黃家的幸存者的話,那他的殺人動機,就完全能解釋清楚了。
辰逸雪沉吟了一息,清冽的眼眸陡然變得犀利起來。
羅大郎死了,言非卿死了,但始作俑者的陳弼,還沒有死......
他心頭一凜,側首對錦書說道:“陳弼現在何處,他極有可能是鬼腳七的下一個目標!”
錦書淡漠的麵容稍有融冰之兆,眉頭微挑,拱手回道:“回郎君,屬下此前查到陳弼正在帝都趕往仙居府的水路上,若無意外,今日便能抵達仙居府。”
“那咱們得跟趙府尹通通氣兒,讓他派人去渡口守著,那陳弼一旦上了岸,定會被鬼腳七給盯上的。”慕容瑾焦急難耐,屁股在蒲團上挪了又挪,恨不得自己有那權力,立馬調兵遣將,再有可能,便在渡口將那意圖不軌的鬼腳七一並給逮了。
金元猶如被淋了一盆冰水似的,從混沌的思緒從醒過神來,忙道:“本官這就給趙府尹寫一封信,命人快馬送去仙居府......”
“快馬隻怕不行啊大人,要飛鴿,用飛鴿傳書吧!”慕容瑾緊接著道。
辰逸雪白皙俊美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清雋的眉眼裏,卻是慢慢浮現出漠然。
錦書能查到陳弼的行程,估算他抵達仙居府的時間,名聲大噪,盜行裏神跡一般人物的鬼腳七又怎會太弱?若是鬼腳七已經盯上了陳弼,想必現在就算是快馬送信,飛鴿傳書,也是來不及了吧?
金元和慕容瑾見辰逸雪一直沒說話,不由雙雙將目光掃向他。
辰逸雪唇角淡淡揚起,隻突出一句話:“若是凶手是鬼腳七無疑,那一切便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
金元和慕容瑾皆麵露訝然。
隻錦書一臉了然,微不可察的露出一絲笑意。
果然,就在慕容瑾準備開口問個究竟的時候,樓下傳來一聲通報聲。
“辰郎君,趙捕頭來了,說有急事要呈報金大人!”
“讓趙捕頭上來!”辰逸雪低啞如磁的嗓音在空氣中蕩開。
隻聽下麵通報的長樂道了聲是,須臾便見虎背熊腰的趙虎大步邁上木階,立於房門外,麵色冷肅,拱手對金元稟報道:“大人,卑職剛剛得到消息,陳弼死了!”
陳弼死了?
“怎麼死的?在哪兒?可是仙居府渡頭?”慕容瑾一連發問。
趙虎看了慕容瑾一眼,微微驚訝,但旋即便斂了心神,對於慕容瑾的未卜先知了然於胸。
“是陳弼在仙居府渡頭的等待迎接的家仆上州府衙門報的案。他們在昨天下午就得了陳弼的信兒,今日一早便抬著軟轎等著渡頭。陳弼坐的那條船在渡口停下後,卻久久不見陳弼出艙,隨船的人著急,便去敲船艙內陳弼起居的房間,可敲了半晌沒聲響,推門一看,殷紅的血液便順著門縫流了出來。
陳弼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殺死在房間裏了。死亡時的姿勢跟咱們此前的那兩個案子一致,陳弼與他的愛妾相擁而抱,皆是一刀被割喉致死......”
趙虎看了一眼驚呆了的金元,續道:“趙府尹知道這案子跟咱們正在調查的案件有關聯,且辰郎君也參與了這個調查,便讓咱們桃源縣衙門將陳弼的案件並案處理,說若是人手不夠,便從州府衙門抽調一些過來!”
“瘋了,這個鬼腳七真是瘋了!三起命案,六條人命,這不是喪心病狂又是什麼?”金元氣血上湧,一掌拍在幾案上,低低的怒喝了一聲。
趙虎抿了抿嘴,轉頭看向辰逸雪,拱手問道:“辰郎君已經完全能確定凶手是鬼腳七了麼?他的殺人動機是?”
辰逸雪的神色更嚴肅,也更冷漠,“沒錯,凶手應該是他無疑。動機便是聚榮樓那塊地皮五年前的那場大火。鬼腳七就是那場‘意外’僅存的生還者。我們不知道當年涉及聚榮樓地皮案的都有什麼人,鬼腳七在陳弼死亡之後,會不會收手,我們猶不可知。眼下是盡快調查清楚當年那對相擁被殺死的男女與鬼腳七有什麼關係?再有便是細查可有其他與當年悲劇有所牽扯的人,若有,他極有可能會成為鬼腳七的下一個目標!”
趙虎聽完,心突突的跳著。
目光微不可察的在金元的麵容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