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3 / 3)

“你們睡。”掩息說道。

“半夜的時候叫醒我。”沐漓沒有爭著讓掩息睡,隻說讓掩息半夜叫醒他。掩息明白沐漓的意思,叫醒他,換班,換成自己休息。掩息點點頭。

沐漓和冷幽靈也靠在一起就睡了。慕容剪霧睡著睡著,就不自覺地靠在了掩息身上。後來到了半夜了,掩息還是沒有叫醒任何人,自己一直守到天亮,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一大早,弄了些露水喝了,也當充饑了。幾人又開始尋路。

“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慕容剪霧嚷嚷。這什麼鬼地方,連什麼野兔的都沒有,想吃點野味都不行。

冷幽靈沒有回答她,沐漓沒有回答她,掩息也沒有回答她。意思很明顯,他們也不知道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

這裏的植物倒是很多,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去碰。就算是有兩個女人,看見漂亮的花都沒有想過要去摘。俗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們是不愛美嗎?不是,但是她們比誰都明白這麼美麗的讓人嫉妒的花,才是最毒的東西。

看到一些珍稀藥材,慕容剪霧相當手癢。這些東西,對慕容剪霧來說可比那些美麗的帶劇毒的花來得更有吸引力。這樣的藥材,在外麵根本就是難得一見,屬於有價無市的寶貝。誰見了誰都心癢癢。看得到,得不到的滋味真的很難受。

一路上,看到的珍稀藥材越來越多,慕容剪霧也是越來越肉痛。

她的珍稀藥材啊。

作為冷幽靈的師傅,慕容剪霧一路都給冷幽靈介紹所看到的珍稀藥材的作用。總不能讓她一個人肉痛。

這樣走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那是什麼?居然那麼大個?”慕容剪霧驚異地指著前方不遠處的超大個的花。

冷幽靈不可抑止地抽了抽嘴角,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啊,真是什麼東西都有。先前慕容剪霧給她介紹的藥材,她聽得都心癢。現在居然又來了這麼個東西,食人花啊。“食人花。”

“那是什麼東西?”沐漓聽都沒聽說過,食人花?那是什麼東西?看靈兒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好啊。

“字麵意思。”冷幽靈這句話也算是解釋了吧。

“字麵意思?”

“會吃人的花?”三個人,同時反應過來,一同驚呼。

“確定?”沐漓在冷幽靈的耳邊輕咬。

“確定。”在電視的世界奇觀上看到過。

“真的能吃人?”能吃人的花,慕容剪霧很感興趣。那麼大的一朵花,吃人,應該不是夢。

冷幽靈,沐漓還有掩息都覺得慕容剪霧看他們的眼神好像是,要把他們活生生吃了一樣,不自覺地心裏發毛。

“你可以親自讓它試試。”冷幽靈用很平常的口氣對慕容剪霧說出這麼不平常的花。“不過,它是完整地吞下去的還是咬碎了再吞下去呢,我就不知道了。要是完整吞下去呢,你被吞進去了,我們及時一點,應該還是能夠把你救活的。”

慕容剪霧聽了冷幽靈的話,腦子裏止不住地想象自己進去後,那朵據說能夠吃人的花是直接一口將她吞掉還是咬碎了吞掉的呢。“呸呸,我總在想些什麼啊。”

“你在想什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冷幽靈和慕容剪霧相處久了,性格自然也有些變化。她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這個世界,怎麼一個比一個能夠讓她不自覺就想說話呢。

“沒什麼,當然沒想什麼。”她怎麼可能說出她是在想象自己被那食人花吃下去是什麼樣的怎麼被吃的吧。

這時候,一隻白色的兔子從他們腳邊竄過。說來也奇怪,之前是一個活物都沒有看到,現在這時候居然冒出了一隻兔子。

四個人看著這隻兔子飛快地奔跑著,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撞上了一棵樹。然後,這隻兔子翻過來,四腳朝天,抽搐了一會兒,可憐的兔子就斷了氣。

這是……守株待兔的原版?冷幽靈饒有趣味地想。

“這隻兔子,是在自殺?”慕容剪霧喃喃地說。

慕容剪霧的話剛剛說完,又竄出了一隻黑兔。這隻黑兔也許是想和白兔一樣撞樹上撞死,但是,可能是眼神不好,也可能是方向感太差,它撞錯地方了,居然一頭往食人花那兒撞過去。還沒撞到目標呢,剛進食人花的狩獵範圍,食人花就迅速捕食了這隻比白兔更可憐的黑兔。

沐漓冷幽靈掩息還有慕容剪霧都被這兩隻兔子給逗笑了。笑聲,掩蓋了大家看到食人花捕食黑兔的震驚。

“它們是要殉情嗎?”沐漓開玩笑地說。

冷幽靈接著沐漓的話說下去,“事情是這樣的。這兩隻兔子本來就是情侶,被稱為黑白雙煞。後來因為一些小事,所以這黑白雙煞就吵架了,白兔很生氣,說要自殺。白兔可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乖孩子,盡管後來已經不生黑兔的氣了,但是又想自己明明說過要自殺的,說道那麼就一定要做到,所以它信守承諾,就是我們看到的,它自殺了。黑兔本來以為白兔隻不過是說的氣話,並不是真的,所以也沒有在意,可是白兔跑出去自殺了,所以它急了。白兔死了,它還怎麼活?它想,自己還是和白兔一樣,撞樹死掉算了、可惜,也許是它眼神不好,也許是方向感不強,跑著跑著就跑偏位置,跑食人花那兒去了。不幸,它現在連屍骨都沒有了,不能和白兔葬在一起了。”冷幽靈覺得,自己很有講冷笑話的天賦。

這是個笑話嗎?怎麼沒有一個人笑?

“既然黑兔都屍骨無存了,那麼,我們還是讓白兔也陪它屍骨無存吧。也不知道食人花拉屎不?不然他們還可以一起成為食人花的屎,共同進退。”慕容剪霧說道。

“那不行。”沐漓不同意慕容剪霧的想法。過去撿起了白兔交到冷幽靈的手中。上次抓到的兩隻兔子沒有吃成,就遇到了狼群。這次機會來了,希望不要遇到什麼東西了。

冷幽靈看看四周,居然還有一個小小的水塘。剛好,幹糧也快吃完了,兔子肉可比幹糧好吃太多了。

慕容剪霧聽說弄兔子吃,完全忘記了剛才想要成全一對苦戀情侶的意思,比誰都積極。

沐漓本來就是想嚐嚐冷幽靈的手藝,所以讚同冷幽靈弄。慕容剪霧做出來的是個人都不會吃,遠離危險物品。慕容剪霧雖然沒有那個自知之明,但是有現成的勞動力,所以,冷幽靈做。掩息,無所謂。

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能夠吃到好東西,冷幽靈心甘情願當起了廚師。

剝皮,慕容剪霧在一旁驚叫一聲。摳出內髒,慕容剪霧在一旁驚叫一聲。看到三個人投射過來的警告眼神,慕容剪霧打著哈哈。她叫並不是因為看見了這麼血腥的場麵,而是在為冷幽靈這麼熟練的手法高超的技術驚歎呢。想她唯一會做的就是酸菜粉絲肥腸湯了。但是,做過一次就沒人讓她進過廚房了。

掩息自覺地找來了幹柴。沐漓也同樣自覺地生了火。唯一不自覺的就是慕容剪霧了,一直閑著,看著冷幽靈做。

“好香啊。”慕容剪霧聞著烤兔肉發出來的陣陣香味,垂涎欲滴。

沐漓掩息也被這香味勾起了食欲,不禁食指大動。冷幽靈心知沒有油,沒有辣椒胡椒一點點調味品都沒有,又能夠好吃到哪兒去?不過,吃了這麼久的幹糧,而且還隻吃了一點點,所以這個樣子的兔肉,也是美味啊。

一人分了一塊,各自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美中不足,沒鹽。以後出門記著除了帶藥還要帶上調味品。”慕容剪霧一邊吃著一邊說。

“有的吃就不錯了。不過這個提議不錯,可以考慮。”沐漓從美味中抬起頭來說。

“不好,危險。”

冷幽靈盯著地麵,警告地說。

沐漓也看著地麵,左看右看,也沒有看見什麼危險的東西啊。“哪有什麼危險?”他都一直注意著。

“別說了,快跑。”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冷幽靈提醒。

冷幽靈一把拉過沐漓,開始狂奔起來。同時,掩息也拉過慕容剪霧,跟在冷幽靈的後麵。跑了沒幾步,冷幽靈就換成被沐漓拉著跑了。

發現地還算及時。奮力奔跑,把自己所有的力氣都透支完了,才算逃開了。

沐漓穩住自己的氣息,問道:“到底什麼東西?”跑了這麼半天,他連什麼東西都沒有看見。一路上,冷幽靈還不斷催促他跑快些呢。到底什麼東西讓靈兒這樣大驚失色?上次遇到狼群的時候,也不見靈兒有這樣,可是說是恐懼的表情。

“食人蟻。”這食人蟻源自哪兒呢?好像忘記了。她也隻是在動物世界上看到過。

“什麼鬼地方,怎麼都是些吃人的東西?”慕容剪霧跑得那是上次不接下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就算是吃人的螞蟻,能跑多快?我們幹嘛跑這麼快啊?”累得要死,欺負她沒有輕功沒有內力啊。

“別小瞧它們。要不是發現及時,我們現在早就屍骨無存了。”冷幽靈說著,自己還是心有餘悸。覺得三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兒“不信?”

冷幽靈看見慕容剪霧直搖頭。冷幽靈覺得有問題了,才轉過身來,她同樣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了。要知道,在電視上看到的東西和自己身臨其境那是完全不同的。在電視上看的時候,她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再厲害再怎樣那也隻是在電視上,對於她完全沒有影響。而現在,她太震驚了,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更別提連電視都沒有見過的三個人呢。

看著那黑壓壓的一片,漸漸地,沿著一條直線一直往前。看似速度很慢,實際上卻很快。本來看到的還是一團黑,現在嚴重全是黑色了。

冷幽靈回過神,看著那筆直的黑色長河,好像,開始有些彎曲了。一直都是直行的食人蟻怎麼會轉彎呢?冷幽靈看見食人蟻對準的方向好像是自己所占的方位時,忽然對慕容剪霧說:“你有沒有能夠掩藏身上氣味的藥?”冷幽靈急了。她忘了電視上還介紹說,遇到食人蟻跑是跑不掉的,隻要食人蟻記住了你的氣味,就會跟到天涯海角也不會罷休。那些食人蟻一定是記住了他們的氣味。因為他們有氣味留在了吃烤肉的地方,而食人蟻剛剛經過了那兒。

“沒有。”

“那香料也行,有沒有?隻要能夠掩蓋住我們身上原來的氣味就行。”

“有、有啊。”慕容剪霧被冷幽靈緊張嚴肅的神情給弄得都有些結巴了。連忙摸出身上的紫菱香。打開瓶子,紫菱香便散發出濃濃的,有些嗆人的香味。不一會兒,四周都彌漫著紫菱香的香味。

冷幽靈緊張地看著食人蟻的動向。知道看見食人蟻漸漸地,又轉回了原來的方向才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啊。

沐漓問:“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它們會來的?”

“吃東西的時候看見地上有一隻食人蟻。那隻食人蟻,很有可能就是前來探路指路的。”

“一隻螞蟻在地上很平常啊,你怎麼發現的?又是怎麼認出是食人蟻的?”慕容剪霧說。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冷幽靈。誰沒事注意地上的螞蟻啊。

“本來我也是無聊所以盯著地上發呆,然後就然後它就闖進我的視線了。因為食人蟻比別的螞蟻個頭大很多,還有一些特征,所以我就懷疑了。”冷幽靈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幸運了。幸運地那天剛好打開了電視,幸運地剛好在放動物世界,幸運地剛好她就看了。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慕容剪霧從冷幽靈的話語中挑出了毛病。“你說你隻是懷疑,並不確定哦?”

“嗯”她也就看過那麼一次,還是在電視上看的,怎麼可能會很確定?但是想到這個地方的奇特之處,她也不得不往那個方向去想。

“沒有確定就讓我們沒命地跑?萬一不是呢,那我們不是很沒有麵子?”

“是要麵子還是要命?要不是我們逃得及時,還掩蓋了自己身上的氣味,怕是已經死無全屍了。”冷幽靈冷冷地說道。麵子和命比起來真的,微不足道。

看見慕容剪霧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冷幽靈有耐心地解釋道:“它們的嗅覺很靈敏,我們在那兒停留了那麼久,肯定留下了我們的氣味。不然它們也不會改變方向朝我們過來。如果不是我們掩蓋了自己身上的氣味,它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它們也不死不休。直到我們成為它們的腹中餐。”這次,沒有誰在懷疑冷幽靈說的話了。包括總是唱反調的慕容剪霧。她沒有懷疑冷幽靈話的真實性,雖然聽起來那麼不真實。因為,她看到了在這群食人蟻走過的地方,草木都沒有了,光禿禿的一片。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世界上真的有這東西。真是,無奇不有啊。

“這麼恐怖?”顯然,慕容剪霧的話得到了沐漓和掩息的一致認可。就算是堂堂的離王,還是殺人無數的殺手,都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就是聽,也沒有聽說過。那麼,冷幽靈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知道這些他們聞所未聞的東西的?

“你到底是誰?”沐漓不知什麼時候,手,已經掐上了冷幽靈的脖子。一個青樓女子,聰明機智會武,那都沒有什麼,但是知道這些他都不知道的東西,就讓他懷疑了。他查過冷幽靈的來曆,但是除了在襲月樓,其他全部空白。

就是襲月樓的花媽媽說的,冷幽靈是被她酒鬼老爹賣進襲月樓的。可是,他去找冷幽靈的酒鬼老爹卻找不到。冷幽靈的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一切,都不在他的控製之中。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人出現過。冷幽靈是唯一一個。

掐著自己脖子的手一點一點在收緊。既讓冷幽靈覺得難受,但是也不會讓冷幽靈窒息。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初次見麵那會兒。冷幽靈笑著,像是一點也不在乎脖子上的不適一樣,“我就是我,是誰?重要麼?”

沐漓聽了冷幽靈的話,也同冷幽靈一樣,笑了。笑得異常妖冶。“你會傷害我麼?”

冷幽靈回答:“在你沒有傷害我的情況下,不會。”

沐漓很滿意冷幽靈的回答,這才放開冷幽靈,把冷幽靈鎖在懷中,“你就是你。但是記住,別想背叛我。”

冷幽靈將手插進沐漓的發中,“在你背叛我之前,不會。這是我的承諾。”

這時候確實不是說太多的時候,沐漓是時候地放開了冷幽靈。看見冷幽靈脖子上那一圈紅腫,沐漓眼裏閃過心疼。“對不起。”“嗯。”冷幽靈毫不客氣地接受了沐漓的道歉。這點,讓沐漓哭笑不得。

沐漓並不是一點也不介意。相反,沐漓很介意。介意他對冷幽靈一無所知。介意冷幽靈什麼也不告訴他。這樣的介意,就像是一根刺,紮在他的心頭。

冷幽靈知道沐漓的介意,但是,現在說還不是時候。況且,她並不確定這樣的事情會不會被接受。有可能,沐漓認為她是在騙他。有可能,會被別人以為她得了失心瘋,把她當怪物一樣看待。這樣的結果是她不能接受的。冷幽靈主動把臉貼在沐漓的胸膛,聽著沐漓沉穩的心跳,雖然漸漸沐漓的心跳好像不沉穩了,還是一樣讓冷幽靈覺得平靜。這個,冷幽靈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現的。“給我時間。”

“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我不強迫你。”知道冷幽靈不想說,也不想說謊,沐漓隻好妥協。她不願說,逼,逼出來的隻能是假話。心裏好像堵了什麼,悶悶的。沐漓不喜歡這種感覺,可又揮之不去,一煩,沐漓捧著冷幽靈的臉吻了下去。

炙熱的吻落到冷幽靈的唇上。開始隻是貼在一起,沐漓用力地磨擦冷幽靈的唇。後來,沐漓漸漸不滿這樣,開始伸出舌頭沿著冷幽靈的唇線輕舔了一圈後,同時睜開那邪魅的眼看冷幽靈的反應。冷幽靈閉著眼,長長的睫毛輕輕顫

動。還有那紅紅的臉頰,讓沐漓心頭一顫。本來是打算平息心中悶氣的,現在悶氣平息了,欲望卻被挑起了。這個小妖精。用牙齒,在冷幽靈的下唇咬了一下。

唇上輕微的疼讓冷幽靈睜開了眼睛。入眼,就是沐漓得逞的笑容

“你……”冷幽靈才說出了一個字,就說不出任何話來了。沐漓哪會放過這麼一個好機會,在冷幽靈張嘴的那一刻就把早就蠢蠢欲動的舌探入了那片樂園。不斷地

挑逗,嬉戲著。可憐的冷幽靈。

“你說,這次會多久?”在冷幽靈回抱住沐漓的時候,就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慕容剪霧和冷幽靈早早地就閃到了距離兩人二十米外的距離。“我在想,你還有多久會尖叫。”掩息雙手環胸,看好戲般看著慕容剪霧而不是

冷幽靈和沐漓。不知為什麼?他就是不想看見冷幽靈和沐漓。心中,掠過絲絲苦澀。

“什麼意思?”慕容剪霧很疑惑。掩息他,好像是在幸災樂禍。可是,哪裏來的禍?

不想一會兒還要搶救重傷病人,一路上還拖著一個傷患,掩息這才提醒“看你頭上。”

慕容剪霧很小聰明,她認為這是掩息在惡作劇,在整她,所以她並沒有聽掩息的朝上麵看,而是一副不會被你騙到的神情。

好像,有什麼聲音。慕容剪霧覺得不對勁,非常不對勁。掩息的表情,好像,是真的。慕容剪霧這才緩緩抬起頭來,而後,尖叫。

她的頭上,一條青色的小蛇正吐著舌信子,看著她。小蛇的眼睛,正狠狠地盯著慕容剪霧的頭頂,似乎,在尋找下口的地方。

“怎麼了?”沐漓不悅。那惡狠狠的表情,和青色小蛇有得一拚。提醒慕容剪霧破壞了她的好事。

“沒什麼?一條小蛇而已。”說話間,掩息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手中的若情射了出去。若情纏住了那條青色小蛇。小蛇的頭,隨著掩息手微微用力,掉落在地。長長的蛇身也在蛇頭落地後落在了地上,與蛇頭挨在一起。

“啊……啊……啊……”蛇死了,但是慕容剪霧的叫聲卻是更加尖銳了。慕容剪霧指著地上剛剛以她頭作為跳板落在地上的蛇頭蛇身,不停尖叫。冷幽靈奇怪了。以她都慕容剪霧的了解,慕容剪霧並不會因為看見一條蛇就嚇成這樣的啊。

畢竟,他們還是一起吃過蛇皮的。難道就是因為剛剛蛇落下來的時候在她的頭上,“碰”了一下嗎?

“你幹嘛叫成那樣?”冷幽靈一說話,慕容剪霧就停止了尖叫。但是內心還是激動的。從她說話顫抖就可以知道。

“那可是王蛇。綠蚺王蛇啊。你就這樣殺了?你知道綠蚺王蛇有多難得到嗎?你知道綠蚺王蛇藥用價值多高嗎?死了的綠蚺王蛇的藥用價值連活的綠蚺王蛇一半都不到啊。”慕容剪霧憤恨啊。百年難得一見的綠蚺王蛇就這樣在她

眼皮底下沒了?而且這還是幼蛇。是完全可以活捉的。冷幽靈對綠蚺王蛇倒是不知道。在她所知的,隻有眼鏡王蛇。

“這就是綠蚺王蛇?”掩息不確定地問道。綠蚺王蛇他聽說過,可是這麼小的一條?而且這麼容易被他弄死的小蛇,就是傳言的綠蚺王蛇?可是,遍體翠綠的蛇身,紅色的眼睛,額頭上的櫻花樣的印記,不是和書中描述的綠蚺一樣的。而且,慕容剪霧也說是。那應該就是了。慕容剪霧在這方麵還是值得信任的。

“是綠蚺王蛇。”沐漓冷冷地說。他曾經見過一次,是一個外域王子的寵物。既然是王蛇,能壓過那麼多形形色色的蛇,擁有各種毒性攻擊能力很強的蛇,成為王蛇,必然有它的過蛇之處。必須小心對待,不能掉以輕心。

四人,麵麵相覷。

“閃開。”掩息忽然推開了慕容剪霧。隻見慕容剪霧原本站著的地方赫然盤著一條全身通綠的大蛇。蛇身足有冷幽靈腰那麼粗。長度不知道。因為人家正盤著呢。這是成年了的綠蚺王蛇。綠蚺王蛇與冷幽靈四人對峙著。

冷幽靈看著沐漓,“現在怎麼辦?有信心嗎?”

沐漓無情地打碎了冷幽靈的希望。“跑不掉。”既然躲不了,也隻有硬拚了。

“這條殺了不會再來一群吧?”那就必死無疑了。“不會。”那條小綠蚺應該就是那條綠蚺的孩子吧。

綠蚺用頭蹭了蹭小綠蚺的頭。小綠蚺的頭就像彈珠一樣滾開了。綠蚺又想把小綠蚺的頭接回來,但是努力了很多次,仍然無濟於事。小綠蚺的頭永遠也回不到脖子上了。冷幽靈四人感覺到了綠蚺的哀傷。這時,它不是一條蛇,它是一個母親。為什麼是母親不是父親呢。猜的。畢竟大多蛇都是公的長不到那麼粗。哀傷沒持續多久,從綠蚺身上,就隻能感覺到它的憤怒。

蛇是冷血的這不知道是誰說的。不管怎樣凶殘的蛇都不會對自己孩子冷血。

蛇對仇人那當然是絕對的冷血。蛇,在應敵的時候也是聰明的。與它孩兒溫存了一番後,綠蚺先下手為強向離它最近的掩息攻擊去。那條巨大的尾巴朝著掩息橫掃而去。頗有橫掃千軍的攻勢。若不是掩息躲得快,應該也像小綠蚺一樣一分為二了。自己一擊落空,綠蚺的怒氣更深了。長長的尾巴再次朝掩息砸過去。不能與綠蚺硬碰硬,那麼粗那麼重的尾巴,要是被砸到,不死也要丟半條命。掩息隻得再次狼狽逃開。一逃,竟然逃到了沐漓冷幽靈旁邊。

“你拿著。”沐漓把隨身的匕首給了冷幽靈。冷幽靈沒有猶豫接過沐漓遞過來的匕首。自己拿著匕首也好防身。保護好自己那就是對沐漓最大的幫助。沐漓身上從來隻有那把母親送給他的匕首碧落,還有就是腰上纏著的軟劍。

冷幽靈和慕容剪霧自知自己的實力,強行上前,那絕對是拖後腿。所以冷幽靈和慕容剪霧兩人都明智地選擇了退後,把戰場交給兩個男人。她們應該做的,是盡量保護自己的安全。掩息和沐漓也好放心和那綠蚺對戰。

沐漓和掩息的武器都是屬於小巧型的。軟劍和若情那樣的細線對付這樣的龐然大物顯得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在第一回合中,沐漓掩息就落敗,被綠蚺逼得直往後推。慕容剪霧看見這樣的局勢,從身上摸出一跟短棒扔給沐漓。

“接著。”沐漓接過短棒,眼中有些不可置信。這不是兵器行上排名第三的斷刺嗎。不容沐漓驚喜,綠蚺的巨大尾巴又砸了過來。目的就是沐漓的腦袋。沐漓快速在斷刺的頂部一顆紅寶石按了一下,斷刺的另一頭就彈出了一把像刺刀一樣的利刃。這斷刺可不像軟劍,沐漓迎向綠蚺的尾巴,斷刺一下就刺破了綠蚺的堅硬外皮。掩息也一樣,從身上掏出了一根特大號的“針”。應該是針吧,主要那是針一樣的形狀。可是,這根“針”足足有手指那般粗細。

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但是如果是一些工人,那麼他們就不會覺得奇怪。因為這“針”和我們拿來鑿石頭的工具是一樣的。

掩息這是第一次慶幸自己順手牽羊拿走了撚滄的思顏。就是這根特大號的“針”因為他的若情,用來對付綠蚺確實有些不方便。這綠蚺的皮太厚了。鋒利如若情都無法割開。要割開很簡單,但是那會傷到自己手的。沒有思顏就算了,有思顏,他當然會選擇對自己傷害小的武器了。別以為他的若情太沒用,隻是誰也沒有想到會遇到的危險打擾到沐漓和掩息。綠蚺每次想要將沐漓和掩息吞進肚中,吃他們的血喝他們的肉。無奈每次它露出毒牙準備動口的時候,沐漓和掩息都會舉起手中的利器,讓它生生憋回了自己的攻勢。久攻不下,綠蚺更火了。

趁綠蚺攻擊掩息的時候,沐漓將斷刺刺進了綠蚺的上鄂。綠蚺吃痛,本來攻擊掩息的尾巴狠狠朝沐漓甩去。沐漓躲閃不及,被綠蚺尾巴打個正著,甩了出去。尾巴一讓開,掩息也趁機,將手中的若情朝綠蚺的七寸處刺去。

可惜,掩息刺去的時候,正是沐漓被打飛的時候。掩息算計好了的位置,因為綠蚺的動作有了偏差,插錯了位置。打蛇打七寸,綠蚺是王蛇怎樣?仍然是蛇,所以也不會有什麼例外。可惜,掩息沒有刺準位置,刺在了七寸之外。

綠蚺皮粗肉厚,盡管掩息用了全力,思顏也隻刺進了一半。上鄂還痛著,身上又添新傷,這讓綠蚺怎能不怒怎能不狂?綠蚺伸出長長的尾巴,再次,兩掩息打飛。掩息身體直直飛了出去,撞在一棵樹上,然後直直落了下去。

剛好,落在了同樣被甩飛了的沐漓身上。唯一不一樣的就是,沐漓落下去的時候是落在硬邦邦的地上,而掩息下麵卻多了一個軟墊。

像綠蚺這樣的變態東西。兩人都將自己的輕功提升到了極端。居然在半空中就和綠蚺纏鬥起來。冷幽靈和慕容剪霧緊挨在一起,背靠著背。四隻眼睛不停地巡視著四周,防範周圍可能出現的一切危險。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再讓別的危險打擾到沐漓和掩息。冷幽靈手中就拿著沐漓給她的匕首,慕容剪霧呢,身上唯一的武器給了沐漓,隻好拿著身上的藥粉。說不定能起到作用也不一定啊。其實冷幽靈和慕容剪霧都沒有想到,這邊可是有王蛇在作戰,怎會有別的動物不自量力想來插上一腳呢,躲都還來不及呢。對強者的畏懼是與生俱來的,而動物則更加明顯。綠蚺看似很慢實際很快地遊向沐漓和掩息。

眼見著沐漓掩息不斷地與綠蚺交戰,不斷地受傷,再不斷地站起來繼續。冷幽靈心急,卻心知自己幫不上忙,隻會越幫越忙,拖兩人後腿。強行壓製住心裏的心急,擔憂,站在一旁觀站。沐漓和掩息再次被打飛後,傷了五髒六腑。兩人口吐鮮血,已經無力再戰了。他們的力氣已經透支了。

身上也是血跡斑斑,口中還不停地流淌著散發著濃濃腥臭味的血的綠蚺,開始把頭靠近沐漓和掩息,想把他們吞進肚子。嘴雖然受傷了,但是尖牙還在。張開嘴,可以清楚地看見那尖牙已經變成了紅色,牙與牙之間還牽著血絲,多麼觸目驚心啊。沐漓的斷刺還插在綠蚺口中。沐漓沒有機會拔除,綠蚺更是沒有辦法拔掉了。慕容剪霧在不知不覺間來到了綠蚺身旁。綠蚺察覺到來人靠近,偏過頭,想要將慕容剪霧撞開。說時遲那時快,在綠蚺剛好偏過頭的時候,冷幽靈來到另一邊,用手中的匕首朝綠蚺七寸處刺去。可不知為什麼?在綠蚺快要接觸到慕容剪霧的身體把慕容剪霧撞開,在冷幽靈的匕首快要刺進綠蚺七寸處的時候,綠蚺卻抽開了身。即沒有傷害到慕容剪霧,也沒有被冷幽靈所傷。隻聽見,不遠處傳來的悠悠笛聲。綠蚺離開的方向,正好,就是笛聲傳來的方向。走時,還不忘把小綠蚺帶走。

綠蚺走了?沐漓冷幽靈慕容剪霧掩息都很疑惑,但是綠蚺走了就是好事。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早些離開為好,免得再生事端。

想到自己的那根“針”和沐漓的斷刺一樣都還在綠蚺身上插著,掩息歎氣:“怕是回去又要聽師兄一番嘮叨了。”

冷幽靈扶起沐漓,慕容剪霧扶起掩息。四人相互攙扶著,向前方走去。

“諸位請留步。”還沒走幾步,就聽見不知從哪兒傳來的聲音。可以說,這聲音是標準的立體聲,實在聽不出從哪個方向傳來的。聽聲音,蒼勁有力,雄渾高昂,但是,如果細細聽來,不難聽出聲音中的蒼老。

“好深的內力。”沐漓感歎道。

對方並沒有殺氣。所以沐漓等人沒有馬上就提高警惕或者擔心什麼,而是平均對方的內力如何。能用內力傳話的不少,但是一般是兩人之間用內力傳話不讓別人聽見,很少有能夠讓所有人都聽見的。而且,這麼有震撼力,感覺,心都要震出來了一般。擁有這樣的水平,可見內力之深厚。

“你能達到這種程度麼?”冷幽靈偏過頭問沐漓。

“差一點。”沐漓自信回道。他相信,假以時日,他一定會超過這人,一定。冷幽靈笑了笑,沒有說相信,也沒有說不相信。可是從她那緊緊抓住沐漓手的手可以看出,她相信沐漓。沒有任何理由地相信。

四個人,現在蓊蓊鬱鬱的叢林中。陽光從密密麻麻的樹葉中的縫隙中透射過來,斑斑點點的陽光,照射在四人身上,感覺這光芒,就如同是從他們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般,耀眼地讓人睜不開眼。就這樣沐浴在陽光下,看著對方緩緩而來。和之前的猜測一樣的,來人就是一白發蒼蒼的老者。長長的白胡子垂著,更是一身白衣。白發,白胡子,白衣服,頗有那仙風道骨的意味。那受傷的綠蚺跟在老者身後,如同仙人的神獸盡心守在主子身邊。綠蚺身上的思顏和斷刺已經不在了,之前不停流血的傷口也做了及時的處理,沒有再繼續流血。綠蚺見到殺了她孩兒,又把她傷成那樣的幾人,麵露凶光。想要發作,將幾人碎屍萬斷,卻被老者一個眼神給製止了。沐漓見了不由心怵。綠蚺本是王蛇,不免心高氣傲,現在遭受這樣的情況,也是狂怒。這樣的狀態,卻被老者一個眼神給製得服服貼貼的。這……不管怎樣?大不了一拚,也不是沒有機會。

“敢問前輩是……”誰都心知肚明,這老者就是綠蚺的主子,怕是來討公道的吧。但是,總得有人開門見山啊。冷幽靈就充當了這樣一個角色。

“哈哈,獨居此地的無名之輩而已。”這話從老者口中說出來,是人都不相信。無名之輩會隱居在這樣的地方麼,敢隱居在這樣恐怖的地方麼。說假話也不打草稿,騙鬼啊,但是,這些話也隻有心裏想想而已,沒有誰在這時候說出來。

見四人全都默不作聲,老者開始大笑,笑了一會兒又沉了臉色。“殺了我的小寵物,弄傷了我的大寵物,你們說,這事,怎麼解決?”

這老頭說出的話,怎麼就這麼讓人擁有無限的yy呢?

“養什麼不好居然養綠蚺,真是個變態。誰讓你那什麼寵物不乖乖待在家裏,跑出來嚇人。”慕容剪霧小聲地嘀咕。她總是會忘記,她自己的寵物和綠蚺比起來,可是一點都不遜色。“你這小丫頭。”慕容剪霧說得足夠小聲,

可惜,這老者並沒有因為年齡大了而聽不大清楚,相反,聽力好得驚人。誰都知道,內力深的人,連遠處有人走來都能夠聽見,這個算什麼,慕容剪霧說的話,一字不漏地進了他的耳朵。惹的他吹胡子瞪眼的。

“聽力好眼神倒不好了!她哪裏還是小丫頭?”冷幽靈這話說得好像不合時宜。但是冷幽靈有自己的想法,這個老頭,怕是和金庸筆下的周伯通一個樣,典型的老頑童。這樣的人,越是和他這樣說話他越高興。果然,冷幽靈賭對了。老者被冷幽靈的話逗的哈哈大笑。這個紅衣服的丫頭吃癟的樣子,真好玩。

唯一不高興的就是慕容剪霧了。本來聽見這老頭的話還是挺高興的,已經好多年沒有人叫過她小丫頭了。正洋洋得意的時候,被冷幽靈這麼打擊一番,能高興才怪了。心裏尋思著,自己那寶貝女兒好像有一種叫過長相廝的藥,說不定可以給冷幽靈試試。

“小心把牙笑掉了。”冷幽靈說的是大笑的老者。沐漓連續聽見冷幽靈兩句話,就讓兩個人啞巴吃黃蓮,有苦難言。不由在冷幽靈腰間一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毒舌了?”

冷幽靈拍開放在她腰上的大手,整以好暇地等著後續發展。

“你眼神才有問題呢,你全家眼神都有問題。”剛剛還在大笑,現在卻一雙眼睛瞪得如銅鈴,臉通紅的老者說道。

後來,有了老者指路,終於成功回去了。

回去得知太子被皇帝處死,理由是殺害兄弟。

太子一心想得到的地位,是皇帝給他最不看中的傻子留的。這場戰爭,不過是皇帝的陰謀。可惜,這個老皇帝萬萬沒有想到,一直裝傻的兒子無心帝位,居然讓給了沐漓。當然,冷幽靈就成為了皇後,唯一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