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的身體漸漸恢複,隻是她還是不肯開口說話。

躺在院子櫻花樹下的藤製躺椅上,微微閉著雙眼,似睡非睡。

莫偉廉心疼地看著她安靜的身影,雪白的衣裙上飄落著些許粉紅的櫻花,像

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絲絲縷縷的香氣,櫻花在風中優雅地飛揚,一瓣又一瓣,

如同被粉色雲霞染過的飄雪,從寂寞的枝椏上飛舞,旋落。想離開就離開,她喜

歡櫻花的從容與淡定,還有那份自私的脆弱。

"

不好意思,煙羅現在需要休息。"

莫偉廉刻意壓低的聲音從廳房傳來。

"

我一定要見到她,你行行好,讓我見她一麵,就一會。"

一個陌生的女聲

高揚著,顯然她已經看見了院子裏的阮煙羅。

"

不行,我不能……。"

"

不要怠慢客人,讓她進來吧。"

莫偉廉的話還未

說完,阮煙羅便開了口,她有一種預感,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莫偉廉不情願地讓開攔著來人的身體,說:"

就一會,不要說太久,她不能

太累。"

來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阮煙羅,似乎在猜測他們的關係,隨

即徑直朝阮煙羅走去。

阮煙羅起身,麵無表情地看著來人。一個憔悴的女人,穿著一件得體的灰藍

套裝裙,化了濃妝的眉眼,掩飾不住臉色的蒼白,頭發隨意地用一把簪子錧著,

顯得有點淩亂。 "

您好!我叫蘇曼。"

來人伸出了手,阮煙羅也伸手握了握。

蘇曼忍不住皺眉縮了縮手,阮煙羅的手很冰涼,冰涼得像一尾沒有溫度的魚。

阮煙羅淡淡地笑了笑。

莫偉廉端了茶過來,擱在石桌上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

偉廉,你先回避一下。"

蘇曼剛想開口,阮煙羅卻似乎知曉她想說什麼,

先開口了。

莫偉廉不情願地轉身走了,腳步遲遲疑疑著,頻頻回頭看。

直到莫偉廉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阮煙羅開口:"

喝口茶,直接說重點吧。

"

蘇曼的眼中盛滿著吃驚:"

你知道我是誰?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 不管你是

誰,既然來了就有你的道理。我也不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有預感你能給我一個

解釋。"

阮煙羅依然毫無表情。

蘇曼沉默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掙紮的難堪。

"

其實,我恨你……,"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低頭的蘇曼突然抬頭逼視著她

開口,眼中漾滿了淚水,"

如果不是你,子京便會安心地跟我在一起,即使他不

愛我。" "

他不是陪在你身邊嗎?"

阮煙羅冷冷地開口。如果說自己先前還在猶

豫,那麼現在她敢肯定,撒謊的是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她蒙騙了駱子京,至於她

為什麼這麼做…… "

從某個時間起,他總是魂不守舍,我以為是婚期將近他心情緊張所致,更

加體貼地待他,直到有一天他喝得醉醺醺的,一整夜都在喚著你的名字。我恨呀

……"

蘇曼的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

男人,一輩子最真心愛的女人隻有一

個,命中注定一輩子也放不下。也許是初戀,也許是在結婚後才能遇上。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