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法割舍的習慣(1 / 2)

回憶是件可怕的事,比回憶更可怕的是沒回憶的記憶。故人相見,卻不過與君初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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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首俯望的是深藍色的天空,積著厚重的雲層。隔著雲層,底下的是童話國度。

上飛機前,付安迪和席玖通過電話。說到了丹麥直接去他給的住處地址,他沒時間來接機。

飛機窗外已經全黑,除了模糊的反光。在鏡麵內席玖能看見自己,一頭黑亮的長直發,精致細膩的五官,隻是這時經曆了漫長的飛行,看起來十分疲憊。

席玖的幽閉恐懼症是去年去參加法國時裝周的時候,在飛機上突然發作的。如果趕上心情不錯的時候,幽閉恐懼症便和她無緣。

她現在感覺機身向她逼近,越來越緊密,黑暗無邊境的壓迫著她。心髒狂跳,努力抑製自己的呼吸。

卻無法排除窒息感,她想尋求別人幫助的時候。飛機降落哥本哈根的廣播,將沉浸在壓迫中的席玖解救出來。

一下飛機就跑去洗手間,在臉上澆了一把刺骨的冷水。

洗手間很明亮,鏡麵裏,她看到自己麵頰通紅,淚光盈盈,像醉酒後的頹然摸樣。她緊緊握住身上的背包,直到指關節泛白,不過是幽閉恐懼症,她可以克服的。強忍住給付安迪打電話的衝動。

她必須學會堅強,不能什麼事都依賴付安迪。認識付安迪三年,自己已經麻煩他太多。而太多的依賴,會是她越發想靠近他不可割舍的習慣。

出了機場,踏上這片被童話纏繞的夢幻土地。雖然席玖早已過了做夢的年紀,但是麵對哥本哈根的古老城堡,鍾樓和四處充溢著童話氣息的商鋪,還是被迷住了。

去了付安迪在新港的老公寓,走進去是明亮簡潔精致的北歐家居,布置簡單,但可以看出每處都是用心布置。

顯然,他是不在的,或許這個時間點有個比這裏更好的溫柔鄉。付安迪比自己提前來丹麥一星期,不過他是丹麥的常客。用他的話來說,丹麥就是他的第二故鄉。

一直很著迷北歐的童話故事,卻從未想過要去丹麥看看。如果不是這次的時裝周在丹麥哥本哈根發布新品,她可能不會來這。

腳上踏著付安迪準備的女式拖鞋,在公寓裏轉了一圈。沿著樓梯而下,走進功能齊全的廚房,裏麵堆滿了新鮮的蔬果。拉開冰箱門,一股冷氣撲麵而來,新鮮肉類,都是席玖喜歡的。

付安迪總是在這種小細節上考慮周到,不管是在鐵石心腸,也能輕易被他打動。

她在想以前和杜逸文在一起的日子,年幼無知的懵懂愛情?還是別的什麼,她也說不清。

當然她不否定和杜逸文之間的感情,即便那短暫的戀情是她做過最明顯的錯誤。杜逸文和她宣布分手,她還跟好友哭訴過。

人的一生,下一刻會遇見什麼樣的人,是不可思議的。和付安迪的相遇或許是機緣巧合。

四年前,她帶著席思遠在意大利孤立無援。因為表哥的原因,林耀東聘用了自己。之後被伯樂發現設計才能,第一次設計的主題,需要她去找模特。她那時候想都不敢想,自己的設計會有模特願意接受走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