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宮。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錦繡宮裏的禦醫、太監、宮女紛紛跪席在地上,齊聲道。
晴貴妃一襲絳紫羅裙,外披透明褂衫,腰係暗紫色綢緞,晶瑩的珍珠鏈散散的掛在身上,如漆般的長發鬆鬆的被綰成一個髻,兩鬢的發絲柔柔的下垂,頭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紫色曼陀羅花稍加點綴,花香妖嬈全身,手持八寶錦扇,手上戴著一枚銀縷蜜金貓眼戒指,輕搖錦扇。
斜躺在貴妃椅上,狡長鳳眸微微一眯,冷傲眼底掃了一眼跪席在地上的嚇人,淡然一笑,扇子輕輕一抬,“免禮平身。”
宮女扶起年邁的禦醫,禦醫扶了扶白須,臉上綻放著笑容,“娘娘,記住每日按時服用,可保胎兒健康。”
晴貴人是五年前選秀進宮的秀女,憑著一身好舞藝,博取皇上、老太君歡喜,看似柔軟的她,心底卻好比毒蛇婦歹毒,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子。
前不久,因為穆貴人說句不中聽的話,就算計著一步步將穆貴人推入火坑,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摸樣,博取老太君同情,於至於穆貴人被扁為宮女。
如今她身懷六甲,更是深得老太君喜愛,每天那是定時送來補品。
小李子獻殷勤道:“太後曾說過,哪位娘娘能先生下皇嫡子,誰便是一國之母,看來這一國之母的位置非娘娘莫屬。”
晴貴人身邊養的可都是忠心耿耿的奴才,嘴巴那是甜得,讓她幾分喜悅,掩嘴輕笑道:“說得好,都該賞!”
緊跟著幾位宮女從閣內取出昂貴的首飾和玉佩,錦繡宮裏在場的人都有份兒,晴貴人隻要心情好,寢宮裏服侍的人都有賞賜,出手自然不低於一萬兩。
竹蘭走向前,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嘀咕道:“娘娘,聽說竇貴人這幾天好像是在害喜,奴婢打聽了,太醫說竇貴人身懷已有兩個月。”
晴貴人聞聽,斂起臉上笑容,臉色一陰,挑起細眉道:“真有此事?”
“奴婢怎敢欺瞞娘娘呢?”竹蘭恭敬的回應道。
聞聽這番話,晴貴人心中暗沉,若是讓竇玉搶先一步,這皇後位置可就不是她的,暗暗的打著算盤,突然鳳眸流轉,薄唇勾起一抹陰狠笑意,轉過臉俯在竹蘭耳邊竊竊私語。
竹蘭細細聽著,緊跟著臉色一愣,笑容綻放在臉上,笑得幾分猥瑣,福了福身道:“娘娘請放心,奴婢定會幫得妥妥當當。”
“很好。”晴貴人從頭上取出鏤空金簪,細細插在竹蘭發間上,言笑道:“這是賞你的,千萬別讓本宮失望哦!”
“娘娘對奴婢這麼好,奴婢又怎會讓娘娘失望呢?”竹蘭笑容更加濃意,眼中閃過一抹陰險。
夜深人靜。
段子軒逝去龍袍,換上一襲紫色長袍,禦書房燭光忽閃忽滅,屋外刮起了一陣狂風。
李公公手裏拿著披風小心翼翼披在他身上,貼心道:“陛下,時候不早了,該就寢了。”
“是嗎?”段子軒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目光是那樣暗淡,今早得知兩位貴人有喜,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卻是勾起五年前慕容小小分娩那會,心裏就一陣愧疚。
暗歎一口氣,從抽屜裏取出玉發簪,暗想,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
李公公視線看向段子軒手上的發簪,忍不住問道:“皇上,奴才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何事?”段子軒餘光深深看向李公公。
“陛下對慕容貴人感情奴才們都看在眼裏,可是五年前,那對自從慕容貴人的夫婦,疑點重重,為何陛下會傾信於太後的話?”李公公十分不解,整整五年了,一到深夜,段子軒就會無意間取出那支發簪,看得出他對慕容小小的感情有多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