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換言之他隻要有一絲出軌的跡象,她決計會翻臉不念舊情,不帶半點溫情的全麵封殺,絕不讓他有回頭的機會。

投懷送抱的女人不是沒有,寬衣解帶、主動求歡的更不在少數,早在他初中二年級時就有學姐引誘過他,還有年方二十五歲的音樂老師。

誘惑和意誌的拉鋸真的很艱辛,有好幾回差點把持不住想豁出去地一宣積欲。

幸好終究最後都能及時懸崖勒馬戰勝欲望,一想到她會拂袖而去的情景他就害怕,冷顫一打地收起不該放縱的獸性,他不拿短暫的歡愉賭一生幸福,她有FBI幹員的精明能明察秋毫。

他敢肯定當年她故意不考高中跑去日本的原因,是因為有個女生突然衝上前吻他,而他沒立即閃開被親個正著,所以她要懲罰他,足足十個月不和他說話,還寄了好幾張她和不同國家的男孩親密相片給他。

那一年他情緒低落到想自殺,鬱鬱寡歡地不曾對誰展露過笑顏,直到爸媽看不下去大罵於阿姨不會教女兒,四個大人聯手將她逼回來此事才告終結。

一次的教訓夠他受了,此後他是避女人而遠之,除了她和左慧文他不接近名為女人的生物,甚至矯枉過正的不許她們靠近。

“那這根頭發打哪來的?我的頭發沒這麼短。”我拎起一根細細的紅發質問。

他的表情先是錯愕,然後是啼笑皆非。“你忘了阿川很迷櫻木花道,他是我隊上的主力。”

不是籃球是劍道,劍道隊的主攻擊手,剛拿下大學杯的亞軍獎牌。

“阿川?”我想了一下,似乎有點印象。

“有一回你來看比賽,他叫囂要追你,結果被我一掌擊中小腹倒地的那個。”他提醒著。

是紅發小子。“你好暴力哦!那是我第一次看你對人用武耶!”

好興奮呐!熱血激蕩的一刻,可惜不到三秒鍾就結束了,害我看得不過癮。

“晴,你在懷疑我嗎?”他聲音放得很柔,柔得叫人聽不出火藥味。

但我發覺了,“呃,我……我哪有,我是哲學係的學生嘛!”胡思亂想是我們的小天性。毛要順著撫,他也有小脾氣的。

他生氣的次數少之又少,五根手指頭伸出來數還有剩,但是他不會對我發脾氣,而是以自虐的方式一個人生悶氣,讓我心驚膽跳。

像三年前我錯怪他和秦詩詩出遊,他表麵鎮定地解釋,還去我家煮了一頓晚餐,一回到家卻有若被惡鬼附身似的猛然以拳擊牆。

他臥室裏掛著一幅我畫的大樹乘涼圖,畫框後有個十公分見方的凹洞,那就是他的傑作。

他爸媽嚇壞了,我爸媽笑翻了,兩家的家長都沒人罵我,隻想著要如何補牆,而我則是想笑不敢笑的憋著,為他擦去指關節的斑斑血漬抹上各色的藥水,有紅有藍也有紫,好不漂亮。

他在我麵前是順從的,但在我背後卻是乖張不馴,他和我一樣都有一道黑色氣流在體內。

隻不過他會順勢發出去,而我是順手收集。

“晴,我不喜歡你懷疑我,我不是見異思遷的人。”他的心會受傷。

喔!他在撒嬌。“吃醋有益身心健康嘛!你幹嘛小氣的不讓人家吃一口。”

先聲奪人是製伏他的第一招。

“我……”

“先警告你喔!你從頭到腳都是我的,要是讓我瞧見你身上有一點傷,我會不理你。”我很任性,這點又像了我媽。

“晴,我……”衣仲文沮喪地搔搔後腦勺,一副拿她沒轍的無奈相。

我將食指往他唇上一放不準他開口。“你會不會很想要?”

“想要什麼?”他的心思全放在那根食指上,考慮要不要含入口中輕吮。

“性。”我直截了當的點明。

“嗄?”他聞言竟怔愕的蹬著我,似乎不太高興。

他一定在想我又把他歸類為感官生物。“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要我?”

“我和你?”他胸口發燙,氣血逆流,不由自主地摟緊她。

我點點頭。

“現在?”他問得急切,表情複雜地像是否要將我推倒,好完成男女相愛的最後步驟。

非假日的淡水河邊沒什麼人煙,比人高的芒草是情侶們偷歡的最佳場所,風吹草播是自然現象。

我大笑的拍拍他臉頰,揶揄他的好色。“你很想要對不對?”

“晴,別捉弄我。”吐了一口氣,衣仲文明了我並無此意。

至少不是現在。

“好玩嘛!你臉紅的樣子好可愛,讓人百看不厭。”他令我覺得這世上還有希望。

“你喔!總是調戲我。”他低笑地吻吻我的鼻頭,作勢要用力一咬。

我可是聰明的大地精靈,一溜煙地轉身灑了他一身幹草葉,摘了一根野草在他眼前揮來揮去像是作法,笑不可遏地享受愛情。

年輕就是本錢,任我們恣意揮霍。

風吹來似帶著一絲羨慕,兩人的身影交錯著,曳長、曳長,再曳長,逐漸隨日落逝去。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兒時的情苗重疊著現今的愛戀,相擁而吻的情景看似天長地久。

而考驗是否會隨之而來?

++++++++++++++++++++++++++++++++

“姐,我肚子好餓,我要吃漢堡。”

誰在哭夭?

低頭一視乃五尺不到的黃毛小童,他不在我的管轄之內,請自行覓食去。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弗亂其所為,適當的磨練是必經之路,乞食是可恥的行為。

莎士比亞曾說過,如果長年都是假日,遊戲豈不與工作同樣令人厭煩;但如果少有,便會使我們渴望它,希罕或偶然的事物才會令人歡悅。

所以我決定要放鄭問潮自生自滅,他不能者是依賴我,他要學著自食其力。

像我和他一般大時,還得喂飽兩張口。

“女兒呀!你是不是該去煮晚餐了,冬筍要切薄些才爽口。”

沒聽見、我沒聽見,裝聾作啞地繼續看我的小說,養育子女是為人父母的責任,有手有腳並非傷殘人士,我拒做菲傭瑪麗亞。

老爸的日子過得太快活了,四十出頭的男人不該遊手好閑,離退休的門檻還有一段距離,不勤做運動會提早老化。

不過不包括床上運動,我家的鄭問潮已到了偷看鎖碼頻道的年紀。

唉早熟是我家的通病,但他的個性像我媽,火爆又不用大腦,小女生緣奇佳。