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竹排,李善等急忙迎上來,殷勤問了去鬼門可有波折。譚嗣同淡淡說一切都好,並不深談,隻問楊森郎路二人是誰。
“我就是楊森,剛聽二哥說把武林盟主請到了這窮鄉僻壤之地。哥老會是個窮幫會,隻怕兄弟們招呼不周啊。”隻見一肥頭大耳,滿臉堆笑的胖子從人群擠了出來,“六弟剛有事外出了,等他回來我立刻叫他來拜見盟主。卻不知盟主找我二人何事?”
“哥老會本來以仁義立幫,追隨洪門。你二人卻在湖南欺淩弱小,打家劫舍,連婦女幼童都不放過,搞得洞庭湖裏烏煙瘴氣,我即是武林盟主,又是洪門盟證。知道了此事,自然是來找你倆算賬!”譚嗣同並不掩飾,話不留情。
“俗話說,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在道上混,誰沒做個幾件作奸犯科的事?我在洞庭湖殺人劫貨不假,帶著一大幫兄弟,不搶不偷,難道要我們餓死不成?”那楊森依然堆著笑臉,卻頗為囂張,“我這裏有三千兄弟,倒不知道盟主要如何找我倆算賬!”他口中說著,雙手已經伸進懷裏。
“三千兄弟都有父有母,有妻有兒,都知良善仁義。若你們的妻兒父母被人無故欺淩殺害,你們會如何處置?”譚嗣同環顧眾人,喝聲逼問。
竹排上鴉雀無聲,那李善與錢石也不說話,隻看局麵如何發展。
楊森見無人幫腔,望著眾人恨恨說道:“好好好,果然是好兄弟們,當年歃血為盟,說什麼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禍福共享。結果舵把子被你們害了,老四老七被你們殺了,我與老六被逼得遠走湖南。今日還是輪到了我了。”
轉頭對譚嗣同道:“這單刀會就是為了讓大家有冤申冤,有仇報仇。今日既然你來尋仇,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憑本事解決吧。當年舵把子邀我入夥,就是見我是個粗人,雖然殺人放火,卻絕不幹背後陰人的勾當。”李善和錢石聽了還是不語,隻是揮手要眾人閃出一塊地方。
楊森從懷裏掏出兩把斧子指著譚嗣同:“你我單挑,不死不休。你輸了隻怨功夫不精。不管你是什麼鳥盟主,我今日就在此處剁了你。你贏了算你主持了公道,要殺要剮也由你處置,來吧。”
龍二抽劍要上,譚嗣同決意要立威,揮手把他止住。抽出七星寶劍,一招五斷劍式迎楊森攻上。
楊森不避不讓,一斧格劍,一斧攔腰剁來。正是洪門四大斬。在洞庭湖上,譚嗣同得悟洪門內功心法,武功又高了一層。他右手使王五的五斷劍法,左手卻一招洪拳挑掌,挑開腰身來斧,揉身上前,一個推掌,把楊森擊飛兩丈。七星劍一遞,已到楊森喉嚨三寸。
楊森忒是心狠,見性命攸關,來不及架斧阻攔,竟右手棄了斧頭,一把抓住劍刃一別,翻身一滾,逃過了致命一擊,隻是手掌已被寶劍生生割斷。隻見他左手捂住斷手,倒在血泊之中,疼的滿地翻滾。一張笑臉早已扭曲,猙獰的甚是恐怖。
譚嗣同心中一軟,停劍待要問他事情。忽然眼前一閃,來不及出手,一支竹簽掠過,端端正正插在楊森喉嚨,隻見他兩眼一翻,已經被釘死在竹排之上。
“誰要殺他,他已經沒有還手之力,為何還要置他於死地?”譚嗣同回頭怒問。
李善上前說道:“不管誰殺的,他罪貫滿盈,早就該死。譚公子為我哥老會除了一害,我代表兄弟們謝謝你了。”人不是明明譚嗣同殺的,這李善貌似出言誠心感謝,不找殺人凶手,卻不漏痕跡把楊森的死因扣在了譚嗣同頭上。
人群裏自然有楊森死黨,隻是在譚嗣同盛威之下,一時都不敢異動。眾哥老會其他幫眾見一個外人竟然在總壇殺了本門一個排頭大哥,不管是何理由,總是有辱本派名聲,心中自然也有憤意。但見李善錢石等對譚嗣同反倒恭謹有加,便不敢起哄。也有人對那支致命的竹簽心有懷疑,但當時隻是瞬息之間的事,卻都沒看清是何人所為。
譚嗣同知道自己被人借刀殺人了,不過楊森確實該死,自己也有心殺他立威,所以心中並無愧疚。當務之急是要清除潛伏在哥老會裏的日本人,這才是重中之重。
當時決定找楊森郎路隻是為了除害,不想無意中竟覺察到這哥老會裏還有日本人在搗鬼,如今聯係種種跡象,估計那舵把子秦老四出事也和日本人有關,且幫內明顯已經有人為他們所用。若不搞清這些倭寇到底圖謀何事,被他們操縱了幾千幫眾的哥老會,日後肯定會釀成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