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五皇子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
慕容小小坐在客棧中央位置上,看得很是清楚,是他!心裏疙瘩半久,心想自從段子軒和五皇子被擄走後,直到段子軒登基,都未曾見過五皇子,今個是偶遇呢?還是他人在洛陽定居?
“珠兒?”低沉著聲音,餘光暼了眼珠兒。
珠兒意識到慕容小小暗示,福了福身,立即應了一聲:“是夫人。”跟緊著緩步走向閣樓,見恒兒一片湊熱鬧,笑得可樂了。
五皇子身後的隨從沒三兩下便見幾名公子哥打趴在地上,刷刷幾聲,幾柄寶劍鋒利低在幾名男子脖子上,幾名隨從揪起帶頭男子,一聲警告下:“老實點,還不快見過段侯爺?”
幾位本是心有不甘的男子頓了頓,各自看了一下眼色,目光接觸到五皇子,忍不住渾身一震,紛紛跪在地上,剛剛還一臉蠻橫,現在倒是挺老實,低聲下氣的求饒道:“侯爺饒命,小人不知是段侯爺,無心冒犯,求段侯爺饒了小人們這一回吧?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認為,還有下次嗎?光天化日之下,既敢目無王法,強搶民女,欺淩老幼,此乃罪無可赦。”五皇子眼色一厲,本想出來透透氣,誰知偏偏不巧被他遇到這事兒,心情更加是壓抑。
“小人知錯,望侯爺開恩啊!”幾個男子齊聲求饒,聞聽五皇子這番話,心裏疙瘩勝久。
五皇子折起扇子,口氣頗有些威嚴道:“帶下去,交給知府大人處置,聽候發落。”
“是!”隨從立即回了一聲,將幾名男子押了出去。
珠兒蹲下身拉著恒兒的小手,溺愛的揪了揪恒兒鼻梁,“我說小少爺,剛剛還真是有驚無險,嚇壞了奴家。”
“誰怨娘親心比石頭還硬,她兒子都被人欺負,還不出手教訓那些壞蛋。”恒兒怒起小嘴,目視了一眼五皇子,走向五皇子,小手拉著他的小拇指,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眨巴著,“還好有叔叔替恒兒出頭,不然恒兒早沒命呢!”
珠兒見情形,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夫人有意要躲避這位公子,但是從她眼神中,珠兒覺得此人肯定於宮裏的人有很大聯係,生怕敗漏了身份。
五皇子被恒兒突忽其來的親熱,心裏難免有些驚訝,這小鬼頭,一臉惹人愛,特別是那雙眼睛,頗有幾分相似一個人,那人便是當今聖上段子軒。
有那麼一瞬間,他居然對恒兒有種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親人一樣,但是很快恢複一貫溫和。
伸出纖細手掌輕輕柔了柔恒兒的小腦袋,黝黑的眼底泛起一抹淺光,“你叫恒兒是嗎?”恒兒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見這小鬼頭一臉的誠懇,八成有事求他,彎下腰,忍不住捏了捏那胖嘟嘟的腮幫,言笑道:“見你小嘴這麼甜,小小年紀就知道打抱不平,你娘親肯定是個出色女人。說吧!有什麼事,求我呢?”
很奇怪,聽到恒兒叫他叔叔,心裏很是滋潤,看來他還不算老。
恒兒撓了撓後腦勺,不解問道:“咦?叔叔怎麼知道恒兒有事求你呢?”
“因為啊……”見恒兒這麼好逗,難免想要抓弄一下他,故作一臉沉重,纖細手指搓了搓他的胸口,“我可是會讀心法哦!知道所有人在想什麼,當然也包括你咯!”
恒兒一臉凝重,指尖指向那對父女兩,眼波流轉,眼睛看向那對可憐的父女倆,突然靈機一動,質疑道:“叔叔真那麼厲害,那你猜猜他們現在最需要什麼?”
見他身穿衣服和隨身攜帶的玉佩,絕對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倒不如利用他來做點善事,恒兒這點心思,可都被五皇子看得一清二楚。
從袖口裏取出黃色錢袋,放在老伯手上,合起扇子,笑道:“老伯,這些錢夠你父女二人養活下輩子,拿去醫治傷勢吧!”
姑娘心疼的扶著老伯,哭得可憐兮兮的。老伯臉上顯得十分蒼老,身上有不同程度的瘀傷,活了一輩子,還是第一次拿到這麼一大筆錢,拿在手心裏,都抖得冒出汗,推遲道:“這怎麼行?公子是我父女兩大恩人,哪敢再收公子的錢?使不得。”
恒兒見這對父女兩磨磨蹭蹭,走向老伯,揪著老伯衣袖,抬起漆黑的眼睛,很是認真的盯著老伯,“其實老爺爺你也很想收下這些錢,對吧!那你幹嘛磨磨蹭蹭的?叔叔有的是錢,不夠再去他家找他要。”轉過身,無邪的笑容綻放在臉上,笑得那番的天真,“你說是吧?叔叔。”
慕容小小見恒兒在閣樓上不知道嘀咕什麼,一心想躲避五皇子,又怕再不走,可能隨時會露出身份,站起身一聲低吼:“臭小子,你在磨蹭什麼?還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