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餘意顯然對我表示的愛意有些遲疑,“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好滿足的,一個蛋糕幾朵花就可以了?那你以前幹嘛總是跟我強調什麼要特別要心意不要重複啊……我說你丫能不能快點下去別總掛我脖子上,要扭了好嗎!”
我嘻嘻哈哈地鬆開他的脖子,抬手胡亂用衣袖抹了一把臉:“因為這樣比較像情人間的禮物嘛。”
接著我就看見餘意的耳朵紅了一片。
“……我就知道,這花一拿給你你就要想三想四不安分,我就該先把它丟了再給你打電話的!”餘意不滿地抱怨,我眼見他又想說些壞人心情的話,連忙搶先一步拿起蛋糕往他手裏塞:“哎呀細節什麼的就別計較那麼多了,來來來抱著,讓我許個願。沒有蠟燭也不能點火我就將就一下吧,畢竟你這大老遠抱個蛋糕來我總不能辜負了你對吧……”
我的生日願望麼……
希望未來的每一個生日,都是和你在一起。
蛋糕很小,餘意象征性地切了一小塊給自己,其餘都給了我:“吃吧吃吧,趕緊養胖些,回頭論斤稱也好讓我賣個好價錢。”
我塞滿了一嘴的蛋糕,瞪著眼說不了話沒法反駁他,餘意看著我笑得奸詐,還伸手刮了一小塊奶油抹在我鼻頭上。我當場也刮了一塊糊了他半張臉,靠,本攻隻是嘴巴不方便說話,不代表手不能動好嗎!
這會兒餘意跳腳了:“唉唉唉不許打擊報複啊!浪費糧食是不對的,你看我山長水遠給你弄這麼一小塊蛋糕來容易麼我,你要懂得珍惜啊!”
這下我嘴裏的蛋糕吞下去了,終於抓到了機會進行反駁:“切,是你先動手的好嗎!就知道說我,你自己怎麼不去珍惜啊!”
“因為蛋糕是我買的,是我出的錢。”餘意這番道貌岸然的表現,我發現自己竟無法反駁。
兩人這麼鬧了會兒,蛋糕倒也吃得差不多了,眼看著到了分離的時候,我卻想起了個很現實的問題:“你晚上怎麼辦?這會兒都過淩晨了,你回去還得開兩三個小時的車吧?這設定想想就覺得有點虐啊,艾瑪老婆你怎麼總是那麼讓人心疼啊!”
“得得得,還心疼呢,我怎麼就聽到一股子幸災樂禍的味道了?我說我弄成這樣是為了誰啊,你好意思麼你!”餘意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不回了,就算現在回去,到家都得三四點了,休息不了多久又得直接上路,我還是附近找家酒店湊合一晚好了,明早直接趕去目的地和我爸彙合。”
“嗯嗯,這個主意好。”我連連點頭,搜腸刮肚地想這附近有沒有合適的酒店,餘意比較挑剔,那種大學生打炮常約的小旅館,他必然是嫌髒不願意住的。
有我在幫他操心,餘意倒是樂得輕鬆,他閉上眼整個人往後一靠,搖著頭長歎了口氣:“我剛出門前到底是在想什麼啊,半夜三更地開幾個小時車來找你就為了隔著電話給你唱首歌什麼的也真是夠了,明明電話跟你說一聲、禮物什麼的回來再補也可以的啊。非要折騰這麼一圈,我肯定是瘋了……”
“因為你對我是真愛啊!”話脫口而出才發現又觸了餘意的逆鱗,果不其然他已經睜開了眼,看著我是一臉的神色不虞,我努力笑得一臉純良,可餘意明顯不買賬,眼見著他又要張口說教,我趕緊補充道:“我說的是戰友情!同胞愛!”
“哼。”餘意滿意了。
你就哼吧你,誰信啊。
火妹要是過生日你會大半夜的開兩三個小時的車,就為了跟他說句生日快樂嗎?
我端著一本正經的臉,卻在心裏可勁得瑟,別鬧了,當哄小孩呢。
揮別了餘意,我把我之前做的那些什麼“遠離餘意”、“努力成為獨立自強新時代女性”之類的計劃通通丟盡了垃圾簍裏。大概就是他這一個晚上的瘋狂行徑給了我無與倫比的信心,我又開始相信他是喜歡我的了,至於他抵死不承認的原因,隻不過他還沒有意識到罷了。
不得不說,我確實挺有自欺欺人的潛質。有時候腦中無意冒出來的念頭,我可以將它腦補成一部至少十八集的電視連續劇,並且對這些腦補出來的情景,信以為真。
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生活都很平靜。餘意依然在替他爹賣命,而我終於完成了畢業答辯,收拾行李正式離開了校園。
麵臨找工作的問題時,我聽取了我爸媽的意見報考了公務員,畢竟作為像我這種不思進取也沒什麼奮鬥目標的懶癌晚期患者,這條路還是挺適合我的。
報了名後我便安安分分地地窩家裏看書,晚上倒還是會上遊戲和公會裏的人打打副本,隻是隨著餘意應酬的時間越來越多,周末倒沒什麼時間去練小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