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醒來的時候,忽然想起了自己一千多年前的祖宗如今就和自己生活在同一個地界上,那種感覺真的是很奇怪。
和眾多的新世紀青年一樣,我也沒有太多的認祖歸宗情懷,可是既然來了,總該還是要見一見的。
沒想到,唐朝的張家在當地還算一個大戶,隻可惜近些年有些沒落的趨勢。我拍著那厚重的大門的時候,心裏一直在想,要是我爺爺知道我今天過來見一千多年前的祖宗,他得有多激動啊?
過了一會兒,有人出來開門,上下狐疑地打量著我,好半天才冷冰冰地問道,“姑娘,你找誰呀?”
“我找……”我在腦袋裏翻了一遍自己家的族譜。人在幼時背誦下來的東西往往一生都不會忘。我隻要稍微想一想,馬上就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我找張俊之。”
“找我們家老爺?”那家仆納悶地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家老爺的名諱的?”
“這……”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清,說清楚了他們也不理解,我隻好故作神秘地說,“我與你們家老爺有很深的淵源。”
“哦~”家仆的眼珠轉了轉,“那你等著!”說完就把大門給關上了。
“哎——你這人,”我對著大門又拍了幾下。怎麼這張家祖上這麼沒禮貌啊,都“哦”了,還不把我讓進去喝茶,倒讓我吃了個閉門羹。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我正琢磨著,門又“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麵臉怒氣的婦女舉著一個巴掌大的小鞋就打過來了,一邊打一邊喊,“好哇,你個小狐狸精,竟然找到家裏來了。”
我一下子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挨了幾鞋底子了。
一直到頭上傳來的痛感驚醒了我,我這才抱頭鼠竄,一邊跑一邊喊,“別打了,別打了,沒看我這已經破相了嗎?!這額頭上都已經有一個疤了,你再打下去,我還有臉見人嗎?”
“就是讓你沒臉見人,你個小狐狸精。”那婦女不依不撓。
“這到底咋回事兒啊?”這是我張家先祖,我又不能跟她動手,隻能一味躲閃。
就在這時候,從裏麵又急匆匆地跑出來一個顫巍巍的老頭兒,嘴上喊著,“牡丹,牡丹!不要打牡丹!”
他這一喊,仿佛火上澆油一般,那婦人更起勁兒了,“打的就是你的牡丹,打的就是你的心肝兒。”
我一看這混亂的場景也是沒轍,隻好跑到稍遠一點的地方站定,喘了幾口粗氣,這才冷靜下來,“且慢!你們都站住!咱們先把事情弄清楚。我可不是什麼牡丹,根不是什麼心肝兒,你們看好了再說話!”
後來出來的老頭兒眯縫著眼兒看了看我,咧著沒有幾顆牙的嘴樂了,“不是牡丹,哈哈,她不是牡丹!”
那婦人狠狠地瞪了老頭兒一眼,又指著我說,“說!你不是牡丹,那你是誰?”
“這牡丹到底是誰啊?值得你們這麼雞飛狗跳的嗎?”我不滿地說,“要不是看在你們是我張家先祖的份上,我早就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