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太君銳利的眸子一凝。

慕容小小微微抿了一下嘴角,銀色眼眸微眯閃過一抹笑意,她笑了,於老太君擦肩而過,那頭泛著柔光的墨發在半空中漫起一股清淡香味,斜下銀眸瞥向木歌,“還擺著那架勢做什麼?隻會讓人笑話。”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屑和鄙夷。

木歌看了眼老太君,弱聲道:“失禮了。”揚起長劍‘硝’的一聲,合上劍柄,緊跟著跟隨在她身後。

“反了,連一個小小錦衣衛都敢給哀家臉色看。”老太君眼瞳攸的深沉,慕容小小的目的,令人有著不好的預感

慕容小小斂起視線,目視著這條長長曲廊,步步好似沉重,眼眸色澤更加深邃。

木歌依稀察覺到從她周身散發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冷氣,瞄了眼慕容小小,見她麵色冷氣,沒有一絲的感情融入,沉聲道:“貴人要知道,皇宮不比宮外,若是做出對皇上不利的事,怕是會葬身於深宮。”

慕容小小安然旋身,那張冷豔的臉蛋流著水滴,淡淡回眸,目光是那樣冷清,“就算要死,也得讓他陪葬。”聲音平淡如水,但她這番話,卻令人毛骨聳然,這是多大的仇恨啊。

木歌猛地抬頭對上那雙掩藏殺氣的銀眸,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傲慢,特別是那雙有著不一樣銀眸,好似看破塵世,可是他沒有半分的懼怕之意,反而發出陣陣冷笑,笑聲雖小,卻有著濃濃深意。

“皇上之前中你一針,相信不會再挨你第二下,因為他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成天傻裏傻氣的段王爺,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今聖上,是你親自輔佐他坐上帝王之位。如今要毀了他,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他懂她進宮的目的,他也知道殺皇上是不可能的事,或許他太低估慕容小小,或許他不了解慕容小小。

慕容小小轉身,那頭長發隨即揚起,她周身的氣息混雜,如同隨時爆發,她顯得幾分冷淡,卻不難讓人注意到這樣一個傲慢女子。

或許這五年,她安靜的過著平凡的日子,掩飾那股殺氣,直到他擄走恒兒那顆,瞬間爆發。

恒兒是她唯一的弱點,在外人眼裏,慕容小小對兒子太過苛刻,兩個母子活像對冤家。但是她喜歡這種平靜又安寧的日子,這也是對兒子一種愛的方式。

然而那夜侵襲了安寧的日子。

“他該死。”聲音帶著濃烈的煞氣,嘴角禽著一絲冷笑,漫開沉穩步伐,一步步逼近禦書房。

木歌眼眸一震,很快恢複一貫沉穩冷靜,盯著曲廊上即又熟悉又陌生的倩影,眸色暗沉,“真是個傲慢的女人。”

禦書房。

屋內寂靜得極為詭異,不知道這氣氛維持了多久。

段子軒托著下顎,眯起漆黑眼眸,那頭墨發飄散在背後,包裹著剛柔身子,他的臉,越發的邪魅冷傲。纖細手指翻閱著奏折,表情是那樣冷漠。

那雙冷如寒星的眸子,散發出令人膽寒的光。

宮女手裏端來紅茶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福了福身,後退幾步,抬起眼睛,隻見段子軒那不經意的眼神,讓宮女心頓時跳到了嗓子眼,發了個冷顫。

段子軒注意到宮女的主動,挑起眉宇,冷聲道:“怎麼?朕有那麼可怕嗎?”

在他囚牢般的眼神的鄙視下,宮女的眼睛猶如驚慌的小鹿眼睛,流露出驚恐和畏懼,顫抖著聲音,弱弱道:“奴才不敢。”

李公公靜靜站在他身後,朝著宮女使了個眼色,福身細聲道:“皇上息怒,這是剛來的宮女,奴才一定會好好教育她。”斜著陰眸瞥了眼宮女,“還不快退下?”

“是……”宮女弱弱回應了一聲,轉身便往外走去。

段子軒眼色一冷,下一秒,一雙修長手臂從她身後拉住她腹部,身子頓時僵硬起,就連血液跟著凝固,段子軒一隻手緊緊扣住她的腰,另外一隻手,捏緊她的下巴,那股柔柔的氣息噴散在她耳邊,“怎麼?朕有說你可以走嗎?”那張俏麗的臉頗有幾分相似她,就連那雙銀眸也是那樣清澈徹底。

“皇上……”宮女身子僵硬,越發顫抖。

一雙狡長眸底淡漠如冰目視著這一切,段子軒微怔,似乎感覺心口有一瞬間的激動湧過,漆黑瞳孔一緊,眼簾映入那張冷豔臉蛋,一瞬間,好似時間都跟著停頓了下來。

將懷裏的小宮女推在地上,眼裏驚訝許許未逝,上前抓住慕容小小手臂,黝黑瞳眸深深地望著她好久,頓聲道:“你不要誤會,朕隻是把她……”

“你跟我是什麼關係?”慕容小小挑起眉心,硬生生打斷了他的話,對於眼前的一幕,沒有半點興趣,臉色冷凝,眼神中是那樣冷淡,遮住眼底的暗沉之色,漸漸的收了視線,一字一頓道:“我們隻是陌生人,今天來,是想要回一個人,一個甚至比我命還重要的人。”

段子軒看著她,那深不可測的眼瞳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微愣一瞬,“一個人?是誰,是誰讓你可以拿性命來比較?難道朕在你心裏,隻是一個陌生人嗎?”眼瞳嗜血,周身罩著寒戾,白皙的手指牢牢捏住她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